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芳听完楚晓凡一席辩解，取下眼镜擦拭边说：“江纵在配合你治疗，他知道这事吗？”
楚晓凡侧低下头，“不知道。”
“那就是说他单方面以为你们在谈恋爱？然后其实并不是。”
“不然，他想谈我随时可以。”
刘桂芳擦完重新戴上，认真说道：“晓凡，老师知道你很聪明，也知道你最开始为什么突然要求从专文班转到我的文体班，还执意要求与江纵坐。”
“你所需要的，老师都已经给你了，但这一次的考试，我既是对江纵中午打完球，考场睡觉的不满，同样也是对你成绩抱有否定，这不是你的水平，我很清楚。”
楚晓凡明了，“那老师需要我怎么做？”
“我呢，是个很开明的老师，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搞对象，但前提是你们的所有相处过程，不可以影响到我的业绩。江纵是体育长跑特长生，特长满分他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的文化成绩，连专科线都过不了，所以我让他放弃打篮球的时间，合理运用到文化学习中来，没有任何不对。”
“可是老师，据我了解，这次市联赛如果取得第一，他以后将可以有机会进入省级篮球队，也是他以后的一条选择，不是么？”垂着脑袋，看上去乖极了。
刘桂芳扶额，“哎呦，我的小可爱嘞，我要的是他高考上岸，不是他以后可以多的选择，你应该明白。”
“既然是辅助治疗，那记过就不需要了，篮球赛肯定还是得取消资格的，毕竟它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实际用处，除非，你让我看到效果变现。”刘桂芳话不说透，将医生定的治疗方案还给楚晓凡。
“好的，谢谢老师，我会尽量在下一次月考提高江纵成绩，再提升自己。”接过后，鞠躬关好门离开办公室。
上午是上课时间，江纵中午会去打球，下午体育训练，思来想去也只剩晚自习的时间，还有两周就月考，以江纵现在的水平成绩提上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给实验组老师发了消息，表示要退出小组。
老师是位随和的人，问了几句就准了，临近上晚自习，江纵没等来，一位女生直径闯入他们班级。
是那天想教他做实验的女生，急忙忙来问：“我听老师说你退出实验小组了，为什么呀？是不会做吗？我都会呀，你可以来问我的呀，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
楚晓凡露出开心的笑容，嘴角旁的梨涡浮现出来，“谢谢关心，不过我不是因为不会做实验而退出的，相反我很喜欢做实验，但是时间精力有限，所以你愿意跟我加个微信，以后再有什么不会做的，我再请教你，这样好么？”
女生呆呆的，“好……”
楚晓凡已经打开二维码，女生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加好友。
“那我先，先回去做，做实验了…拜，拜拜…”挥手告别，嘴角下压住内心狂热的心情，出门后又蹦又跳。
江纵手揽篮球，在后门目睹事件所有经过，上午的气压到现在没消，现下又多了一份。
操！
上个屁的晚自习！
翘了打球去！
去球场前，用力踹了脚后门，又发泄也有故意引起楚晓凡注意的成分在，即使他知道楚晓凡并不会理会他。
闻声望去，江纵只剩下一个背影，楚晓凡有了猜测，等上晚自习江纵依旧没来，就请假找人去了。
打去两个电话没接，想来定在为不能打篮球赛而苦恼，那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篮球场，他小跑去寻。
篮球场上，有两人在互搏，他一眼认出江纵，高大的身形与寸短的头发，在哪都可以一目了然，另一个也有点熟悉，终究不明所以。
他放进脚步，缓慢靠近，同时也在欣赏江纵在篮球场上的意气风发，夜晚的灯光不算明亮，每一次跳跃，脚跟便会与影子相离，影线拉长。
他就这样看了许久，都快忘了是来叫人回去学习的，微微出声，“同桌…”
打上瘾的江纵压根没听见，死虐高逸韩是现在唯一解气的方式，跨步，起身，跳跃，投篮，完美结合。
高逸韩坐在地上，手撑地面，大口喘气说：“差不多得了，有人找你。”
“别瞎扯淡！赶紧起来，老子还没打够呢！垃圾！”
“江纵…”楚晓凡弱弱地再叫了声。
江纵回头停顿两秒，故意吼：“找老子干嘛？有事说事！”
高逸韩识趣儿不再打扰他们，退场时路过楚晓凡旁边，“搞不定的话，可以考虑换一个目标，随时恭候。”
“谢啦～”楚晓凡礼貌回应。
“不客气。”
楚晓凡白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纵拾回地上的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喝水问：“你来干嘛？”
“老师让我来找你回去上晚自习。”谎话张口就来。
“哟，她现在这么闲了？还会来管老子上不上晚自习了？那你回去告诉她，老子就不上，爱咋地咋地！”绕开楚晓凡要走，衣角被牵住了，“又干嘛！？”
“别生气嘛，我们聊聊呗。”楚晓凡用上可怜兮兮的语气。
江纵动摇几分，“不想挨揍就撒开！”
仍然死拽着不放，“就不，有本事你就真打我…”
江纵转身当场就想抡一个大嘴巴子，就见人又是那副模样，生气的当下还有一种无力感，“楚晓凡，那你说一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来管我的自由？”
“凭我无理取闹…”
一副要哭的表情，江纵没了任何法子，叹了口气又问：“那你说，我算什么？昨天你主动亲吻是什么意思？今天早上不肯承认又是怎么回事？”
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并不是不想承认…江纵，你对我的喜欢，是我耍小心机得来的，并不会是你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妈好好说话，哭什么哭！”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就算了，还带哭腔，什么都听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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