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像并非能提升人实力的宝物,反而是要人命的邪物。谢家并不在容氏客栈周围,所以他并未被邪物反噬,保住了性命安全。可难堪就在于,容七殿下带着人将他的玉像给搜出来了。
虽然谢家不止他一个人在使用玉像,但是他作为少主,却还是被无数嘲讽、惊讶的视线所淹没。原本的禁闭时间继续延长,甚至比之前更严,也就是这两天,他爹还顾忌着他和城主之女白秋凝的关系,放他出来活动。也顺便在城主宴上好好表现表现,不要丢了谢家的脸。
却不想正好遇到了容二殿下。关于容氏内部的矛盾,谢黎也知道一些。虽说大渊皇帝身体尚好,但是底下的几个孩子已经隐隐形成了对立的状态。一派是性格温和,端方雅正的大皇子,一派是尚武勇猛,威势逼人的二皇子。
而当初从他家抄出玉像的容七则是大皇子一派的。与二皇子这边关系一般。谢黎因为丢了面子这事深恨容时雨,如今看到和容时雨不对付的容二,自然是与其上前交好。
双方有共同话题,也友好交流下来。
谢黎便将容时雨不分青红皂白,翻了他的家,还将他私事公布出来的难堪抒发出来。
容时风未必看不出他挑拨的目的,但他正因着容七做了几件事情,其中之一就是这玉像之事让父皇好好夸奖了一番,心中正是不爽,这会也乐得找找容时雨的麻烦。
“七弟,见了我这二哥,你怎么口都不开,也不叫声我啊?”想到这个自己平时一贯看不上的蠢弟弟近日出的风头,容时风脸上满是不耐,继续挑刺,“你最近可出大风头了,二哥都看不上眼了吧。听说你还在准备卖什么药膏?”
容时风嗤笑一声:“那药膏不就是医师的东西,你为了医师的药居然打算大肆宣传,该不会被哪来骗子给骗了吧?”
容时雨等人有没有被嘲讽到不知道,但谢黎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得疼。他家就是医师世家,容二这话不仅嘲讽了容时雨,连带他也给嘲讽到了。
谢黎早就知道医师渐渐没落,被人看不起,可真正挑明却也让他脸上无光。
他之所以迫切想要进入琉焰宗,便是为了接触琉焰宗的炼丹师资源。如果可以从医师转型成为炼丹师,那么他不仅可以摆脱现在的身份受到尊重,就连家族也要仰仗他,靠着他来转型。
若是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可说这话的是容时风,他便只能低眉顺眼地听着,不敢反驳一句。
至于容时雨,已经擅长对付容时风了,把他后面的话都当做放屁,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见过兄长。”
“没出息。”容时风像是一只漏气的沙袋,瞬间没了挑事的心思。
这个蠢弟弟,便是给他一百次机会也拦不住,他真是走火入魔了,以为这小子最近得了夸奖能干出来什么有用的事情。
等容二一行人都走远了,容时雨这才冲着他们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回头看着二人无奈苦笑:“抱歉啊,让你们看笑话了。”
“无碍。”谢南衣想到他们刚才的对话,询问道,“你之前说拍卖会出了点意外,所以药膏不能进去,是因为你二哥吗?”
“可不就是他。说什么医师的东西送进去,会拉低容氏的层次。”容《成了退婚流男主的未婚妻》,牢记网址:时雨撇撇嘴,“就他屁事多。”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偷偷说,不然容时风一定会紧紧不放抓着他狠咬一段时间。他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不想拿出来应付那种难缠的家伙。
“反正等你的药名声出来了,他们有本事一瓶都别用啊。”容时雨嚣张说着,然后用余光小心翼翼打量谢南衣,发现他没有在意刚才容时风的嘲讽以后,悄悄松了口气。
他见过不少医师,都因为炼丹师的压制郁郁不得志,谢南衣不会这样真是太好了。
牧奕则问道:“他们也会参加今日的城主宴?”
“对,每个来的人都会推举几人,如果有天赋好的,我们这些推荐的人脸上也有面子。”容时雨越说眼睛越亮,“对啊,你阿木你的实力,到时候上去,随手把他们解决,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嚣张。”
牧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多言。
容时雨干巴巴说了半天,自己也无趣,带着他们向城主府走去。柏辛递上请柬,下人立即带他们入内。
白景盛经营庆乌城这么多年,自身财富底蕴亦不差,虽说自身只有化神期修为,但是周围人却都要给他两分薄面。
院中早已摆好席位,八大顶尖门派的人在前,次一级的宗门在后,再往后才是被推荐的人。
谢南衣与牧奕坐在一起,向他旁边靠左了一点,让两人交流能方便一些。本来打算带谢安一起过来,但谢安害怕在那地方生出事,谢南衣还要照顾他,所以没有跟来。
目光在宴会诸人身上不经意扫过,谢南衣注意到谢黎坐在城主府附近的位置。
容时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头扭到了他们这边,先让柏辛给他们上了张隔音符,这才小声说道:“那是城主府推荐的人,看起来这谢黎确实入了城主青眼。”
接着,容时雨又给他们讲了各大顶尖宗门的人,大多都是宗门化神期的修士带队过来的,身边跟着宗门弟子,眉眼间尽可看到傲气。
谢南衣的目光尤其在幻海山和鸣剑山上面停留了一瞬。都说剑修多贫穷。谢南衣与牧奕相处,只觉得他不爱用外物,身上是不缺灵石法器这些的,如今看鸣剑山与容山书斋甚至和其他宗门相比俭朴很多的模样,终于信了分。
至于幻海山,谢南衣扫过他们的脸颊,再回想他们模样的时候却一时间记不起来什么,只觉如梦似幻,探究不出什么东西。
“是幻术。”牧奕说道。
“你能破他们的幻术吗?”谢南衣小声问道。
牧奕点头又摇头:“最多实力比我高两小阶。”
牧奕是元婴前期的实力,比他高两小阶那得元婴后期了。如此也很厉害了。谢南衣心里出了点比较的心思,用灵力悄悄画了张清心符,然后双指并拢点在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
灵气逐渐没入双眼,让谢南衣的眼睛都变得更为晶亮了几分。他看向幻海山的位置,这次只觉神清气爽,之前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消失。如今再看去,是个面目模糊的人带着几个少年少女。
也不知是否感觉到了谢南衣的视线,那为首的长老目光微转,看向谢南衣的方向,结果只看到一个与身旁人交流,带着帷帽看不清楚模样的人。
难道是她的感觉出了错?
那青年看起来只有练气修为,怎么能看穿他们的幻术呢。
想到这,长老心想放松,转过了脸颊。
谢南衣松了口气。悄悄观察别人还差点被发现,幸好他反应快了一点,早早移开了视线。
随着时间流逝,参加城主宴的人全都到来,城主白景盛终于带着女儿白秋凝一同出来。
谢南衣注意到,白秋凝跟随父亲出来的时候,还冲着谢黎的方向看了看,等看到谢黎以后,脸上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谢黎没了之前的狼狈,笑得风度翩翩。
郎有情妾有意。
看来不仅白景盛看好谢黎,就连这位白小姐也对谢黎有些感情。
“你很关注那个人?”牧奕在他耳边传音。
“谁,谢黎吗?”谢南衣疑惑。
听他喊出谢黎名字,牧奕眸色一沉,继而低落地应了一声。
不知是否明晓了心意,牧奕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谢南衣将目光过多分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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