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倒也的确是封嫣能做出来的事。
幽岚冥翠乃是花中极品,对他们兽族更是有跨越阶级上升的能力,曾经城主府有一株百年花苗,但一次意外,被贼人盗取,一直下落不明。
要是公之于众,必将成为众人争相抢夺的对象。
没想到此仙草竟然在澄府,也难怪父王派人去寻多时,也不见其踪迹。
现在已经入了封嫣的口,倒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
“不对啊,幽岚冥翠开花时必将飘香千里,而且澄弩那个老东西怎么不可不去守着开花。”
三哥封萧难得开窍,幽岚冥翠服用条件其实并不复杂,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开花即食。
稍稍迟疑一息,花败枯萎,作为养料滋养周边一切事物。
昙花一现的典型。
“四妹身上正好带有紫冰草的药粉和虚无空间。”封碾朝很淡定的抿了一口茶。
当时想要阻止四妹的原因也是因为怕惊动旁人,但既然四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把握,他自然没有拦下来的道理。
幽岚冥翠真正开花的时间大概是后天。
但是在它的伴生仙草紫冰草的催生下,会提前开放。
而虚无空间顾名思义,这种符箓,可在短时间内将使用者与外界隔开,形成一个密闭空间。
也就可以将幽岚冥翠的香气完全阻隔,待封嫣服用后,药性将瞬间发挥作用。
“这次多亏了有父王的玄冥气焰在,否则以澄弩的能力,发现咱们是迟早的事,咱们也不能这般全身而退。”
“只可惜啊,这是一次性消耗品,不知父王那还有没有。”
封碾朝遗憾的摇了摇头,目光却一直看向封萧。
“不是二哥!偷一次我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你还想让我去第二次,我不要命了!”
封萧双眼瞪得像铜陵,脾气更是止不住的往上涌。
这好事没有他,干坏事他就必须第一个往前冲,太欺负人了。
他封萧也是有骨气的,再去一次,他把他一身蛇皮退下来给人当袄穿。
月影星光如颗颗碎金点缀江上。
临江的楼宇不知道有多少层,雕甍秀栏之间,琉璃瓦映着皎洁月色,点亮高高翘起的檐角,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漫出的点点斑驳,为高楼围上一层柔和光晕,如轻纱薄雾,天上人间。
趁着月色。
尚未休息的三人一起来到江边楼宇下。
封萧站在门口,犹豫的伸手,收回,还没有下定决心抬步进去。
一身夜行衣裹住他健硕的身材,藏在阴影中的表情扭曲到放弃挣扎。
片刻前的豪言壮志,在小五和二哥的循序善诱下也荡然无存。
偷一次是偷,在那一张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握拳,闭眼。
死就死了,这不还有两个垫背的。
封萧一鼓作气冲上顶层,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只感到一阵利风划过侧脸。
“二哥,三哥真的没事吗?”
封泽安闪身躲过掉落的琉璃瓦片,这么大动静,不会触发结界机关?
他很怀疑,三哥第一次是如何取到父王的宝藏的。
“呵,能有啥事,他皮硬着呢,走吧,咱们先回府。”
封碾朝双手抱胸,抬眼望向聚拢的云层,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啊?”
封泽安一脸疑惑,这就要走了?不是说好在外面当接应,还有从刚才,二哥就一直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跟三哥前往密室。
正当他疑惑时,一声高亢的呐喊冲破天际。
封泽安都不禁抖了一下,三哥原来可以飙到这么高,人才,想法一晃而过。
“二哥,三哥他?”
