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笑颜如花,可宋卉觉得,此刻有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敢动一下,绝对会死在这里回不去。
不,她才不要在这里结束。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计划已经开始,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下进行着,她面前的男人算什么?她绝对不会让莫须有的人来破坏她即将得到的一切!
宋卉顺从地点头,自以为把情绪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她这点道行,在余闻坞眼里根本不够看。
男人西装革履,手上提着公文包,眼镜旁边的细链子垂下来,显得男人一丝不苟,又如高山上的雪莲高不可攀。
男人走到余闻坞身边,对他颔首,托了托眼镜,直奔主题:“知墨少爷,你现在清醒了吗?”
被叫到名字,徐知墨从余念的怀里抬起头来,他认识这个男人,是徐侨亦的律师。
徐知墨点点头,男人松了口气,长话短说:“少爷,徐总昨晚给了我份合同,您作为继承人,鉴于您还未成年,也尚未有自保能力和管理能力,故而由余先生暂为代管徐氏集团。少爷有能力且能自行处理集团事物的时候,余先生作为壁上观,为第二股东。”
这个安排很符合现下的情况。
徐知墨点点头,他哑声说:“我了解了,余哥,麻烦你了。”
余闻坞摆摆手,不觉得多大点儿事,宋卉却不乐意了。
她瞬间就忘记了刚才余闻坞对她的警告,指着余闻坞的鼻子,很是激动地问:“凭什么?凭什么要一个外人管理徐氏集团?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宋卉,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夫人你如果有什么意见,请对徐总说,跟我说没有什么用。我也建议夫人不要威胁我,我手上有律法,威胁恐吓我是犯罪。”
宋卉被堵的哑口无言,甩甩手转身愤然离开。原本得知徐侨亦重伤的高兴远不及现在得知到嘴边的肉飞了来的难受。
还抱着徐知墨的余念被余闻坞提着领子走远了,放下她之后吩咐她不许过来,自己又回去找徐知墨了。
余闻坞也是个直肠子,什么话都说了:“徐知墨,昨天晚上徐叔打电话给我就算到了会出事,所以,为了合同的真实性,我需要你回去徐家。不然我掌管徐氏集团会更费力。”
徐知墨纵使万般不愿意,此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点点头,答应了余闻坞。
余闻坞想了想,又说:“你现在心理这个状态,我只能说配合药物治疗。还有,我不知道你和宋卉之间具体的事情,你不说,我无法解决,但你也知道回去之后宋卉会对你做什么,我只能尽力在徐家安插我自己的人手护你周全。”
“宋卉现在离疯子不远了,对你亦不会留有余地。我看今天你的反应,很难保证不会被宋卉轻易的挑起发病。”余闻坞很是头疼,他抿了抿唇,“反正,你就尽力吧。能克制就克制吧。”
徐知墨握紧拳头,他一想到宋卉的嘴脸,整个人的情绪就缓缓上升,很难保持平静。
余闻坞言尽于此,没有多待,带着余念飞速赶往机场,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还好他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为了突发情况,方便时间解决。
医院里,所有人都离开了,徐知墨自己一个人到徐侨亦的病房门口,看着里面脸色苍白,虚弱的徐侨亦,他再次握紧拳头,眼神坚毅。
当天他就收拾行李回了徐家。程叙还以为他发烧了,回去那个令他厌恶的地方。
回去的晚上,宋卉打定主意要让徐知墨难堪,把他的衣服全部丢到了外面,用脚在上面狠狠地踩着,晚饭也不给徐知墨留。
其实宋卉根本没让佣人准备徐知墨的晚饭。
徐知墨拎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他都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被丢出来的衣服是谁的。
他不怕,拿出自己的棒球棍,把门口能砸的,宋卉的宝贝花全给砸了。
闻声赶来的宋卉看见自己的花被徐知墨糟蹋,气的冲上去就要给徐知墨一耳光。
徐知墨未卜先知,他躲开了宋卉的一巴掌,猛的把人推到地上,此时,他就宛如地底下索魂的恶魔,阴冷狠戾,“宋卉,这个家姓徐不姓宋。你要给我下马威,也该换个地方。李叔,你知道这些拿野鸡当主子的人应该怎么处置吧?”
