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面对面,而是直勾勾盯着宫逐月说的。
宫逐月顾不上心里发毛,赶紧问道:“你们是来勾宫笑语的魂?她还没死呢!”
“快了,过来核对信息,别勾错了。这一家医院要勾的魂太多了,核实好后一次性带走比较方便。”
宫逐月哪里管的了他们说什么业务,一心想着宫笑语不能死。
“你们既然来勾魂,一定知道他们的死因对不对?那请你们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白无常笑着说出了残忍的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是说咱们之间缘分吗?”宫逐月眼睛转了转,“这样,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别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是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帮到你呢。”
白无常看着宫逐月,传音给黑无常,“她难道知道了老大的身份?”
黑无常面无表情,“肯定不会,老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她就是一个很自信很理智的人,所以敢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是个好机会。”一个想要一个愿给,可不就是这么简单。
两人默默交流只是一瞬,下一秒白无常道:“那好,记住你说的话。他们都是被疫鬼选中了。”
宫逐月不明白,“疫鬼?”
“应该是前段时间死去的人怨念集合而化,不过它刚产生能力不够,所以大部分人都陷入昏迷,且传染性不强。否则这个城早就没了。不过,如果任由它不停地壮大,以后就很难说了。”白无常意有所指地看着宫笑语。
宫逐月跟着看过去,就见那缕缕黑色出现的频率快了一些。
宫逐月心里一紧,“那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去抓它?”
“抓疫鬼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但是现在它不是鬼,它附身在了人类身上,阴间不沾人间事。”
宫逐月一时语塞,觉得他们俩的比喻就交警眼睁睁看着有人持刀伤人,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抓住歹徒的时候,交警说那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一样。
不过,人间的交警可不会这样,见义勇为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宫逐月:“那要怎么样才能搞定疫鬼?是不是搞定疫鬼了,宫笑语就不会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能搞得定吗?”白无常那张笑脸像是刻在了脸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变的。
一见有希望,宫逐月眼睛亮了,“你们教我,我去试试。”
“你闭上眼睛。”黑无常上前用手在宫逐月的眉心点了一下。
一股信息传入宫逐月的脑海,刺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过了好一会儿,宫逐月睁开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想办法,但你们不可以提前勾走宫笑语的魂魄,我一定会救下她的。”
白无常笑眯眯的没应话,黑无常面如扑克更不会说话了。
宫逐月直接离开了病房,离开之前让钱护士帮忙照看一下宫笑语,“我有事出去一下,麻烦你了钱姐。”
钱护士,就是之前帮了她的护士,“你放心吧,照顾他们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你要去做什么,你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宫逐月浅浅笑了笑,“不用担心,小事情,我去买点东西。”
“那好,去吧,出门注意车,别恍惚。”
“嗯嗯。”
电梯是等不了了,宫逐月直接走楼梯下了十四楼。
黑白无常给她的信息是,疫鬼面白,身型与常人无异,但是它的腿脚没有正常人灵活,即便是附身在正常人身上,被附身的人也会受到疫鬼影响变成腿脚不灵便的人。它最喜欢的东西是红灯笼,觉得喜庆,并且它的能力来自于灯笼,致命的弱点也在灯笼。
只要灯笼里的烛火灭了,疫鬼就会消失。
疫鬼消失了,疫情自然也没有了,那么那些人都会苏醒。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现在疫鬼的能力弱,它想要获得力量必须靠近它选中的这些人,才能更快的获得能力。所以疫鬼的位置并不远,否则人海茫茫要怎么去找它?
宫逐月一口跑下十四楼,站在门口大喘气。
虽然说疫鬼就在附近,但是也不容易找。宫逐月看着外面灯火通明,路灯映照下,人们对这个世界的可视度跟白天差不多,丝毫不影响行走。
宫逐月看了路灯好久,它们是新世界的产物,造福人类的一项创举,它们带来了这个世界的光明,取代了之前油灯和蜡烛,为人类驱赶了黑暗。
宫逐月看着看着突然转身回到服务大厅,问守值的保安,“叔叔,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卖纸钱的吗?”
医院附近都会开寿衣店,因为有些业务会关联到。
保安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慢慢问道:“你大晚上打听这个做什么?”
