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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原著
两张黑色口罩挂在彼此的一边耳畔上,迎风轻动,将热烈的吻半遮半掩,像在欢呼鼓舞。
江听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清恕桑,盯着他纤长的眼睫紧张不安地轻颤。
可清恕桑没有退缩。
他牙齿小心地咬上江听闻的唇,引诱他,教他占有自己。
江听闻眸色猛暗,根本没精力关心旁边还是不是有外人,大手按上清恕桑的后脑勺便无畏地索取起来。
……
秦斯言恨得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
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尤其是嘴唇,咬紧牙齿的模样真是恨极了。
清恕桑双手抓住江听闻胸前的衣襟,呼吸紊乱地喘息。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侧首看秦斯言,道:“怎么,你还想看我和男朋友做|爱么?”
秦斯言握紧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过激的情绪导致声带疼得暂时无法发声。
清恕桑才懒得管他,捏住江听闻的一点衣服袖子,道:“江先生,我们走。”
他们饭吃得仓促,婚结得仓促,好像少年人刚成年时只凭着一腔热血。
因此此时也要为仓促付出代价,走路回去。
江听闻要打车,被清恕桑制止了,他眼睛明亮:“不远的,我们走走吧。”
“好。”
二人之间一安静,刚才大胆吻上江听闻的羞耻心才如数蔓延出来,清恕桑咳了声清嗓子,不太好意思:“对不起啊江先生,刚才……”
“我们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江听闻截断他,抬手轻揉他的脑袋,让他别在意,“你想吻就吻,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道歉。”
闻言清恕桑更加无地自容,他明明是为了气秦斯言,在他面前掰回一局。现在还要让江听闻这么……哄他。
“那牵个手吧!”清恕桑突然抬头,五指张开伸到江听闻眼前,眼睛里泛着光。
江听闻当即看着那只手,些许紧张地问:“可以吗?”
清恕桑用行动回答了他可不可以,直接抓住江听闻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这段时间我会试着扮演你的男朋友,不那么生疏,以备你的不时之需。”清恕桑贴心地为人考虑,道,“如果你爸妈需要见我,我也可以帮忙。”
江听闻应:“好。”
两个人像一对普通情侣走在路边,江听闻垂眸看了片刻他们投在路面上的影子,道:“但是不丧。”
清恕桑侧首:“嗯?”
江听闻看着他:“和我结婚期间,你身边不能有其他人。”
说着他抿了抿唇,道:“现在后悔也晚了,有结婚证。”
一本正经地有点严肃,但清恕桑却觉得新奇,问道:“你说刚才?”
江听闻没说话。
“我跟他分开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神经,”清恕桑认真解释,“但已经分手了。”
“那如果以后他再来找你,你可以不要支开我吗?”江听闻放低音色,恐自己吵似的,“我怕他伤害你。”
“……”
说实话,清恕桑不想让江听闻对上秦斯言,不然他总觉得有一种难言的不堪。
清恕桑垂下眸子,道:“我之前……挺傻逼的。”
“任何青春莽撞都是一种成长经历,它是热情的。”江听闻柔声说,“少了任何一件事,你都不是清恕桑。”
清恕桑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灼灼地看进江听闻的眼睛。
过去的三年里,离开家人的清恕桑,几乎没再听过一句赞赏的话。
江听闻好像知道自己之前的三年是怎么傻逼的,但他却不觉得傻,还说这恰巧成就了完整的清恕桑。
就像如今回头,也是一样的必经路程。
他就应该是热情的,对所有事物都是。
“江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很适合谈恋爱。”清恕桑不解,还很疑惑,“你怎么能单身那么多年呢?”
疑惑完又确认地问道:“你真的没有过对象吗?”
闻言,江听闻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弯起眼睛笑,说道:“没有。”
他叹息:“没有人想和我谈恋爱。”说着,他看向清恕桑,用玩笑的口吻道,“不丧,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清恕桑回以玩笑道:“不用试,咱们目前就是合法夫夫。”
—
清恕桑当天把户口本偷偷放回原位,若无其事地向家里提了要专心搞音乐,搬了出去。
江听闻第二天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敲响了清恕桑家的房门。
合约夫夫的生活悄无声息地开始,清恕桑的音乐生涯逐渐步入正轨。
退圈的人复出后再怎么糊也不算新人了。
而且黑粉会很多。
清恕桑不用真的再像新人那样经历海选、选秀。
公司直接安排了一个五人组组合。
打算将他们重新包装。
组合里的几人都像清恕桑一样,因为或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在被大众熟知时火过,而后又迅速沉寂。
五个人各有长处,省去了公司一大笔从头来过的培养费用。
不觉间,五个人已经在一起磨合了一个月。
他们都经历过火,也都经历过灭,目前还依然在深渊待着。
所以彼此最能感同身受,每个人也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因此练习起来磨合得很快,毫无摩擦。
“恕桑,啊你不累嘛?”一道柔和的嗓音气喘吁吁地说。
他躺在练习室里的地板上,仰着脖子看还在练舞蹈走步的清恕桑,汗流浃背。
不问还好,一问就像人的心情似的,身体直接软了,清恕桑扑通一声大字型躺下,道:“累的啊,累死了。”
“哈哈哈哈……”说话的庄廷玉笑得肩膀乱抖,嫌弃,“我还有以为你能再撑会儿。”
“我就看着你们俩累得爬不起来,爬不起来~”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歇了多久的宋慈唱着,喝了口汽泡水,满足,“好爽。”
清恕桑:“……”
庄廷玉:“……”
清恕桑翻了个身,对庄廷玉微一扬下巴:“弄他?”
