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蛋」清恕桑听见这句称呼不可思议地退开点身体。

    他直眉瞪眼地盯着江听闻,拿手继续拧他,毫不留情,控诉:“你还骂我。”

    “没有。”江听闻道。

    同时手腕一动握住搭在自己腰间、比他明显小了一点的手掌,十指相扣,将自己的肉解救出来,“这是我对小先生的爱称。”

    清恕桑不服:“爱称就是坏蛋?”

    “是小坏蛋。”江听闻纠正道。

    “呃……”清恕桑使劲儿从对方手里抽自己的手,抽不出来,没好气道,“那你是什么?”

    江听闻当即:“大坏蛋……”

    “呃……”清恕桑服了,也舒服了。他满意地「哼」道:“睡觉……”

    江听闻揉他的脑袋,重新将人搂好:“好……”

    “晚安,小先生。”

    ……

    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比较舒坦,心情顺畅,清恕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此时也正在付诸行动。

    但跟江听闻在一起确实得拥有一幅好体力,睡着之前他还下意识想要不把自己的训练程度再提提?不然每次都被弄得腿软站不起来太丢人了。

    酸、累、疲惫……清恕桑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察觉到脑袋里涌入了无边的黑暗。

    并不沉闷,像流水一般浮动在周围,似乎在耐心地哄他入睡。

    紧接着,明亮的光线忽而从远处撕破黑暗,一线天光从那里炸泄。让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走过去。

    清恕桑回到了高中时代。那年他高一,体育全能,学习不在话下,哪怕没和同学们说过自己的身份,他的表现也依然像个我行我素的小少爷。做什么事都先随自己开心,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儿。

    离升高二还剩两个多月的时间时,清恕桑和几个同学从篮球场上下来,一起商定翘课翻墙去网吧。

    叛逆的小少爷就喜欢干叛逆的事儿,进网吧之前还买了几罐啤酒放在手边喝。他酒量好,那点酒丝毫没让他感到醉意。

    因为熬了通宵,第二天翻墙回去,清恕桑就在桌子上昏昏沉沉趴着睡了一整天,老师也不管他。等再醒来下午都放学了,朋友把他喊醒去吃饭。

    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开始的了,他突然和朋友们玩儿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不仅玩儿了,清恕桑还输了。

    “高三学神,听说人长得很好看,就是天天在脸上糊着一张口罩,而且难搞。恕桑,既然你选大冒险,那你去跟他告个白亲他一口,再把他口罩摘了。怎么样?”朋友笑着这么说,语气里满是期待催促。

    难搞?当时听见这两个字的清恕桑忘记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但应该是不屑的。

    他想,有多难搞?比登天还难?当天下午踩着满地金色夕阳的光辉,怀里抱着包装精美的九十九朵艳丽玫瑰,清恕桑在半途截住了打算回教室的口罩学神。他现在还记得那一瞬间的感觉,清恕桑想,好像确实难搞。

    口罩上方的那双眼睛如墨一般深沉,似乎里面藏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深渊,无论有多少目光朝他投去,他都可以如数接纳。

    但那抹色彩却并不令人觉得压迫闷滞,只有坚定的从容不迫,清亮得吓人。

    也正因为如此,好像他不会为任何事物任何人停留。他可以来时一人,去时依然一人。

    清恕桑大脑有短暂的宕机,只下意识把玫瑰一举,一下子塞进了学神怀里。

    后者跟着下意识抱住那团火红,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瞳孔深处的清亮便染上了丝迷惘。

    不过这种场景他似乎见多了,眨眼间就恢复如初,指尖一动便想把玫瑰还回去。

    “学长,大家都说你特别厉害,是学神。但我还不认识你,抱歉。”

    一向叛逆的清家小少爷第一次在最叛逆的年纪用上了恰到好处、甚至带点礼貌的措辞,甚至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垂着眼睫,看到学神想把玫瑰往前递的手指微微顿住。

    清恕桑便又说:“我跟同学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过来给你送玫瑰,你别让我输啊。我没有其他意思。”

    学神很善解人意,不再继续把玫瑰往前面递,而且看起来也不再有这个意思。

    “除了玫瑰,现在我还欠一个吻。”清恕桑抬眸说。

    而后他便看见学神本还一幅淡定、以及愿意让他赢的样子,在那一瞬间眸子里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惊疑。

    他短暂地停留住了,为清恕桑。

    “所以我要……”

    ——

    “亲你。”清恕桑嘟囔着睁开眼,还没彻底清醒,就觉得嘴巴受到一抹挤压,触感软软的。

    他眼睛和近在咫尺有点发愣的江听闻目光对视,顿时一股死亡的静默在二人之间徘徊。

    “小先生这是梦见我了?还亲我。”江听闻说。

    大概是不想惊动脸上的柔软,他嘴唇动的幅度很小,但眼里的笑意明显得几乎要溢出来。似乎在惊喜。

    “呃……”伴随着这句话,全身的血液突然像是煮沸的滚水般咕嘟起来,清恕桑脸颊爆红,惊恐万分地后撤身体,捂住嘴巴。不一会儿耳朵、脖颈都蔓延上了一层粉色,比初开的桃花还要好看。

    江听闻凑近,明显没想放过他:“梦见我了?”

