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这块算是彻底失了?”
是夜,丞相府中。
二人对坐于桌前,秉烛夜谈,端的却不是佳话一桩。
其中一人鬓染霜华看着已过半百,但那双鹰目中却处处透着阴冷算计的光。
此人便是外头传的那位权倾朝野的丞相柳鸿建。
而他对面坐着的一个身着斗篷之人,这人周身都遮的严实叫人压根看不清面貌。
柳鸿建轻哼一声冷冷道:“早知那胡雍如此无用,当初便不该提了他去守临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蒙面人道,“胡雍留不得了,让人做的干净些。”
柳鸿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临安……”
“赵文是晏九亭的人,你切莫打他的注意。”蒙面人打断他。
“眼下正逢多事之秋,先将自己撇干净些吧。”
那人留下一句后便瞬间不见了人影,犹如鬼魅一般难寻踪迹。
而柳鸿建似乎也早已习惯他这般神出鬼没,只是静静坐于桌前,眯眼瞧着眼前那盏忽明忽灭的烛光。
皇城繁华祥和的外表之下实则早已是一片暗潮汹涌,伺机而动。
晚些时候江倾衍醒过一回,睁眼看见床边坐着的晏九亭时情绪便异常激动,二话不说就自床上坐起冲上前。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随即响起。
晏九亭被打的偏过头去,他连呼吸都颤了颤,但当他将目光转回到江倾衍身上时又像个没事人般。
咽下喉中苦涩,晏九亭尽量平静地开口:“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既然醒了多少吃点吧……”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江倾衍从不会在意他的反常,双眸始终恨意不消的瞪向他,似要将眼前之人剔骨抽筋。
晏九亭垂着眼端过一旁尚还温热的粥递到江倾衍面前,轻声道:“太医说这几日要吃的清淡些。”
“这是枣粥,甜的。”
说罢,他看了江倾衍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笑的有些勉强。
江倾衍面不改色地听晏九亭讲完,随后目光一转看向那碗冒着热气的粥,随后伸出手。
晏九亭当是江倾衍要接过,于是便上前了些,却不料那只手毫无征兆的将他手中之碗狠狠打落在地。
那碗直接被打的七零八碎,碗中的粥也溅的到处都是,不少都沾在了晏九亭衣摆上。
晏九亭愣愣地望着空了的手心,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他冰冷的声音。
“我看到你只觉得恶心。”
江倾衍冷笑着望向他,恶毒的言语犹如毒蛇的毒牙般刺进他的血肉。
晏九亭将江倾衍深恶痛绝的模样尽收眼底,身躯微乎其微的颤了颤,但他不愿显露情绪,反而故作戏谑一笑:“可你现在也只能看着我了。”
江倾衍总能被晏九亭三言两语便激的怒不可遏,如今也不例外。随手抓起一旁的茶盅便朝眼前那人身上砸去。
晏九亭稍稍侧身躲了开来,茶盅擦过他的发丝重重砸在屏风之上当即便碎裂开。
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晏九亭深吸口气终于忍不住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是挫骨扬灰。”江倾衍凛若冰霜毫不留情地补充。
狠毒的话语一声胜过一声如同这世间最毒的诅咒,令人听着便觉心寒。
晏九亭喉口一哽,心头是剧痛,他终于死心不再期盼从江倾衍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就恨吧,总是记恨在心上的,也比视而不见的好。
“你干什么!?”
江倾衍奋力挣扎着,目光又惊又怒地紧觑着蓦然向自己发难的男人。
但晏九亭对他的反抗全然视若无睹。
他不再温柔,扯过一旁散落的衣带便将江倾衍的双手紧紧绑缚于床柱之上,就像当初那般,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滚开!”江倾衍怒斥着,即便双手被缚身体却仍不妥协的扭动,“别碰我!”
晏九亭这般行径令他忆起被压在身下肆意欺辱的不齿画面,那些不堪回首的羞耻再一次将他笼罩,他嘶吼咆哮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奋力挣扎逃离。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呼喊,身上的人都未打算放过他。
身上的衣物被粗暴的扯开,江倾衍绝望的闭上了眼,他宁愿死也不愿再阳奉阴违雌伏人下。
牙齿咬住舌尖便要下力。
但这一动作却被晏九亭察觉,伸手猛然扣住江倾衍的下颌迫使他无法合紧牙关。
求死不成,江倾衍眼中怒意更甚他便奋力挣扎起身狠狠的咬在了近在咫尺的双手上,似要将那块皮肉咬下般,不死不休。
晏九亭强忍剧痛凑到江倾衍耳旁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朕杀了江显。”
轻飘飘的一句落在江倾衍耳中却犹如千斤重担,将他打压的再也直不起腰来。
他恨的咬牙,却到底没再反抗。
身体蓦然被翻转过去,江倾衍双手死死攥紧身下被褥,咬牙忍着那羞耻的撕裂痛楚传来。
这一次,只有粗暴犹如发泄般,再没了以往那般轻柔的对待。
被迫接受的人万般煎熬,施行的人却也痛苦不堪。
晏九亭再一次将心中那轮皎月染指,今夜过后,他不再将之捧于手心而是彻底囚于笼中。
身体痛到麻木,意识模糊间江倾衍突觉暴露在空气中的背脊上似有几滴湿漉划过,但他还来不及分辨那是何物就昏死了过去。
江倾衍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终于离开了皇宫,又做回了那个恣意驰聘疆场的白袍小将,与士兵们一齐列阵厮杀。
而他身边也总有一温婉女子为他洗手作羹汤,就如往常那般静静待他归家。
岁月静好,一切都是那么美满。
但当他睁眼时,眼前只有一片熟悉又觉陌生的富丽堂皇,没有金戈铁马也再没了兰雪,余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将他吞没。
浑身都酸胀疼痛,江倾衍动了动,身下那处犹如撕裂般的痛楚便随之袭来。
他看了看眼前空旷的宫殿强忍着起了身,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
身上衣物早已更换过了,内里也不觉黏腻应当是已经清理过了,江倾衍双眸一黯,稍稍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便走到门前。
刚想推门时,门口突然传来侍奴的声音:“公子,皇上吩咐过了您不能离开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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