二哥似乎对三哥的遭遇并不意外,此时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老三老四也该涨涨记性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耍些小聪明。”
封碾朝冷哼一声,随后对上封泽安的目光“不用担心,父王在上面,今日之事父王早已知晓,时间也不早了,回府休息吧。”
是自己人那三哥倒是不会有危险,但是上面是父王,怕是还不如换做危险。
封泽安在心中为自家三哥默哀三秒钟,不能再多了。
想来三哥轻车熟路的模样,肯定是没少来这光顾,受些皮肉之苦也好过酿下大祸。
封泽安轻叹了一口气,还望自己三哥自求多福吧,他真的爱莫能助。
今夜之事太多,导致他戴着一身倦意回去,也只匆匆赶到颜邵宇的房间看了一眼。
人已经睡下,呼吸平稳,他也不好将人叫起,说多错多。
若有朝一日颜邵宇主动向自己坦白就再好不过了,不知道这个期望会不会太高。
指尖轻抚过床上人儿精致的侧脸,卷起一缕青丝,俯身烙下一个吻。
从何时起,他们二人之间便竖起了一道屏障,自己这边喧闹不绝,而颜邵宇却孑然一人。
封泽安从未想过逼颜邵宇,只希望他可以过的开心些,但自己没有资格让他放下仇恨,那不如自己帮他将这个仇恨剔除吧。
伤口腐化,将血肉剥离,过程很痛苦,但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封泽安起身将虚掩的窗户闭紧,随即便离开了房间。
凤冠霞帔,宾客满营。
交流着相互试探的术语,没人真正在意新娘是谁,这是一场政客间的博弈攀谈。
新郎骑马迎接新娘的戏码也一切从简,不知有没有澄夫人的手笔在里面。
就是不知道心高气傲的桑时起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封泽安带着颜邵宇前来走个过场。
明面上封碾朝并未跟来,但是也只有自己和父王知道二哥现在就藏于府中,等待下一步动作。
婀娜美艳的歌姬舞女在舞台中央展示着曼妙的自己,宾客的关注点也都在此上面。
百鬼城并未有将新娘送进婚房就不让出来的规矩。
此时的桑时起,正一脸娇羞的依偎在澄康居身侧,扮演一位贤惠的妻子,又换回清纯可人模样。
看着舞女朝自己的丈夫抛媚眼,扔香帕都稳坐泰山,表情维持的恰到好处。
如果不注意她快撕碎的手帕,怕是人人都要称赞她一声大度。
“原来是五公子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封泽安携着颜邵宇踏入宾客席,坐在主卧的澄康居带着妻子迎了上来。
在众贵客面前,澄家人一贯很会装,儒雅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豺狼心,不知道这副皮囊他们还能带多久。
“祝你跟你家娘子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啊。”
封泽安客套地说了一句,并未有过多攀谈的意思,没给澄康居反应的机会,便带着颜邵宇入座。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家美人地侧颜,倒不是他不想朝大舞台望去,主要是腰间的手在音乐响起前就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时刻准备着。
封泽安都忍不住紧绷腹部的肌肉,这样拧起来不是很疼,他父王告诉他们的。
“泽安哥哥,今日我大喜,想敬你一杯,也敬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干了,你随意。”
豪爽美艳,倒是赢得部分人的青睐,但是这里面并不包括封泽安。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他以为自己花灯节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竟然还这般没眼色。
本来抵在嘴边的酒杯被封泽安扣在桌子上,清酒漫出,晕染桌面,顺着边角滴落。
丝毫没有留半分薄面。
“你们之间有何情谊?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也好。”
本来打算安静的做个陪衬的颜邵宇,在桑时起走过来时就提高了警惕。
到并不是高看桑时起,只不过不想让封泽安与这人再有任何联系,不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属于他颜邵宇的,谁也休想夺走,指染分毫都不可以。
桑时起被颜邵宇的眼神吓的倒退一步,明明说这人不过是封泽安身边的一个宠奴,为何会有这般气势。
他稳了稳心神,还不待他开口,不知何时赶来的严庆快他一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桑姐姐说话!不过是从拍卖场买回来的……啊…啊…!”
并未等严庆说完,颜邵宇快狠准的将指着他的手指利索掰断,留下哀嚎的严庆。
其实这并非是颜邵宇的风格,要放在前几天,他必定会谨慎行事,绝不可给人留下把柄。
但今日来之前,封泽安就告诉自己不必忍让,该动手时就不用憋着。
其实他也想看一下封泽安的底线在哪里,自己这般骄纵跋扈,封泽安还会不会护着自己。
这是个冒险的决定,但是他不后悔。
若封泽安无此心意,那他便不会继续将人留在身边,就当报答他的解救之恩,他们二人便是有缘无份。
彭……
巨大的声响唤回了颜邵宇的神智。
刚才还站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严庆,此刻已经飞出去很远的距离,冲击力巨大,连连干翻两排席位。
封泽安缓慢的收回自己的动作,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澄府还真是大度,这样的疯狗都敢邀进来,还对我夫人大放言辞,是当我城主府没人了吗?”
“不如把澄弩请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抬眼看着澄康居,身为澄康居的表弟,公然挑衅城主府的贵公子,不知有几条命赔。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