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得笔直，双眼一片清明，哪里有一点醉酒的样子了，可话是姜若晚说的，她便硬着头皮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厉凛瞥她，那是明目张胆的看。
她则告诫自己下一次不要这样随便去担心他。
送他回到房间，他又说自己还没喝汤，姜若晚秉着送佛送到西，下楼盛了一碗给他。
再要走的时候，厉凛其实没有理由留她了，便没说什么。
只是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瓷碗破碎的声音，她推开门，厉凛无波无澜的说：“手没拿稳，我来处理就好。”
这么说着，他捡起一块儿瓷片，然后手指明显的有红色血液流出。
这是喝多了还在硬装吧。
姜若晚走过去，拨开他的手：“还是我来吧，先放着别动，我去拿药箱。”
“好。”厉凛目送她离开，弯了弯唇角。
几分钟后，姜若晚和他面对面在床边坐着，他的手被她握着手里，另只手撕开创可贴，帮他贴住伤口。
她收拾了药箱，又处理了碎片，用吸尘器吸干净，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
“下地时记得穿鞋。”她不保证自己收拾的很干净，万一他赤脚下床踩到就不好了。
想的真周到。
厉凛说好，顺从的躺到床上。
姜若晚看他一眼，算了，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倾身将窗帘拉上些，床头灯留下一盏：“你有事找我。”
“真的可以找你吗？”
当然，难不成找老太太，这里只能找她。
“我现在头很疼，能不能帮我助眠。”
姜若晚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得寸进尺，还是真的头疼睡不着了，她问他：“怎么助眠？”
“给我读本书吧。”
行。
省的老太太操心。
姜若晚坐到旁边，拿过一本他在看的书，接着读下去，厉凛根本睡不着，他贪恋姜若晚的靠近，她的声音。
她身上的气味。
此刻，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本能的身体反应，他只想将姜若晚揽在怀中，抱着她，亲吻她，疼惜她。
可她没给自己这个机会，他便极力控制自己。
一章节没有读完，厉凛闭上了眼睛，姜若晚渐渐没了声音，她合上书，将被子给他盖好。
这张睡颜，她以前曾常常看，婚姻存续期间，只有他睡着的时候，她才能无所顾忌的看着他。
“你好好的。”
她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
门轻关好，陷入被子里的男人睁开了双眼，姜若晚，你当真忍心，就这样抛弃我吗？
姜若晚第二天就走了，临时有事处理，不便再留，甚至没跟厉凛知会一声。
姜牧川的记者发布会已经召开完毕，这是降低对姜氏影响的最好办法，但数据还是惨不忍睹。
姜家找了很多投资，但近年来的一系列事情，让投资人对姜家退避三舍，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就连姜牧川的那个项目也险些要泡汤。
他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商鼎的身上，姜若晚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急急忙忙回到市区。
商鼎说姜牧川约了他下午见面，估计是谈投资的事。
“你不要参投，他这个项目根本不可以，人体实验，那是要出人命的。”
商鼎一贯温和：“我知道，见面会找个理由拒绝，你不要担心。”
“我快到了，我们见面说。”
他们会面的地点是一家高级餐厅，包厢私密性很好，姜若晚到时，姜牧川已经被商鼎拒绝。
他正急赤白脸的跟商鼎解释自己的项目有多好。
“商鼎已经拒绝了，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姜牧川看到姜若晚，就知道商鼎拒绝多半是因为她，当时脸色就不好：“晚晚，我可是你哥哥，你真见不得我好？”
“你说呢？”
姜若晚：“能帮你的人绝对不会是商鼎，我不会让他投资。”
“他就那么听你的。”
“我们是朋友，他当然相信我。”
姜牧川五百万已经给了苏桥，就等着资金启动项目，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停。
既然姜若晚非要做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必要保留。
当天晚上，姜牧川就在同一地点，约见了另外一位意向投资人，说是意向，因为是她主动联系的姜牧川。
“秦阿姨，好久不见，之前多谢您的帮忙，才让我那么早从监狱出来。”
秦芸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笑着：“不用客气，你爸爸帮了我，我就只是还他一个人情。”
“那这个项目……”
“这个项目，有我感兴趣的部分。”秦芸闲适，神色轻松：“如果实验失败，苏桥人会怎样？”
这个问题，连苏桥自己都问过，姜牧川只是骗她，人体实验只是噱头，不会真的如何，就像做按摩一样，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是一项极其凶险的实验，一旦出现意外，苏桥必死无疑。
这也是他赌上一切的项目，他就指着这个项目翻身。
对秦芸，他没有隐瞒，秦芸听到必死无疑四个字，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
“牧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实验失败，苏桥死了，你该怎么向大众交代？”
无外乎是配合警察调查，他和苏桥签了协议，出了事，他不会负责，她也不会追责。
可大众……
那会影响姜家。
“你和姜若晚还有联系吗，听说最近你想拉的投资都被她搞黄了，就不恨她吗？就连进监狱，也是因为她吧。”
秦芸说的话意有所指，稍微点拨，姜牧川便明白她什么意思，如果苏桥真的死了，到时候……
“秦阿姨，您说的话我听明白了，如果您投资，若真的投资失败，我会给您，您想要的局面。”
秦芸笑道：“合作才能共赢。”
姜若晚在商鼎家吃饭的时候，还不知道有的人已经将她钉在了死神架子上，希望她永远不能翻身。
两边合作的消息，很快传出去，姜牧川项目进展顺利，苏桥开始准备人体实验的事。
厉凛回了一趟厉家，因为秦芸以厉氏集团的名义参与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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