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茹吓的瑟瑟发抖,躲在秦芸的身后,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就只是紧紧抓着秦芸的手。
秦芸安抚厉凛:“她的病你也是知道的,时好时坏,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妈觉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好现在说吗?”厉凛冷冷道:“姜若晚被她推倒,现在还在抢救,昏迷不醒,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求您救她。”
厉凛眸光一凛:“还是说,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她手上,不得不去救她。”
“胡说!”秦芸厉声喝道:“我有什么见不得人,你是不是听说说过什么,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你应该最相信妈。”
“妈,我不想跟您纠结这些问题。”厉凛知道真相有大白的那一天,眼下他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夏筱茹这个人我要带回去处理,您怎么看。”
夏筱茹忙抓住了秦芸的衣袖:“秦阿姨,秦阿姨救我。”
秦芸低垂眼眸,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会儿她说:“你夏伯父和夏伯母,一年到头不在家,筱茹交给我来照顾,出了事儿我不好跟他们交代,这样,等姜若晚醒了,我让筱茹亲自登门去道歉,医药费让筱茹全出,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厉凛用眼神否定了这个提议,秦芸沉吟了下:“那你想怎么样,你说来妈妈听听。”
“我要夏筱茹这个人,任我处置。”
“不行!”夏筱茹冲出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这么对我,阿凛,我才是陪你最久的那个人,你不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厉凛连她靠近都觉得恶心,愤怒,分分钟想要了结了这个女人。
“为我好?”他冷笑:“我在意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为我好,我最不应该忘记的人就是姜若晚,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夏筱茹怒吼:“不,你对她好有什么用,她不过就是一个大骗子,她一直在骗你,你知不知道!”
厉凛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你嘴巴放干净点。”
夏筱茹艰难的开口:“她就是八年前在车祸中救你的女孩,这么多年,她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却还一直骗你,看着你和苏桥在一起,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不肯告诉你!”
厉凛有瞬间的怔愣,他在消化夏筱茹的话,这里的信息含量太高了,高的他有些无法承受。
“你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夏筱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冷静道:“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都可以去问谈宴和沈潇,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厉凛屏住呼吸,又重重的呼了口气,他平稳着自己的情绪,还是不肯相信。
他折回车上,关门时,他吩咐许劭平:“把夏筱茹给我带回去,让谈宴自行处理。”
夏筱茹没想到即便如此,厉凛也不肯放她一马,她喊着秦芸,可秦芸也无能为力,甚至有些庆幸,这个疯女人终于走了,但愿她不会说什么。
可那仅仅只是但愿,夏筱茹现在是无牵无挂,就算到了警察局,她也可以拿出诊断报告,用自己是精神病逃过一劫,可她知道那些事,会不会说出去……
秦芸想到这里,心里又愁起来,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把她给……
厉凛回到医院,姜若晚已经回到病房,但她暂时没有苏醒,看着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无声无息的躺在病床上。
他的心就像被刺穿了一样疼。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对不起。”
沈潇有些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模样,安慰道:“好在医生说只要醒来,就不会有大事。”
“都是我的错。”厉凛知道,不是他就不会有夏筱茹,更不会让夏筱茹对姜若晚做出这种事。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稳定情绪,他看向沈潇:“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沈潇愣住。
两人出了病房,厉凛把夏筱茹说的事跟她说了,沈潇张了张口,回头看了眼病房,奈何姜若晚昏迷不醒。
她踌躇半晌,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晚晚确实是当年救你的女孩,那时苏绣坊遭遇大火,她外婆把她救出去自己没能出来,她恰好看到了出车祸的你,你不是经常替你妈到苏绣坊取旗袍吗,有个女孩一直接待你,就是她,她那时候就很喜欢你,看到你出车祸,她顾不得任何,背着你走了很远,把你送进医院。”
沈潇回忆着过去,那段日子,是姜若晚最难熬的日子,她的外婆永远离开了她,母亲也因此重病,此后的几年一直与病魔抗争,最终也没能战胜离开了人世。
她最爱的人,只剩下厉凛一个。
她是想过要守护厉凛的,最起码与他结婚的时候,她是欢喜的,内心充满了雀跃,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厉凛声音有些哽咽:“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想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和苏桥……反正她很失望,后来你们结婚,她也以为你们能回到从前,但你还是和苏桥走的很近,那时候她妈妈也去世了,一心只想着复仇,更不想什么儿女情长的事,说了反而麻烦,至于现在,原因你是知道的。”
沈潇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厉凛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痛,他知道,姜若晚一直都在考虑他。
因为他妈妈,她想将这件事隐瞒一辈子,她不想给他任何压力,不想让他为难。
她明明那么潇洒,走的那么干脆,拒绝他,甚至可以羞辱他,可是她心里却全部都是他。
厉凛想他到底何德何能,被这样一个女人爱着,呵护着,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事情变得这样糟糕。
他后悔,自责,惭愧,所有所有的负面情绪一瞬间袭击了他。
“是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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