跟着徐知墨的管家李叔戴着老花镜,眼睛眯起来都快看不见了。
他乐呵呵地说:“当然知道,少爷尽管去休息。徐家的佣人这些年待遇过好了点,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主子。忘恩负义的佣人换掉就可以了。”
随着李叔的话音落下,门口涌进穿着西装的保镖,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徐家的佣人。
一时之间,尖叫声,求饶声交错响起,发话的当事人眼都不眨一下。
宋卉原本是觉得徐知墨年纪小,不足为患,很好拿捏。现在,她感受到了来自徐知墨身上令她胆寒的气息。
上下整个徐家都被整顿了,同时那些没有见风使舵的佣人保住了饭碗,同时对大少爷徐知墨讳莫如深。
杀鸡儆猴,这是徐知墨回来徐家送给宋卉的第一个礼物。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有很多礼物要送给宋卉。他和宋卉,势不两立。
徐知墨等到保镖离开徐家之后,他居高临下看着宋卉,笑吟吟地说:“宋阿姨,我记得你以前是清洁工出身,那么打扫也是不在话下。门口的狼藉不收拾好,是不能进家门哦~”
留下这句话,徐知墨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徐家,而宋卉狼狈不堪地坐在她自己的杰作上,周围不再是佣人,而是看着极凶的保镖。
留下的佣人聚集一起重新分配了房子的打扫,每个人的任务。
徐知墨上楼前,对着楼下站着的佣人提醒:“外面宋阿姨打扫好了你们要去看一下,按照你们平时的打扫标准,如果你们谁敢放水,刚才那些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了。徐家不养别家狗,你无二心,我亦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噢,对了,我的房间打扫完就离开,敢在我房间捣鼓些什么,你的下场只会比刚才那批更惨。”徐知墨笑了笑,“别动我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也别擅自进去。这里包括外面的宋卉。你们可以拿她当女主人对待,也可以拿她当囚犯对待,毕竟她没什么实权。”
李叔颔首,目送徐知墨离开,转过身语气慈祥,却如催命的铃铛,寒意直冲脑门。
“徐家老爷不在,就以少爷的话为准,如果小姐回来了,怎么对待少爷,就这么对待小姐。夫人,吃穿住行别苛刻就行。”
李叔简直就是笑面虎!同时两人今晚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看清主子在抱腿儿。
外面的宋卉后知后觉的生气,起身怒气冲冲地要进去跟徐知墨对峙,被佣人拦下来了。
宋卉原本就怒火冲天,被这么一拦,火上浇油,直接拿面前的佣人开炮:“你一个佣人居然敢拦我?现在就给我走人!”
佣人苦不堪言,只好求助地看向院子里的保镖。
接受到信号的保镖好不怜香惜玉地扯过宋卉,把她送回到狼藉的现场。
得救的佣人快速地告诉宋卉刚才李叔说的命令:“夫人,不是不让你进去,是少爷和李管家说,夫人你不收拾好院子里的狼藉,不让你进去。”
宋卉更气了,口不择言:“你不让我进去,我让你现在就滚蛋!”
可惜,这并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因为她的地位已经从徐知墨回来的那一刻,就低到了一个不能低的边缘线上了。
佣人也明白自己跟宋卉讲不了道理,果断选择了闭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保镖站在宋卉的旁边,面无表情,冷血至极。
一群黑衣保镖站着还是很有压迫感的,宋卉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照办。她把衣服收拾好,要拿进去洗的时候,佣人再次拦住了她。
宋卉瞪着佣人,声音尖锐:“我把衣服拿去洗你也要阻拦?!”
佣人恭敬地说:“少爷吩咐了,夫人弄脏的衣服他不要了,让夫人拿去丢掉。”
这地段,统一存放垃圾的地方可是离徐家很远,走过去至少要花十几分钟,等于来去半小时。现在又是晚上,摸黑走肯定要出事。
宋卉不乐意,她扯着嗓子骂:“徐知墨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命令我打扫,居然还想让我自己去那臭死的垃圾处理处?你做梦,你不让我进去,我今天就在院子喊,让旁边的人都来看看,徐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徐知墨从两楼走廊的窗户探出头,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显然刚睡下不久,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你喊吧,反正丢脸的是我。我品行“不端”不是早就被你到处传播了吗?这里哪一户不知道我是个不尊长辈,不孝的大少爷。”
当初干这件事的时候,宋卉也没想到今天会因这件事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憋屈地瞪着二楼的徐知墨,拿起地上碎掉的花盆残片,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着佣人,进去了房子。
徐知墨从二楼往下看,只觉得无趣。就拿这种手段威胁人,宋卉还真是愚蠢。
不过他也没兴趣了,回到房间继续睡觉了。他的房间站着保镖,半夜轮班,不然他都不会在徐家睡得这么安稳。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