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厉霆久久不开口，韩宫不得已继续逼问。盛厉霆帮助沈清婉换掉沈老爷子身边的护工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做到这个份上，“可怜”二字未免太敷衍。况且韩宫很了解盛厉霆，他绝对不是见别人可怜就出手帮助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力挽狂澜，让盛家重现往日的风光。
“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家爷爷的病……”
盛厉霆心里烦躁得厉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只说自己有没有办法？”
韩宫耸了耸肩，无可奈何道：“我不是沈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如果不是你，我怕连接触他的机会都没有。想要知道确切答案，就得给他做个全面的检查。”
盛厉霆一边听一边点头，算是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了。沈清婉一直在为爷爷的事情烦忧，如果自己能替她解决问题，她应该就能睡个好觉了。想到沈清婉全身心放松的样子，盛厉霆眉间的皱痕也跟着消减了不少。
“如果喜欢她，就应该早点做打算。”
韩宫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关注别人私生活的人，盛厉霆终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转而将他盯住，“发生了什么？”
韩宫翻了个克制的白眼，随后打哈哈：“我关系我兄弟的感情状态，不行吗？”
越是这样，盛厉霆越觉得有问题，破天荒来了一句：“你喜欢沈清婉？”
韩宫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盛厉霆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就投来一道狠厉的目光，仿佛已经把他当成了挖兄弟墙角的丧尽天良之徒。韩宫不由得冷哼了声，就他现在这副表现，还说不喜欢沈清婉，谁信啊？
“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见过你对任何人这样。当局者迷，你自己看不出来而已。”
韩宫依然坚持他喜欢她这个观点。
盛厉霆辩解不过，干脆由着他误解，反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是否喜欢对于来说，并不是亟待解决的事情。
韩宫将目光转向窗外，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你也该开始新生活了，沈清婉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
盛厉霆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喜欢沈清婉？”
韩宫：……
韩宫估摸着盛厉霆是真的放下了上一段感情，于是不再含糊，“纪柔要回来了。”
“纪柔”这两个字被提起时，盛厉霆恍惚了一瞬才又回到现实。当初盛家陷入危机时，纪柔甩开他出国留学，很长一段时间，盛厉霆都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到纪柔，他绝对会让那个人后悔生下来。
盛厉霆跟纪柔是青梅竹马，更是年少时的恋人，韩宫清楚这一段感情给他带来的伤害不小，所以不管再怎么嘴贫都没拿这事来打趣。
如果沈清婉能让盛厉霆彻底摆脱掉纪柔这个魔咒，他倒不介意推波助澜：“如果你真的喜欢沈清婉就应该早做打算……作为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走出过去。”
盛厉霆没有再开口，尽管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然而眼神却还是再一次将他出卖掉。韩宫轻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怕不是又要白费力气了。盛厉霆这个反应，分明就只有剪不断理还乱这个结局，放下是不可能放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
盛厉霆心里还有纪柔，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反正她也不是今晚就回来，你还有几天的考虑时间，不急。”
韩宫自暴自弃的说了一句。
初恋不是他的，老婆也不是他的。他干嘛要跟个老妈子似的紧张这事啊。他说了这么多，盛厉霆还是得不出的决定，简直就是糟蹋他的付出。好歹商场上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人，面对感情问题时却这么犹豫，真的是……
韩宫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干脆放弃挣扎，直接拿起一旁的病历本，认真观摩起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他可不能做。
等等！他才不是太监呢！
韩宫狠狠的“呸”了一声，用以驱除晦气。
得知纪柔要回国的消息，盛厉霆也不再执着于“逼迫”韩宫替沈家爷爷治病了，而是一言不发的离开。韩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嘀咕道：“三百年过去了，竟还能被初恋伤到，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
爷爷的事情告一段落，沈清婉多日来紧绷着的神经松缓了不少，从医院出来之后，她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到附近的商场的转了转。
前世的时候，她一门心思扑在盛厉霆身上，根本没有机会感受这大千世界，如今好不容易活下来，她绝对不能辜负时光。外面的世界这么丰富多彩，她却窝在一方之地为一个男人喜怒哀乐，真是太不值得了。
沈清婉打定主意要享受生活，花起钱来也不含糊，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将大半个商场都买了个遍之后，她才到四楼的咖啡厅暂做休息，打算养好精神再行回家。商家已经把东西送过去了，等她回到家时，应该能穿时新买的衣服。
“沈小姐。”
玻璃墙传来敲击声，沈清婉抬眼一看，正好看到慕容云谦的俊脸。居然能在这里偶遇，还真是缘分啊。沈清婉的脸上同样露出笑意，示意他赶紧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一般来说，男生应该很少在商场出没的，除非是配女朋友或者谈生意……可是，瞧着慕容云谦这副休闲的打扮，也不像是刚从生意场上下来。
慕容云谦跟服务员点了杯自己心仪的咖啡，这才回答沈清婉的问题：“在这里出现当然是购物了。”
啊、啊？！
沈清婉愣了好一愣。
慕容云谦见她反应过度，于是板起个脸，洋装动怒：“怎么？就许你们女人逛街，不许我们男人逛街？”
沈清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摆手：“绝对是没有的事情，你要是不介意，待会儿我们还可以一起逛。”
她虽极力忍耐，但还是掩盖不住笑意。
慕容云谦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认真解释道：“过两天去出差，我的助理又请假了，正好得空，所以就自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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