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是路择清!”
乔安然激动地站起了身,“太绝了,太绝了!”
“他怎么什么都会啊,我都不知道他会跳舞。”
陈明斐也堪堪回神,见乔安然激动到无语伦次,好笑道。“怪不得择清晚上没和我们碰面,原来是有琴师相伴。”
经陈明斐一提醒,几位嘉宾又将注意力放在红衣琴师身上。
“自古红蓝出cp,还是节目组会玩。”
路择清站在舞台上,和起身的琴师谢幕下台。几个高难度的动作,考验腰腹发力,动作虽稳,呼吸还是乱了。
“啊啊啊啊啊,还要看!!!”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立刻引起台下观众们的共鸣。
路择清本以为琴师会在谢幕时摘掉面具,然而两人下场后,面具依然戴得好好的。
看来是不打算摘了。
“路老师,是要卸妆吗?”
路择清点头。
化妆师助理笑着说。
“舞台妆比较难卸,再过几分钟就有烟火谢幕,难得路老师来一次,看场烟火晚会再走吧。”
“好,谢谢。”
路择清转头看向自己的临时搭档,清浅的眸子里正映着琴师的身影,艳丽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要一起吗?”
“嗯。”
“你们一天工作几小时,是要游客离园了才算工作结束吗?”路择清只把他当成游园会的工作人员。
听到琴师很轻地笑了一声。
路择清莫名其妙,忽然又想起什么。
“你们npc是不是和游乐场穿玩偶装的工作人员一样,不能让游客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琴师沉默了一瞬,“不是。”
路择清还想说什么,砰地一声。
天空忽然炸开一道蓝色的烟火。
“开始了。”
路择清没再问,两人默契出门,对岸的游客们仰头看着星光下的烟花。
绚丽灿烂。
路择清浅色的眼睛里印着璀璨的烟花,在这场盛大的烟花秀里,路择清有种世界都被照亮的感觉。
烟花落下的余灰没入夜空中,又好似掉进路择清的心底,荡起层层涟漪。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他偏头看向身边的琴师,却发现琴师恰好也看向他。
他脸上还戴着面具,但那双眼睛路择清此刻看得格外真切。
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路择清好似在哪里看过,这双眼睛此刻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路择清神色微动,别开了视线,耳边似乎擦过很轻的笑声,路择清耳根微微发烫。
再看向漫天的璀璨,烟火映入眼底,心底的涟漪却不在为烟火而动。
直到烟花落幕,路择清才从那奇怪的氛围里解脱。
“我去卸妆了。”
路择清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本以为回去的路上不会再碰见琴师,却没想到出来后琴师正在等在门口,他换掉那身红得耀眼的汉服。
简单的衬衫套在身上,他背对着路择清,背影修长挺拔,个高腿长,单看背影也透着点难以靠近的清冷气质。
但,这背影好像也有点眼熟。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琴师回过头,四目相对。
路择清怔住了。
怎么会是江司郁!
他一个影帝这么闲吗?
在游园会里当npc?
路择清好一会没出声,烟花下的那一瞬的心动,此刻已经和烟花灰烬一起葬身湖底。
“我没有故意瞒着你。”江司郁怕路择清又误会他,“我没想到……你认不出来。”
江司郁最开始是想逗下路择清,结果发现路择清压根没认不出他是谁。一个下午过去,其他表演人员都和路择清说得上几句话,聊得还挺好。
唯独把他这个搭档给晾在一边。
他想等着路择清发现,直到结束,路择清都没有认出来。
饶是路择清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但他要是知道琴师是江司郁,说什么也不会和他一起看烟花秀。
已知江司郁可能要潜他,路择清当然不会私底下和江司郁相处。
但江司郁如果想潜他好像也不用故意到游园会里当npc。陈明斐有句话还是说对了,孔雀除了开屏,那股清高傲气还是在的。
难道他误会了?
“江老师的古筝弹得很好。”路择清决定暂时跳过这个话题。
江司郁勾唇反问。
“不问问我为什么学?”
这次轮到路择清怔住,江司郁故意提起就是想他问的意思。
“为什么?”他配合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
路择清:“……”
分明是江司郁挑起的话题,现在又兴致缺缺的模样。花孔雀不只到处开屏,还情绪多变。
“你又不感兴趣。”江司郁语气淡淡。
“嗯?”
路择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江司郁率先迈开步子,他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他不感兴趣,所以不想说?
这么想好像又有些自作多情。
“辛苦江老师一下午的陪练。”
“不客气。”江司郁主动解释。
“经纪人帮我接了两个不错的剧本,还在犹豫接哪部,其中一个是古装剧,我到这来体验下氛围再做选择。”
原来是这样。
“那节目组不知道琴师是江老师?”
江司郁没回答,只是说。
“原来也有个琴师,我到这后,负责人给他放了两天假。正好听说节目录制的事,我就应下了。”
“哦,江老师决定好要接哪个剧本了吗?”
“嗯。”
路择清没有再多问,两人依旧是坐乌篷船回去。到湖中央,船晃动一下,路择清身子一歪,江司郁扶住了他。
只是一下,很快又松手。
路择清道了声谢,忽然被江司郁手腕上一根红绳给吸引了视线。
“好看吗?”江司郁低沉的嗓音藏匿在夜色中。
一条手工编的红绳,颜色没那么鲜艳,应该是戴了很久有些褪色。
看着小学生都不玩的红绳,路择清只能违心地夸一句。
“好看。”
“一个小朋友送的。”江司郁似乎没想结束这个话题,仔细一听还带着点炫耀的意思。
小朋友?
路择清的重点偏了,他惊讶于花孔雀竟然还这么念旧。
他和江司郁并不熟,可每次见面,这人不管穿什么都掩饰不住一身的矜贵气质。
倒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他看得住江司郁很在意外表形象。
他不是明着秀,而是低调的地秀,一眼看过去好像穿着简单随意,可仔细一看都是经过认真搭配。
搭配腕表、手链都没问题,哪怕什么也不戴,也好过这条褪了色的红手绳,特别像路边的小摊上一两元买回来的那种。
也不知道戴了多久。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江司郁轻声道。
“戴了四年。”
没想到江司郁会主动说,路择清思路跟着跑,下意识问了句。
“打算一直戴着?”
“嗯。”江司郁的视线转向漆黑的湖水,浓密的睫毛遮住满眼的温柔。“换了他该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很低,风一吹就散了,路择清甚至不确定江司郁刚才有没有说话。
“什么?”
“没什么。”
江司郁扬唇笑了笑,再次抬眸,眸底映着星光灯火,路择清的身影就在这绚丽之中。
“对了。我还没和你说过。”江司郁认真地注视着他。
“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专属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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