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人拼命这种事，商鼎只对自己母亲做过，其他人还从未到过他的心上。
姜若晚算是一个例外，但也好像仅仅是一个例外，他可以用尽全力帮助她脱离困境，却不能为她倾其所有，甚至付出生命。
姜若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没有谁真的要为谁拼命，每个人都是珍贵的，你做的也没错啊，反正很感谢你，等这件事彻底了解，我请你吃饭。”
“不知道你欠我多少顿饭了。”商鼎说话间，来了一个电话，他便告辞，姜若晚送他到门口，看到他进了电梯才回到家里。
厉凛已经从卧室出来，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就在屋子里坐着，听到开门声就出来了。
他也没有去听他们的对话，那天姜若晚说了在一起，他就信她不会再反悔。
不过，有些话还是确定一些更好。
“我们聊两句。”
姜若晚已经想睡了，不过他想聊两句那就聊两句，她又坐到沙发上，抱着抱枕，说：“你想聊我那天跟你妈说的话吧？”
厉凛站在茶几对面，与她对视：“那句话我知道你是在气我妈，但既然说出口，总得让我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说了，就肯定承认。”姜若晚打了一个哈欠，从沙发上站起来，抱枕丢到他怀中：“太晚了，你就在客卧睡吧，晚安。”
她最近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其实累极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翌日清早起床，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猛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结果就看厉凛从容的把毯子扯掉：“早。”
他走过来，姜若晚问他：“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一夜没睡。”他站在她面前，微微垂头：“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
姜若晚大脑在重新启动，闻言点了点头：“说了一言既出……”
“那就好。”厉凛抬手揉着她头发，弯了弯唇角，眉目都带出几分轻松惬意：“想吃什么，我去买，礼记小笼包，苏家油条？”
“再来一杯豆浆无糖，谢了。”
厉凛回头：“不客气，女朋友。”
姜若晚整个人仿佛石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直到他走出家门，她才缓过神来，他就为了确认她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在沙发上守了一晚上，他可真行。
早餐丰富极了，姜若晚食量也大了一些，不少东西都吃了，剩下的厉凛风卷残云般给收拾干净。
带她去医院体检。
检查结果还好，只是孩子长得比预计小一点，需要更多的营养，医生也考虑到最近姜若晚的情况，让她放松心情，宝宝自然会好。
回家时路过一家甜品店，她眼睛扫过去，多看了几眼，厉凛就把车停在路边，去买了几个她喜欢吃的口味的小蛋糕。
姜若晚甚至都没提。
“对了，有件事没跟你说。”厉凛没打算瞒着她，看她现在心情不错，便想告诉她。
“怎么了？”
姜若晚看着几个小蛋糕，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先吃哪一个。
“姜商章昨天送医院抢救，做了心脏手术，现在还在icu观察。”
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但昨天姜若晚刚回家，她很累，需要休息，他就没有把消息告诉她。
姜若晚以前不觉得，原来姜商章的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受不得一点的刺激。
可偏偏他的儿女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去看看他。”
厉凛说：“好。”姜商章不在她建档的医院，他们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戴好口罩，她跟厉凛进去。
姜商章暂时见不到，还没脱离危险期，杜岚是一直守在这儿的，整个走廊都挺安静。
“我让人打发了记者，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厉凛把能做的都做了。
姜若晚嗯了一声：“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吧。”
杜岚也不过的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如果她也垮了，这个家如何再支撑下去。
现在她就只盼着姜商章能苏醒，恢复健康，至于她的宝贝儿子，不如送回到监狱里，让他消停消停，她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看到姜若晚，她也挺平静的：“你爸没什么大事。”
“如果当初你们能像对我这样，对姜黎和姜牧川，他们也许不会这样，过度溺爱，会害死一个孩子。”
杜岚的心被刺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姜氏我会设法保住，那毕竟有我妈的心血，至于其他的，法律自有安排。”
杜岚扯扯嘴角：“我知道，牧川是自作自受，他小时候也很好的，越长大越偏激，我一直认为是你的原因，是你把他带偏了，可人要是不想走偏路，就不会走，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任何人。”
“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帮你解决。”姜若晚也算仁至义尽，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容易了。
杜岚心知肚明，不敢再去强求。
姜若晚与她也没什么要说的，正要走，杜岚却忽然晕倒，整个人倾斜过来，差点撞到她。
幸而是厉凛跑了过来，将她护住。
杜岚摔在椅子上，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医生马上过来抢救，姜若晚惊魂未定，请轻呼了口气。
厉凛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以后不准你再单独见她了，她也是一个危险人物。”
“她是累惨了。”
“那也不行。”
姜若晚无语，两人又在医院等了会儿，确认杜岚只是累极了低血糖晕倒，给她和姜商章一人找了一个护工，就离开了。
路上她还接了几个报社媒体的电话，想要采访她，她给拒绝了，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家的事网友都快比她清楚，她还接受什么采访，还嫌自己身上的事儿不够多。
可后面还是有些电话打电话，厉凛夺过手机，一秒关机：“这下清净了。”
姜若晚：“……”那她玩什么？
玩什么，回家就知道了，家里多出了几样大件，打开一看，一些健身设备，一些食物补品。
“这么多快递，我记得我没买什么啊？”
她都快懵掉。
厉凛反倒镇定道：“这是我买的，交给你来拆，消磨下时间。”同时也是希望她更加耐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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