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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原著
清恕桑双手捏着被子边缘,几乎面红耳赤地盯着江听闻。
不过由于被子将他的面容遮住了大半,只有裸露在外的明亮瞳孔在轻颤。
震惊得似是已经忘记呼吸。
但江听闻忽而用说“喵”的语气惊讶地说:“不丧,你耳朵尖尖红了。”
清恕桑:“……”
他“啪”的一下重新拉上被子,把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饶是如此被子底下的眼睛都下意识闭上了,瓮声瓮气地喊道:“你工作去吧!”
都到这一步了,江听闻怎么可能去工作,他终于改变了姿势直起身体,悄无声息地单腿跪在床上,身子前倾去掀清恕桑的被子,而后从缝隙里钻进去。
顿时,长着猫耳朵的江听闻便又和清恕桑大眼瞪小眼了,而且离得极近。
“是不是不生气了呀?”江听闻巴巴地望着他,几乎要和他鼻尖触鼻尖,“还是说不喜欢这个耳朵?我还有其他的。”
紧接着,在昏暗的被子下,清恕桑就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的大手从外面拿进来好多……
纯白色的、纯黑色的、粉色的……等比彩虹色还要多好几倍的各种耳朵!
每个都毛绒绒。
清恕桑:“……”
江听闻挑了个彩虹色毛绒绒的耳朵戴上,在散发着偏暗偏暖的光线空间里,他们好像在玩儿什么情趣扮演。
大下午的,清恕桑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太对劲。
“不丧,看我。”江听闻说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
“啊——我没生气!你快出去!!”终于,在几经被追着看猛男戴毛绒绒头箍还要听他温声细语诱哄的“折磨”后,清恕桑再也受不了的一把掀开被子,从床这边滚到床那边,大喊,“我没生气没生气!没有生气!你快走吧!”
眼下视线猛一明亮,江听闻起身看用后背对着他、盘腿坐得笔直仰头盯天花板的清恕桑,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过他当然不敢放肆地笑出声音。
再出现在清恕桑视线里时,他又是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与音色。
“看来还是没哄好,”他发愁地说,“你都赶我走了。”
清恕桑:“……”
清恕桑脸都麻了,揪住心口衣服说:“你放过我吧。”
这下,江听闻实在忍不住,低声沉闷地笑了声。
“谢谢我的小先生没有生我的气,”江听闻跪在清恕桑面前的床上,捧住他的脸低头轻啄他的唇瓣,小心问,“那小先生,以后晚上可不可以回来呀?”
“……你别说‘呀’。”清恕桑忍着脸红,就让他这样捧着自己的脸和人对视,佯装面无表情甚至凶巴巴地说,“回。”
江听闻眼睛亮了,笑意明显的遮不住。
他又忍不住低头啄人唇瓣,道:“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走前他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耳朵,没摘,而后看向床面上的乱七八糟,江听闻把最一开始戴在头上的粉白色猫耳朵拿过来,戴在了清恕桑头上。
清恕桑一怔,眼珠朝上看自己头顶,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但江听闻却呼吸一窒,方才还留存着的笑意眼神明显起了变化。
也变了味道。
他似乎明白清恕桑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了。
但这时候再犯事儿可能会被判无妻徒刑,江听闻喉结克制地滚动,他及时收回视线,下床堪称同手同脚地走了。
并不回头地哑声说:“等会儿下来吃饭。”
清恕桑摸头顶,似乎是觉得好玩儿,还捏了捏:“噢好。”
……
网上对于清恕桑的那通微博还在好奇心浓重,不过清恕桑本人直接像是退网了,不管别人怎么艾特就是不出现。
但造谣的无良媒体在当天晚上就收到了法院传票。
橙子娱乐对毁坏他们公司艺人名声的行为绝不姑息,也绝不手软。
在看到公司态度之后,众人也当一乐呵看。
乐呵着乐呵着,其中成为最大笑话的便非秦斯言莫属了。
谁不知道刚开始包养清恕桑的是他,最后被甩了嫖资的也是他,现在纠缠不清想吃回头草的还是他。
真是太掉价了。
网友都看不下去。
【秦总,你年轻有为有钱有权,没必要干这事儿哈,请让我家清宝独美】
【不,楼上的,请让清宝和江总一起美[狗头]】