庄廷玉道:“走。”
宋慈:“……”
看着两个人影朝自己扑了过来,宋慈吓得扔掉气泡水,大喊救命:“啊啊啊啊啊队长——救大命啊——”
抱着吉他推门进来的两个人看到里面的景象,瞬间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宋慈:“????”
他们几个的年龄很巧,直接从27岁往下依次排开,然后按年龄选了队长。
清恕桑恰巧排在中间。
宋慈是最小的,23岁,但他并没有得到排行最小的待遇,经常被“欺负”。
比如现在。
庄廷玉倒数第二,24了。但长得很可爱,感觉跟他动一下手就能一拳一个,就连宋慈都想喊他好弟弟。
五个人各有人生经历,庄廷玉四年前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却突遭潜规则。
虽然没潜成,可庄廷玉衣衫不整哭着的视频却流了出去。
网友们一开始还支持他,后来就开始受害者有罪论。
说谁让庄廷玉和投资方吃饭的,那这不就是同意了被潜吗?
恶意的网暴铺天盖地,庄廷玉没承受住,自杀过一次。
幸好四年后他重拾勇气,依然想做音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清恕桑你神经病啊!”宋慈被按着合不上胳肢窝,被挠得大笑,“庄廷玉!亏哥哥我那么爱你,你还哈哈哈哈哈……帮他!”
“你是谁哥哥啊。”庄廷玉上去就拍了他脑袋一下。
几个人正闹着,作为老大的队长和老二进来了。
“恕桑,先别闹了,你被黑了。”队长陈驰面色严肃,说。
清恕桑抬头:“啊?”
只见清恕桑被包养的词条已经爆了。
评论里全是扒出过去三年清恕桑是如何像个狗似的倒贴秦斯言,又是如何讨好他逆来顺受,以及如何退圈的。
【啧,这是金主不要他了?所以复出?】
【秦斯言那么有钱有权,被他艹不亏啊】
【咦,原来是这样的啊】
【这是回头是岸了?回头了也不干净啊】
【清恕桑屁股早烂了吧,好听点儿是金丝雀,直白点儿不就是被日的小玩意儿?】
……
入眼都是污言秽语,清恕桑眉梢轻挑。
他知道自己的黑历史会被扒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看这架势,不像是单纯看不惯他的黑粉扒出来的啊。
倒像是……秦斯言本人。
怎么,确定得不到了所以就要毁掉?
清恕桑在心底啧了一声,面上没什么惊讶的神情。
“恕桑……”庄廷玉眉宇轻蹙。
他经历过肆虐的网暴,看见这些脸色都白了,比清恕桑更像被伤害的人。
“你没事吧。”
“嗯?”清恕桑看他,拍了拍他的头回以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我知道是谁黑的我。”
他知道,作为资深经纪人的李阳也知道。
一个出其不备就让这样的言论钻了空子,他立马招呼公关写文案,还没准备就绪就发现热搜不见了。
那些恶心的言论也不见了。
“哇,谁出钱撤了热搜,炸了那些评论?”庄廷玉脸上的血色回暖,眨巴了下眼睛,“这也太迅速了,十分钟?”
清恕桑心里一动,有点泛软动容的发热。
“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不顾几个人的询问,清恕桑兴冲冲地跑出去。
他带着口罩帽子出了公司大门,低头拨江听闻的手机号。
“嗡、嗡、嗡——”
已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半月、熟悉这个铃声的清恕桑下意识抬头。
江听闻戴着同款口罩,从停在路边的车里下来,拿着手机一步一步走向清恕桑。
“不丧。”他几大步到了人跟前,喊道。
屏幕上的通话界面还通着,没有人想起按挂断。
清恕桑有些怔愣地看着江听闻,道:“江先生,你怎么来这儿了?”
江听闻眼眸略弯,抬手放在他的脑袋上,笑:“当然是来宠你,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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