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你够了。”厉仲深低低吼了一句，他几乎从不跟秦芸发脾气，自从嫁给他，他是百分之一百的心意投入在她的身上。
如果他还惦记着姜若晚她妈，那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秦芸知道他从未和她脸红过，这样一吼，她也吓了一跳，紧接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厉仲深吼完也有些后悔，可眼下也是顾不上：“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阿凛是你养大的，他对你是很尊敬的，你做了让他不耻的事，以后让他怎么自处，人可以自私，但不能无情。”
这些年，厉仲深不知道她背地里都在做些什么，那是他对她完全的信任。
可婚前，他们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知道秦芸为了和他搭上，利用了姜若晚的妈，也知道她撮合姜商章他们，也知道她和她的家里人设计姜若晚外婆家。
他因为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自己的儿子知道。
厉仲深离开后，秦芸也没有待，但她只是哭了几分钟就冷静下来，现在后悔没有用，这个世界上最不用做的事情就是后悔，因为毫无用处。
她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可那又怎样，这么多年，她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人不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努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姜若晚她妈是懦弱，是容易妥协，那是她性格决定。
她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选择是她妈自己做的，没人逼她。
对，没人逼她。
至于其他的，只能说他们活该，谁挡她的路，谁就得付出代价。
“筱茹，你来一趟我这儿。”秦芸给夏筱茹发完微信，看了眼卧室的门，走了。
老太太听不真切，只听见门响，她踱步出去，问保姆秦芸他们都说了什么。
保姆把记得的都说了一下，她拧起眉头，给厉凛打电话，厉凛已经打了桂理佳苑，离得近走几分钟就到。
他接起电话：“喂，奶奶。”
“你在哪呢？”
“我在晚晚这儿。”厉凛扬起头看楼上，淡声道：“爸妈走了吗？”
“阿凛，你妈那个人你不要介意，她强势惯了，谁都得听她的，一点不满意就这样，以后你和晚晚复婚，离她远点就行，她也就嘴上说说，你们真在一起，她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别想太多。”
厉凛苦笑：“奶奶，我妈做过的事，晚晚会讨个说法，我夹在中间，她不想我为难，我们真的不会在一起了。”
老太太笑：“怎么，你还要为了你妈跟晚晚真的断了，你舍得吗，你妈又值得吗？”
“你扪心自问，你妈都对你做过什么，你小时候是丢给我来带，长大了一直在外面念书，工作了就搬出去住，你和你妈见面的次数恐怕还没有你见我的次数多，你妈可以为了她自己，断送你的幸福，你还真要为她考虑，到关键时刻去保她？”
厉凛沉默，老太太加码：“她要是真的做了触犯法律的事，你还能保她吗？阿凛，你爸说的对，人可以自私，但不能无情，你妈就是自私又无情。”
秦家重男轻女，表面上秦芸是秦家的大小姐，却在嫁给厉仲深之前都只是优秀的，给她弟弟挣家产的姐姐而已。
秦家的一切，从弟弟出生就都是弟弟的，她一分没有，她做什么都好强，想要证明自己比弟弟好，好一百倍，一万倍。
可爸妈的眼里只有他们的儿子，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嫁个家世能力都是一等的男人。
她要摆脱那个家庭，在新的家庭里主导一切。
厉凛去过几次秦家，与那边并不亲厚，也就和舅舅联系多一点，多半是生意往来。
这些年秦芸在秦家扬眉吐气，老公找的好，儿子也是一等一的优秀，比秦家任何人的发展都要好。
谁见了不说她一句有眼光。
厉凛有时候很理解母亲，可在姜若晚这件事上，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她要那么排斥姜若晚。
明明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把姜若晚说成那样，她有什么资格。
“奶奶，我知道，您说的我都明白，可她毕竟是我妈，我总不能最后见死不救，晚晚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也无权干涉，做儿子的，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知道厉凛是个顶孝顺的孩子，从来都是想做到无愧于心。
姜若晚逛了趟超市，大包小袋的回家，看到厉凛，仿佛是昨日剧情重演。
“你怎么老在我家门口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变态跟踪狂呢。”
厉凛看到她手拎着东西，提了过去，姜若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把门打开。
“密码是……下次来我不在家可以直接输入密码进来，免得惹人闲话，就因为你，最近找我要联系方式的老大妈都少了一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作风不检点呢。”
她去洗手间洗手，厉凛把袋子放到厨房桌子上，她擦干净手出来，见他情绪明显不高，问道：“我走后，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可想而知。
“奶奶怎么样？”
“奶奶挺好的。”厉凛看她一眼：“你恨我妈吧。”
“她撮合你妈和姜商章，才酿成惨剧，她确实……”
姜若晚打断他：“厉凛，你说我恨她，我当然恨她，我怎么可能不恨她，如果她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她，她，反正你别管了。”
厉凛情绪有些激动：“知道什么，到底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不应该知道吗，姜若晚，就算是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的吧。”
“你知道要知道？”
厉凛没有说话，眼神却坚定。
姜若晚顿了下，说：“我外婆不是意外身亡，那场大火是人为制造，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妈做的，但你妈的嫌疑是最大的，因为我外婆一直都埋怨她给我妈撮合婚事，一直想要告发她抄袭我妈绣品的事，她怕事情败露对自己的声誉有损，所以很有可能操纵那场大火，我外婆死的时候，眼睛都是没闭上的，她死不瞑目，你让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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