【哈哈哈哈哈秦斯言你后悔了吗,看来是后悔了的,没办法清恕桑离了你过得更好了】
【笑死,这是我看过的最爽的包养却反被打脸的戏码】
【害,秦总啊,好好搞事业吧,该放手就放手】
……
秦斯言在秦氏的官方微博号下,目前入眼几乎都是这样的评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斯言才是混娱乐圈的呢。
秦斯言没心情管这些,他27岁了,自己做过什么,有那个能力与担当去承担。
被人阴阳怪气几声而已,清恕桑骂他比这狠多了。
他只是死命盯着手机屏幕上被无数人截图过、发散到网上的微博——那条清恕桑只发了30秒就被删除的微博。
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
他们做了……清恕桑和江听闻……做了。
秦斯言错眼不眨地盯着那张由清恕桑本人发出来又被删除的微博截图,由于太久没眨眼,眼尾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
“阿言,他们俩睡过了你没看见?”这时,昏暗的卡座包厢里,傅白眼眸泛红的盯着似是被施了定身术的秦斯言,语气拧巴又气愤,可他仍然要装得温柔一点,“你现在在干嘛?”
“砰——!”还在亮着屏幕的手机突然被人狠狠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秦斯言咬合肌猛动,他盯着傅白,咬牙道:“不可能。他勾引我三年我都没碰过他,他巴不得被我艹呢,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别人张开双腿。”
交好多年,从来没听过秦斯言这样说过话的傅白有一瞬间的懵然。
粗鄙的言语忽而令他心生不适,连方才对秦斯言因为清恕桑产生的不明情绪而有的气愤都少了,他蹙眉:“阿言,你怎么这样说话。”
话落秦斯言一怔,快速地狠闭眼睛深呼吸,嗓音沙哑:“对不起,小白……”
可他心里还在控制不住且无止境地想,清恕桑会因为气他和江听闻上床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就为了气他?
今天看到这样的微博他真的要气疯了,有那么一瞬间,秦斯言很想直接把清恕桑抓过来锁住,让他每天只能哭着求他。
手脚、脖颈都要锁上狗链。
以前他多听话啊,为了引诱自己,总是主动脱光衣服……等秦斯言看过去的时候,他紧张地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红着脸小声说:“言哥,你今天……想吗?”
秦斯言当然想。看见清恕桑那副样子,他都想直接把他弄死在床上。
可他心里有傅白,傅白说了要他等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多了酒,此时在脑子里想着清恕桑,像以往多次,秦斯言又可耻起了反应。
……
三天后,本城关于一块儿上好地皮的位置有场竞标。
其中备受瞩目的就是秦氏与江氏,关注这场竞标的人都在等着看这次两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谁能拔得头筹。
由于前几天秦斯言和江听闻的名字在网上出场率比较高,因此众网友在得知此事时也都纷纷表示期待。
只是还没期待出个结果,秦氏秦总就被爆出了丑闻。
秦斯言酒吧门口和嫩男深吻爆
流传出来的视频里秦斯言衣衫不算整齐,额前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地遮挡住眉眼,他紧紧扣住贴在他怀里的青年的腰身,像饿狼似的亲吻他。
被吻的青年并不拒绝,仰着头还很配合地任其索取,而后两人就往对面的酒店去了。
按理说秦斯言只是个开公司的,但由于他和清恕桑有着诸多牵扯,这个名字大家都不陌生,还很熟悉。
盯着他的人自然就多。
没想到这次便被爆出了私生活混乱的情况。
众网友对网上的“名人”要求都比较苛刻。
虽然你年轻有为,但也应该摆正三观以身作则,别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买鸭子带回去睡。
几乎是顷刻间,秦氏股份便以明显的趋势下跌。
半小时后,秦斯言出面解释了,说那个“嫩男”并不是酒吧里的人,是他朋友。
大致意思就是二人关系常年暧昧,成年人不乱来的做爱不应该被放大解读。
众人也觉得是,但秦氏股份还是在下跌。
连带着竞标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影响。
他出局了。
—
“现在是不是够了?”去接清恕桑回家的路上,江听闻听着方前在电话里说,“老大,还用推吗?”
