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不用操心生活的狗屎。——七海建人
返回东京之前,五条悟去挤满游客的特产商店里挑了几盒京果子。有通透q弹体现凉爽水感的匠心工艺,也有浓缩夏夜繁星的浪漫点缀,糖果各个都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挑选糖果的时候五条悟看到个小妖怪。五六岁孩童的模样,但体积只有鼬鼠那么点大,扎着两个洋葱小辫。
小妖怪趴在一个少女肩头龇牙咧嘴的。少女应该是看不见妖怪的,正专心挑着小饼干。浅灰色的卷发及腰长,孔雀蓝的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长而翘。她穿着一身层层叠叠有漂亮花边的洛丽塔,精致的像橱窗里的高定娃娃。
“这个看起来不错哦。”
五条悟迈开长腿走到少女身边,随手拿了一盒饼干递给她。女孩点点头接过饼干,没有看五条悟。只轻声应了一句,“谢谢。”
趁女孩接饼干的间隙,五条悟另一只手飞快拽起小妖怪提拎在手里。
于是神乐的掌心里多了一只迷你小妖怪。前两天在商场里买的兔耳并不得神乐宠爱,倒是这小妖怪让她喜上眉梢。
五条悟坐在新干线上,对面的夜蛾校长和靠窗边的神乐早已进入了梦乡。他拿起神乐随手放着的醋昆布,抽了一片放进嘴里。
“嘶——好酸。”然后嫌弃地吐掉。
一个月后就是京都校友谊交流会。五条悟和夏油杰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给一年级的新生,二年级不好好学习的刺头集训。
但是回到东京后的五条悟离奇的病了。
起初是不明显的感冒症状,虽然不曾有过,但五条悟只当是季节原因没有在意。当然,他不会放过这个偷懒的机会,把活都扔给了夏油杰和二年级班主任。他坐在校园一边,拿着促销用的小喇叭在一边催促他们不要偷懒。
引来老师与学生的鄙视。
偷懒不过两三天,五条悟的感冒没有好,反而发起了高烧。
神乐捏着手里的小妖怪,一脸疑惑蹲在五条悟的身边:“阿银说夏天只有笨蛋才会感冒,你怎么会感冒。”
阿银是谁?而且你已经骂我是笨蛋了吧,还问为什么。五条悟抬手狠狠弹了一下神乐的脑门,“真恶劣。”
直到五条悟进入昏迷状态,大家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不用说小病小伤,哪怕是致命伤五条悟都能用反转术式自我疗愈。一开始都以为五条悟借病偷懒所以任其发展,现在看来这压根就不是“病”。
整个咒术界瞬间进入紧急状态。
五条是个大家族,平时虽然不怎么联系,这会儿全来询问情况。还有御三家的另两位,禅院和加茂。神乐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只一个人坐在院落的大石头上。
钱钱和小团球——五条悟在京都抓给她的那只,不被允许离开偏院,于是神乐只能撑着伞叼着醋昆布晃晃双腿。
来往咒术师很奇怪这个小女孩是谁,但迫于眼下的紧急状况没有时间多问。
夏油杰也来过两次,看到坐在不远处的神乐便上前打了个招呼。
“萨达哈鲁会死吗。”蓝眸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房屋,神乐问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夏油杰用十秒疑惑了一下萨达哈鲁是什么。直到初见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他才恍然大悟。“……不会。”
五条悟当然不会因为这点把戏送了性命。但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他们都不知道五条悟会被困多久才能通过自身突破。
夏油杰还有自己的另一种猜测,但碍于隔墙有耳只能欲言又止。
“他被传染外星球的未知病毒了?”神乐歪头。
夏油杰听夜蛾正道的说法,这似乎是绝迹很久的旧派作风了。由犬神使驱使手里的犬神,作为一种蛊毒来诅咒对方。如果是普通人被诅咒了,昏迷之后再醒来就会完全丧失理智,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他没法和神乐解释那么多,只能概括地说,“这是一种蛊毒。”
……
神乐沉默三秒,拧眉看着周遭团团围住五条悟所在房间的人。“这是一种孤独?”
这个世界管这叫孤独?
夏油杰不知道眼前的神乐已经跑偏了话题,还点头肯定了她的反问。
五条宅院和咒术高专不同,偌大一座宅院,离市中心却不远。
神乐牵着钱钱和小团球出去散步,不一会儿就路过一个新建的街头公园。涂抹着新漆的滑滑梯和秋千在阳光下泛着艳丽的色彩。
秋千的左边坐着一个穿蛋糕裙的少女,她手里拿着一盒包装精致的饼干。没有开心地荡秋千玩,也没有拆开饼干吃,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滑滑梯上站着四五个小男孩,见状就拿小石子去丢她。
砸小石头的力气一看就不小,但女孩疼了也没动,还是那样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
神乐走到女孩身边,撑开伞挡住了那些可恶的小石子,然后搬起脚边的大石头咻地一下扔回去。小男孩们跑没了影,可惜新造的大象滑滑梯鼻子被砸了个坑。
那个发呆少女这才动了动,抬眼看向神乐。没有为神乐的见义勇为而道谢,看了一眼之后又垂眸看手里的饼干。
“对饼干最好的尊重是吃不是看阿鲁。”
“……”
神乐揉了揉手里的小妖怪,发现身边的发呆少女竟在用眼角的余光瞥小团球。萨达哈鲁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她们这属于能看见咒灵的人类。
“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交给万事屋最靠谱的神乐大人!”神乐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好久没念万事屋的名号,很是想念。
穿着樱桃色洋装小裙子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轻声道,“我害一个大哥哥生病了。”她看着手里的饼干,表情难过极了,“爸爸说他是坏人,爷爷奶奶也说他是坏人,就连大叔叔也说他不好。但他替我挑了饼干,还好心想要替我抓走白儿,我却害他生病了。”
“生病这种事就像爸爸藏私房钱,总要定期显山露水一次。不用太在意啊鲁。”
女孩摇摇头,视线望向神乐的来处。
“只有我可以治好他,但我不能。”
神乐:“……”无效沟通。
屋漏偏逢连夜雨。五条悟进入昏迷状态的第二天,“窗”向东京所有1级、特别1级及以上级别的咒术师发布了紧急消息。
——有三只特级咒灵,若干1级咒灵一起出现在了东京范围内。
对方来势汹汹,早有预谋。
本就一筹莫展的咒术界一时间更是慌了神。相比之下夜蛾正道与老头们谈话的时候就显得冷静得多。
“三只特级,若干1级咒灵。就算悟那小子不在东京,咒灵和东京现有咒术师也是五五开的实力分布。对方有意让我们先自乱阵脚,我们不能上当。”
东京千代田区。
一个金发偏分,戴着奇特眼镜的男人匆匆走在斑马线上。立体的五官偏欧式的长相,身材高大挺拔,是标准的混血样貌。男人穿着浅色西装,里头是深蓝色的衬衫,他拿着公文包步履不停。
前方红灯在闪烁,身旁的1级咒灵在放肆。
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内,东京乱作一团。
放肆霍霍完了的1级咒灵一下跳到金发男子眼前,显然吃咒力强大的咒术师更能增进实力。
七海建人赶在红灯最后一秒成功过完马路。他看了眼眼前的咒灵,又抬手看了眼腕上的金属表。
“我还有四分钟就要迟到了。你们这群不用操心生活的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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