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狂奔了两条街,楚云汐才吩咐降速。
“小姐,离王府很远了,瞧把您给吓的。”红缨从来没见主子这么心虚过。
楚云汐挑了挑眉。
“不行,接下来几天还得躲他远点儿,那就是个小气鬼,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来找我茬。”
红缨咯咯发笑,在她看来,主子和摄政王就是天生一对。
“你们分开的时候呢,个个雷厉风行,果断狠辣;撮合到一块,就一个赛一个的幼稚,跟三岁小孩儿过家家吵嘴似的。”
楚云汐翻了个白眼,“害得我都没空去地牢找那个香儿了,等过一阵子吧,楼彻气消了再说。”
楚云汐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吓得国公府众人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匆匆忙忙找了大夫来给把脉。
大夫确定一定自己肯定,楚云汐只是睡着了。
肖家人这才放心。
入夜,楚云汐还没醒,绿萝端着第n盆热水进来,“红缨,你却歇会儿吧,这里有我呢。”
红缨不太放心的瞄了眼床上熟睡的主子。
“正好黑市那边需要我走一趟。那我去去就回,你可千万别离开房间,一直守在床边,知道吗?”
绿萝甜甜一笑,“放心吧,我对国公府比你还熟呢,而且府中到处都有守卫,小姐不会有事的。”
“她在王府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就让她安静的睡吧。”
红缨刚走,窗外沙沙作响。
起风了……
一阵白烟顺着竹管伸进窗口。
绿萝刚坐下,就感觉一阵晕眩,突然眼前发黑,倒在了床边。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了屋,迅速将楚云汐装进袋子,扛上,夺门而逃。
……
王府主屋,楼彻握着铜镜,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荀晔!滚进来!”
荀晔连滚带爬回到屋中,顶着黑眼圈,晕头转向。
“王爷,怎么了?”
“我的脸……都是她干的?”他一脸惊愤,浑身都在颤抖。
铜镜里折射出的是一张美人脸,画着芙蓉般恬静的妆容,眉眼微弯,唇畔如桃,粉面如花。
发髻梳地十分精致,只不过,由于是躺着梳的,脑后部分有些纷乱。
并不影响整体观感。
楚云汐趁着楼彻熟睡,将他化成了一个大美女。
甚至……还涂了美甲。
奇耻大辱!
“云汐她……”见楼彻脸色冷沉,荀晔立马改了称呼。
“云汐姑娘趁我不在偷偷搞的,她还给您画了一幅画像呢,您……要不要看?”
林奕眉头微凝,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暗道:这个蠢货!王爷脸色都什么样儿了,还在这说?!
果不其然,下一秒,铜镜就跟荀晔的脑门做了朋友。
荀晔眼冒金星,刚掏出袖筒的画像也掉落在地。
楼彻看着画像上那梳着精致发髻,妆容柔婉的女子脸庞,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楚云汐作画用的不是笔墨,而是柴火棍,那黑色粉末涂抹在宣纸上,形成比墨染更神似人形的效果。
说他长得像母后,可他从没见过母后的模样。
仅存下的宫廷画作也没有楚云汐的这一副惟妙惟肖。
一时间,楼彻心头的怒意渐消。
捧着画,思绪渐深。
……
最先发现楚云汐失踪的是肖彧。
他天不亮就起来练剑,练剑的地方就在她院子的对面。
看到房间屋门大敞,他心下一沉。
进来就发现床榻空了,只有绿萝一个晕在脚蹬边。
他叫醒绿萝,听说是莫名晕倒,这才断定云汐出事了。
又在屋子里搜索了一圈,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唯一不寻常的就是肖元伊送来的那个装着头面的匣子。
当时肖彧第一眼看到,就注意到了这盒子的不同。
它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幽香……
肖彧第一时间找到摄政王府。
楼彻面色阴沉,“庆国公府那边,有动静吗?”
林奕摇头,语气决然,“张家上下一直都在府中,夜里也无人擅出。”
针对庆国公的计划,即将展开,天临山暗中出动了许多帮众,别说是人了,就是从张家飞出一只苍蝇,他们都能给逮住。
绝逃不出手掌心!
“二皇子府和三皇子府呢?”
离九拱了拱手,“也没有动静。”
“劳烦少谷主帮忙看看,这匣子有无问题?”
荀晔接过匣子,仔细观察又闻了好几遍味道,渐渐皱紧了眉头。
“匣子木制特殊,外层涂抹的染料里加了东西——外邦独有的迷药,人闻了之后至少会睡上十个时辰。”
“但这东西是有时效的,应该是一直存放在密封的罐子里,一旦开封,时效不超过三天。”
“时辰算的如此精准,下手之人真是居心叵测。”
想到楚云汐回家就倒头大睡,寻常大夫又根本查不出异常,就脊梁骨一阵阵发凉,“我先回去了。”
“慢着。”楼彻盯着肖彧的背影,寒瞳微凛。
“楼家出事儿那晚,你出手很及时。本王还听说,你在外游学时,除了跟肖国公府来往密切,还时常留意楼家的动静。怎么?楼家对肖三爷而言,很特别吗?”
肖彧眉头微动,瞬间隐去了眼底的惊诧。
“王爷多虑了,我敬重楼老先生的为人,又因他是父亲的故交,因此多加留意,没别的意思……话说,王爷不是跟楼家没关系吗?为何在意我这个陌生人跟楼家的远近呢?”
霎时间,火花四溅。
肖彧淡淡一笑,嘴角轻扬,“告辞!”
转身的瞬间,眉宇间多了一丝冷意。
“王爷,需要再查查这个肖彧吗?”林奕警惕。
楼彻冷冷盯着门口,森然一笑,“是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先找云汐要紧……”
轩辕哲和轩辕宇那边都没有动静,还能有谁呢?
小丫头跟他一样,锋芒毕露,得罪了太多人。
很好,敢于对她下手,真是不想活了。
“多分派出一些人手,务必要找到她。”
楼家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
楚云汐一睁眼,发现躺在紫纱帐的床榻上。
屋内燃着昏暗的烛光,空气里飘着一股子异香,是催情香。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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