    “没有!”清恕桑紧闭上双眼,折叠起一半枕头糊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没梦见你!”

    “不是我?”江听闻眼睛里的柔和逐渐散去,凑上去扒他枕头,在他耳边问,“那是谁?你梦见谁了?”

    清恕桑打死不说。江听闻的手便逐渐顺着人的睡衣下摆进,后者被指尖触到的腰窝忍不住颤动,连忙爬起来往旁边躲,脸仍旧红着。

    江听闻蹙眉:“不会是姓秦的吧?”

    与此同时,眼神越发危险。毕竟清恕桑还亲他。

    “不是!”清恕桑反驳。

    像是暂时解除了最大的危机炸弹,江听闻脸色缓和了点,但还是询问:“那是谁?”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不知道是没到时间还是江听闻根本没去公司,无论什么原因,清恕桑目前都不想跟江听闻共处一室。

    他火速翻身下床,怕不回答这人就会一直追问,便急忙快速地实话实说:“就一个……学长……”

    “呃……”

    “。”

    江听闻看着他下楼的背影,目光沉凝,转而便追了出去。

    “你梦见了你的学长?还亲他?”江听闻腿长,两步追到人身边,手握住楼梯扶手挡住清恕桑的去路,眉宇轻蹙,“你前男友?”

    “不是的。”清恕桑即刻回答。他现在想勾引江听闻让他喜欢自己来着,不能让他误会。

    可他又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学长,就很奇怪,他们也就只有一场大冒险的交集。

    清恕桑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怀里抱着老婆,脑子里想着野男人。

    但那双眼睛……好像有点似曾相识,他想不起来。而且那时候每个人都才16、7,18、9岁,阅历没那么多,所表达出的神采自然都很独特。比如那个学神的,就是带着坚定的干净。

    清恕桑抬眼盯了一会儿江听闻,这人此时的眼里满是不悦,以及想追根究底的执拗,毫无坚定。

    “小先生又没梦见我,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江听闻道。语气控诉,非常标准的闹脾气。

    “呃……”清恕桑理亏心虚,立马垂下眼睫。

    江听闻不想这样,但他还是不明显的冷笑一声:“梦见了一个野男人,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看了。”

    清恕桑:“……”

    “他是什么天仙啊?”

    清恕桑:“……”

    迟迟等不到人说话,江听闻抿唇,眼睛自上而下地盯着清恕桑,眸里戾气乍现。

    可最近这段时间的清恕桑令他喜欢、着迷,清恕桑似乎在不觉间正渐渐地依赖他,他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又让事情回归原点,因此极力克制忍耐。只在心里记下来,心道,除了秦斯言,小先生还有其他人。

    他永远做不了那个唯一。

    “你怎么没去上班?”

    掺杂着心虚的小猫音量的询问在楼梯上响起,江听闻长睫半垂,新一天的心情在起床睁眼的一分钟内被破坏。

    听见清恕桑这犹如赶人的问话,他语气算不上好,道:“你一去公司就十天半月不回来,我去找你你也不一定见我。你今天请假休息,我不可以跟你待一天吗?”

    “呃……”经历过几番对话的清恕桑终于清醒了,他刚才不该实话实说的!

    就直接说是江娇娇不就好了……可这一点也不尊重他喜欢的心,更不尊重江听闻,而江听闻除了偶尔床上凶,每件事上对他都很珍重。

    那也实在不该实话实说,大不了保持沉默就行了,这现在弄得……清恕桑很心虚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办。

    “没有的……”他说,“我就是问问。”

    没理的清恕桑小声:“我之前天天回来的,你去找我我也见了啊。”

    江听闻不再说话,他像是生气了,转身就走。清恕桑慌了一下,心里下意识道,这需不需要哄哄啊?只是想法还没成型,就见已经到了一楼的江听闻重新折返,到了他跟前。

    紧接着——“啪!”

    清恕桑懵了,低头看自己屁股,后又抬头看江听闻,表情震惊。

    “啪!”

    江听闻又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那两团软肉就随着主人的心情一般乱颤,隔着睡衣都看得清清楚楚。

    无法言喻的羞耻感顿时袭击天灵盖,清恕桑脸红脖子粗地颤声开口:“你……”

    “啪!”

    江听闻不让他说话,面无表情打了第三巴掌,打完一字一句地说:“有老婆了还梦见别人,小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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