“不用。”江听闻道。
方前:“好。”
电话挂断以后,看着离清恕桑公司大门越来越近,江听闻有点紧张。
他垂着眸子,手无意识紧了紧握方向盘的力度。
关于今天这场竞标,哪怕没有秦斯言的丑闻,江听闻也有把握让他滚出去,但没想到秦斯言还能有这一出。
秦斯言的新闻被爆出来后,江听闻在背后推波助澜了,给他买了热搜,让秦斯言被多围观了一会儿。
但江听闻并不是为了让别人骂他,而是想让清恕桑看见,秦斯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远离他,忘掉他,要是厌恶他就更好了。
可这也可能会产生反效果,要是不丧难过了,或者想回去找秦斯言呢……
江听闻看着已经到了的公司门口,给清恕桑打电话。
“不丧,我到了。”
没出一分钟,门口就出现了戴着口罩帽子的清恕桑,他朝江听闻的车跑过来,道:“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嗯。”江听闻倾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今天……竞标,没在公司。”
“综艺第九期录制结束了,我这两天也不忙。”
江听闻不敢说其他的,只点头算是应答。
但他不说,清恕桑也会说。
“你今天竞标,那你应该看见秦……”
“不丧。”江听闻急忙打断他,根本不让他说下去。
要是听见清恕桑说出他想找秦斯言问清楚的话怎么办?
江听闻不会让他去的。
“你……”江听闻眨了下眼睛,组织措辞,突然说道,“可不可以给我两百块钱?”
清恕桑想骂秦斯言恶心的话被截断,被江听闻似乎不太对的状态吸引注意,但听到两百块钱的他表情一懵:“啊?”
“我明天中午不想在公司吃饭了,想出去,没有钱。”
你一个霸总没有钱?!清恕桑震惊:“啊?”
看到他的反应明显是先把秦斯言忘了,江听闻微松了口气,道:“银行卡在你那里。”
清恕桑:“……”
好像是……但你银行卡没绑定手机的吗,还要找我要钱!
可清恕桑乐意顺着。
“噢噢,”清恕桑低头拿钱包,掏出卡,道,“给。”
他本意是别要两百了,怪可怜的,直接给一张卡,随便花。
没想到看到他掏卡的江听闻面容一怔,随即眉尾一耷拉,语气委屈,询问:“你干嘛。”
清恕桑莫名,说:“你不是要钱吗?”
“我要钱,但我不要冷冰冰的银行卡,”江听闻大手一伸,给他推回去,眼尾都像哭了似的泛起红,“你把卡收回去,我就要你给我两百块钱。”
清恕桑:“……”
不知道为什么,这副样子与语气直接让清恕桑想起了长猫耳朵的江听闻。
这次更过分,他好像还学会哭了——跟一闪而过的雾气还不一样的那种!
清恕桑心中警铃大作,及时抑制住想跳快的心脏,吓得忙拿手机给他转账。
转了两千。
江听闻还没来得及一喜就看见转账金额,更惆怅了:“我不要这种臭钱,我就要我的两百,你给我两百。”
清恕桑:“……”
江听闻眼睛红红的、幽怨地盯着他,说:“你不愿意管我的钱了,还对我没耐心了。”
眼神过于可怜,好像清恕桑欺负他,让他受了什么哄不好的天大委屈。
天地良心,清恕桑从上车到现在无比冤枉,还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为了防止人再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和说奇奇怪怪的话,他只手忙脚乱地把江听闻的手机抢过来。
点开两千块钱的转账按了退回,而后重新转账。
两百,多一分都没有。
这下,江听闻满意了,也开心了。他倾身凑到清恕桑耳边,唇瓣擦着他的耳垂,热气喷洒地小声说:“谢谢老公。爱你。”
“老公以后也爱一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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