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宴盯着知窈半天,这杯烈酒下肚起码快半个小时了,怎么知窈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度数这么高,别说是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丫头,就算是他,也顶不住啊。
他抬手在知窈的面前晃了晃,轻声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知窈睁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谢庭宴有点心虚了起来,“你头晕吗?怎么不说话。”
他凑到了知窈的面前,想要去晃一晃知窈的肩膀,但是知窈还是没搭理顾庭宴,而是直接张嘴,下意识的“yue”了。
顾庭宴瞬间脸都绿了,直接一个后跳,差点栽倒。
他真是生怕知窈吐在身上啊!他身上这套西装可是最新款,刚买的呢!
所幸,知窈并没有吐出来。
此时此刻,小姑娘的反射弧巨长无比。
她终于觉得整个人晕乎了起来,她看向哪里,哪里就是天旋地转的。
“裴迟曜……裴迟曜……”
她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却发现地也在转。
知窈腿都是软的,她扶着桌子,跺了一下脚,“你转什么转呀!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想去找裴迟曜,但是胃里翻江倒海的——她想吐。
想到裴迟曜有洁癖,知窈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决定吐完再去找他。
她起身,准备去找洗手间。
此刻裴迟曜并不在包间内,他出去接电话了,临走前还看了谢庭宴一眼,见他在和知窈说话,便略微安心了些。
谁知,裴迟曜接完电话回来,目光在整个包间里扫视了一圈,就是没看到知窈的身影。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大步走到了正在跟其他人打牌的谢庭宴面前,彼时,谢庭宴正情绪高涨,“来来来,看我不炸死你,小样……”
他手里只剩四张票了,眼看着要赢了,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把他手里的牌给扔到了地上。
谢庭宴大怒,“谁啊!”
然而,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谢庭宴猛地萎靡了下去,“啊,是曜哥啊。”
裴迟曜没兴趣跟他多废话,“知窈呢。”
知窈?
谢庭宴随手指着刚才知窈坐的位置说道:“不就在那呢嘛?”
可是他抬眼看去,哪里还有知窈的身影?
谢庭宴愣了,“她,她可能去洗手间吐了吧?”
“你对她做了什么?”裴迟曜的声音里,隐隐含着薄怒。
……
知窈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刚才她随手抓了个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这会儿正缓慢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挪动着。
她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吐了。
那东西……虽然好喝,可是怎么喝完这么想吐啊?她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小姑娘一想到这一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办?怎么办?
她紧张的不行,头脑倒是也因此清醒了几分。
眼看着卫生间近在咫尺,忽然之间,旁边一扇包间的门被打开,一道肥硕的身躯挡住了知窈的去路。
“让……让一下……yue……”
知窈赶紧忍住胃里那阵翻江倒海。
她清甜的嗓音,瞬间就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
他猛地转过身,直到看清身后那姑娘的样子,顺间大惊,“知窈,是你?”
小姑娘扶着墙壁,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天旋地转之中,她辨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是那个制片人?!
就是那个和胖女人还有陆仪一起欺骗她的制片人?!
小姑娘心中大惊,转身就想跑。
那制片人的心情已经由惊转喜了,“哎哟,小美人儿,怎么又一个人喝的醉醺醺的?”
他看上知窈很久了,尤其是那一次,到嘴的肥肉又给飞了,他看到知窈火了,网络上全是她戴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样子,简直看的他心痒难耐到了极点。
这一次知窈的丑闻,他也有参与。
一旦知窈黄了,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她还不得乖乖来找他?
他本就等的焦急,毕竟圈子里的美女很多,可是美成知窈这样的,那还真是没有。
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伸手就想去抱知窈,知窈原本就想吐,现在看到他一张丑脸,还有那肥硕的身躯,就更想吐了。
这一次,知窈没忍,她闪身躲开,下一秒,直接“yue”了出来。
直接yue在了那个制片人伸出来的手上。
那制片人躲避不及,被知窈吐了一身。
“你……你……”他指着知窈,勃然大怒,刚才心里那点绮念全部知窈吐得这些污秽之物给恶心没了。
这酒的后劲特别大,知窈刚才略微清醒了一些的脑子,此时此刻更加迷糊了。
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命令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脑子却越来越迷糊……
那制片人的破口大骂知窈已经听不清了,迷迷糊糊之间,她只能看到那个人朝着他伸出了手。
可小姑娘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躲避了。
她闭上了眼睛,坠了下去。
那制片人抬手就想把知窈接在自己的怀里,谁知,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知窈的瞬间,眼前蓦然掠过一道极快消逝的影子,他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定睛看去,竟是血流如注。
他大惊,慌忙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而地上,却静静地躺着一张扑克牌。
裴迟曜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躺在地上的知窈。
谢庭宴也立马跑了过来,他看着倒在裴迟曜怀里不省人事的知窈,难得生出了一分愧疚。
旋即,他猛地看向了那个制片人,大骂道:“你什么货色,曜哥的女人也敢碰?”
那制片人本来心中就有火气,可是抬眸却忽然对上了裴迟曜那双薄凉如海的眸,简直透心凉。
他颤抖着唇瓣,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知窈,说道:“曜神……曜神的女人?”
裴迟曜抱着知窈起身,冷冷的看着制片人。
只消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这个人,就是监控里的那个男人。
很好,他还没来得及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谢庭宴。”裴迟曜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可谢庭宴却瞬间一凛。
要知道,每一次裴迟曜用这个语气说的时候,就代表,他怒到了极致。
不见血,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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