宫逐月面色诚恳,“我想起来今天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忌日,他没有后代,往年都是我烧纸钱的,所以今年我也不想错过。”
保安见宫逐月这般有心,便给她指了路,“医院大门出去向左转,走到第一个路口再左转,进去走到里就有。”
“巷子有些深,你小心点。”看着宫逐月实在是一个小姑娘,他不忍心,“不如这样,你等等我,我跟领导打个报告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谢谢叔叔,我不怕。您出来也不方便,而且我学过武术的,能保护自己。”
保安见状只好不再多说,他把自己腰间的武器拿了下来,“这个你带着,万一遇到坏人就直接对付他,你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就行。”
宫逐月看着这个小型电棍,心里暖呼呼的,这次她没有拒绝,这个电棍对鬼没用,但是对人有用。
“谢谢叔叔,我回来就还给你。”
医院的夜晚总是让人害怕,尤其是住院楼还时不时的传出来病人痛苦的嘶喊声,在夜里总能勾起人曾经听过的无数鬼故事。
宫逐月左转两次后就见到了保安的大叔说的小巷子。
小巷子确实有些黑,虽然里面也安装了路灯,但是每个路灯之间的距离比外面马路的路灯大多了,五十米能有一个灯不错了,灯光还很微弱,是那种惨白惨白的颜色,距离光源一米的地方就已经照不到了,周边黑乎乎的像是吞人的怪兽。
路灯就像个装饰品,这事宫逐月也没办法,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一脚踩进了小巷。
走进巷子里,宫逐月就感觉到自己与外界直接隔离开了。
小巷子里寂静无声,宛如另一个世界,宫逐月身上汗毛都有站立起来了。她回头看,小巷子的入口似乎也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了。
但是宫逐月没打算回头,救宫笑语这事她势在必得。
宫逐月干脆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好在巷子不长,跑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就看到了寿衣店。
寿衣店开着门,店里像是没有开灯一样暗,门口的红灯笼微微晃动。
宫逐月慢慢收住脚,走到店门口。从门口往里看,店内比巷子稍微亮一点,一般人看一眼,都会觉得魂飞魄散。
“请问,有人吗?买纸钱!”
宫逐月喊了几声后,里面才出来一个男人。
借着灯笼的光线看,男人头有些秃,个子中等,体形有点胖。他慢慢走到门口,宫逐月看清了他的脸,五官很普通,带着中年男人的沧桑感,脸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营久了这样的店,长时间不晒太阳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头发也有些长,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像是很有天没洗头一样。
他走到门口第一件事并不是问宫逐月要什么,而是摘下了左手边的灯笼提在了手里。
宫逐月目光一凛。
“叔叔,我想买点纸钱。”见他不说话,宫逐月率先开了口。
“想要什么自己进来看吧。”
宫逐月点点头,走进两步,突然像是被什么绊倒了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着就要扑倒在灯笼上了,前面的男人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迅速向前颤巍巍走了一大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宫逐月:???
眼见着扑不倒人自己又快摔倒在地,她借助腰力迅速向侧面倒去,好歹是学了多年舞蹈的人,总算没有正面磕下去,不过倒是把不少的东西都撞翻了。
侧面都是一排排花圈。各种颜色的假花飞的到处都是,宫逐月见状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刚好像被什么绊倒了。”宫逐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光滑的很,一块凸起的地砖边边都没有。
宫逐月:……
但是男人不知道相信了她的话,还是根本不在意这个事,并没有出声骂她,也没有计较她不靠谱的说辞。
宫逐月赶紧将花圈扶好,不过不少粘在上面纸花却掉在地上到处都是。
“真对不起,叔叔,天太黑了我看不见路,这……我给您重新粘好吧?”
男人慢慢地说:“不用了,快点买好你的东西走吧。”
宫逐月只好跟着他继续买纸钱。
一提溜纸钱买好,宫逐月打开钱包递了一张整百的过去,还不好意思地说:“没零钱了,叔叔,您给找个零吧。”
男人接过钱去找零,但是尽管手上的灯笼看起来碍事的很,他也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宫逐月想要开口让他放下,但是她怕打草惊蛇。
男人将找的零钱递给她,宫逐月接过,手“不小心”碰触到了男人的手。
她礼貌地道了谢,随即转身加速冲出到门口将另一挂着的灯笼拿下来吹灭了。
灯笼灭掉后,整个寿衣店又暗了一个度。
浓重的不详的气息从店里穿传出来,宫逐月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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