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沈新月看了眼一脸抱歉的傅名面色淡淡地问道。
“没,哪能,是我计划不周,这才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是我的不对!”
“哦,不是就好。既然这样,傅总,那我能听听你原来的打算吗?”
“自然可以,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本意是想等医院这边的事情都结束后,再找小林详细聊下他的职业规划的:如果他想出来自己单干,我就准备给他专门成立一个计算机工作室,至于当中的团队成员跟资源配套这块到时就按他的计划走;如果他还想继续在原单位上班,那我就投资或收购他们公司,再根据他的职业规划慢慢培养他。”
傅名一脸霸气简单明了地讲述着他原本给林书白安排的人生职业规划。
换个人听他的这段话可能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不管是选择他提供的哪条路,从他的出发点来说,应该都是打着报恩的想法来实施的,对接受的那个人按正常思维来说,是得利者,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然而,这话放在沈新月耳中却并不是那么的中听,因为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得出来,他话题中的公司跟林书白的意愿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在他的固有观念里,这年代就很少有钱能解决不了的问题,而成立或是收购一家公司恰好就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至于说林书白的意愿?傅名认为对方如果不是喜欢计算机这一行的话,就不会大学的时候选修这个专业,一毕业出来工作还是往这类型的公司跑了。
所以,当他一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林书白这近几年的人生轨迹后,当时就在心里给林书白的职业规划定了个明确的方向,那就还是计算机这一大行业里,一点都没觉得林书白会拒绝他给他提供的这两个大的目标选项。
“计划得不错,看来傅总对林书白的个人情况了解得还挺仔细的嘛!”
听了傅名原本对林书白职业蓝图的构想,沈新月不由在心中感叹确实是费心劳力的。然而这些并不是她关注的重点,于是眼带不明意味的笑意望向他的眼睛,然后状似无意地感叹道。
感觉到被沈新月略带点不善的眼神扫过,傅名忙嘿嘿干笑两声解释道:“这个我可以解释的,我绝没有冒犯小林隐私的意思!咳咳,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关注南市的十大杰出青年?不才我就是去年市十大杰出青年中的一名,就不知道你看我有没有点面熟?”
傅名话问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很怕对面的小姑娘不给他回应呀,好在,小姑娘动了,轻轻地只左右晃了晃脑袋——这动还真不如不动!
傅名见此,哪里还敢继续让小姑奶奶给反应,忙自我嘲笑道:“呵呵,不认识也正常,你们学生娃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第一要务,平时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就好……”
看着傅名还想长篇大论地继续闲聊下去,沈新月忙开口打断道:“所以,傅总,现在能请你说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调查林书白的个人隐私吗?”
傅名看沈新月打断他的话,也不怎么生气,他也知道自己的德性,在单位也就算了,他是老板,没人敢凑到他跟前闲聊,但私下就不行了,他一遇到顺眼的人就喜欢跟人瞎聊。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毕竟他还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但这习惯他改不了呀,当然,就是能改他也没打算改了,毕竟都跟随他三四十年了,再者,平时公司的事多忙也就忙了,私下还不能让他放松一下?那肯定不能,于是他这习惯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当然,最主要的是也没人敢让他改这习惯呀,因为老爷子就喜欢他整天没事乐呵呵的围着他说话,其他人?只能表演个摊手,他们也管不了呀。
习性改不了也就算了,但这会听的人都抗议了,他也就只有把之前的话题一收,转回正题:“嗳,小姑娘不要急嘛,这不马上就要说上了。刚我不说去年我被选上了市十大杰青?那是因为这么些年来我对社会尽了些我力所能及的微薄之力,当然,这也是因为家中薄有资产的原因。”
听到傅名用骄傲的语气很是得意地说着自己家里有钱的话,沈新月眯了下眼睛,然后就把刚还盯在他脸上看他说话的眼神立刻就给移到身旁的花花草草上去了,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
而一直边观察沈新月神情边说话的傅名在见到她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后,立马就在心里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或是做错事了,继而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就马上接着聊开:“至于钱财的来源?一是因为我祖父辈有酿酒良方,经营着一家小酒坊,多年下来也颇有结余;另外一方面则是自从我接手了家中的产业后,在这十几年间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到现如今我早就已经不再只做跟酒相关的行业了。现在我名下的几家公司涉及到各行各业,都经营得都很不错。小姑娘,你现在还没上班不知道,只要涉及到公司,那就事情贼拉多呀,更何况是要管理好这几个公司呢,尤其是前几年业务快速拓展的时候,我一个人那就真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后来事情实在是太多一个人处理不来,才特意请了两个私人助理,来帮我处理公司里的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文件和事务,当然,我私人遇到的一些小问题也属于他们的工作范畴。咳咳……所以,这次我家老爷子受伤的事情一出来,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医院的相关负责人,把当时联系急救的电话号码给要了过去。然后,后面你都应该能猜到啦,但这里我要解释的一点是,我真的是没有下命令要他们去帮忙我查小林的个人资料,至于后面我怎么又知道了他的信息?你说吧,查都查了,资料都摆到我面前了,我还不能看一眼?这个,小姑娘,你应该能理解吧?人嘛,总归都是带点好奇心的,是吧?”
傅名好一通解说,直到最后才点出自己最初想要说的话,自觉把前因后果交待得非常清楚了,完了还不忘想拉个同道中人,可惜,沈新月没接他的话头,也不说对他的行为理解还是不理解,只把自己最感兴趣话题挑出来,直接问道:“那你的私人助理手上的权限还挺大的?能自主支付的金额不少吧?”
“你说的这个事情……他们俩手上的权利肯定不小,不然有些事情不好处理;至于你说的大额自主支付这块,那是没有的,因为他们从公司走账是有限定金额的,能独自支取的额度并不高,一旦他们有意向支付超出他们的最高金额,财务部就会有专人跟我联系,而我这边最近几天并没有财务人员就这件事向我汇报,所以,他们就算是在处理小林的问题上付款办事了,也应该没花费多少。”
听了傅名的解释,沈新月没感觉到安慰,反而突然之间情绪变得低落起来,为的不是别的,而是为的我们那无处安放的个人信息!
从傅名他刚刚的话中就可以知道,原来他的助理要查一个人的资料,竟然只需要些许的金钱就能办到,那我们的个人信息在某些人的眼中算什么?还能有个人的隐私吗?
沈新月的低落情绪并没持续几息就被她自我调节好了,毕竟也算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了,情绪控制这块她还是能收放自如的,况且,她的冷脸也不至于甩给傅名看,冤有头债有主的老话放在这里也没错,她就算是要甩脸给人看,那也应该是对着犯罪的源头人物,最不济,那也得对着买信息的人——傅名的助理才对!
沈新月回想了一下自己见到傅名时的情形,再次确认当时在咨询台前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并没再见到第二个疑似助理的人物,这样看来,如果人真是来了,那就应该在楼下,懒得调动神识查看停车场的情况,沈新月没对傅名之前对他私人助理可以调动公司账户多少金额的解释作出回应,而是就他助理的问题直接看向他问道:“不是说有俩个私人助理?人呢?怎么今儿个就你自己一个人来医院了呢?”
“我是有俩个私人助理,这还能有假?只不过除了特别重要的场合外,他们并不是都同时跟着我的,一般都是一人跟着我外出,另外一人就待在公司,处理公司里的一些日常事务。我刚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人送我过来这里的,至于你为什么没看到他人?因为在他帮我送到楼下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他先下班了,毕竟我人都在医院里,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忙活的了,再说也都不早的天了,跟着我难得有这么早下班的时候!”
好吧,沈新月本来还想看下是不是这个助理查的林书白的个人信息呢,结果现在人都不在,也就无谓再生气了。
沈新月很想得开,毕竟她这会想要看下那个助理也并不是想要找人家什么麻烦,而是想看下对方因为这件事情染上的因果线的情况,她想借此看下私下做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有多少;至于之前说的给人甩脸色的事情,纯粹就是开玩笑,她并不至于欺负一个称职的打工人——不是她想给这位助理找借口,毕竟他会做这些事也都是职责所在,想老板之所想,多做总比少做好嘛,只是他这次的这个细致工作做完并没得到老板夸奖而已,至于沈新月为什么会知道对方没得到傅名的肯定,那是因为她没在傅名的身上看到因这次事件而染上的因果线。
看了眼刚刚感慨完他助理难得这么早下班的一番话后,这会正有点迷茫的傅名,沈新月觉得她也是时候回去了,毕竟傅名都知道时间晚了让他的助理回去休息了,那她也是时候回去了,至于就傅名之前感慨的一番话回应什么的?那就没必要了,毕竟她一向认同:生而为人,大家都不容易!
就在沈新月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想起她今天晚上过来的最终目的还没达到,于是刚还不准备理傅名的沈新月把才抬起的臀部又重新放回椅子里,然后轻拍了一下手,把一时沉醉在漫无边际思绪中的傅名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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