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跪地,道:“皇上容禀,太子确有失察,但绝非大过!”
太子也听得心一沉,忙叩首:“父皇,儿臣数日来废寝忘食,为西面军饷,东边雪灾,与众大臣商议,熬心熬,”
他话还没说完,“住口!”皇上猛地拍案,半点不留情:“身为太子,为国为民本就是你的责任,
你上来诉苦,是不是还要朕为这理所应当的事夸你几句!”
皇上这表现是明了认定,不管如何说,如何做,全是太子的错!
眼看太子要遭殃,
“皇上息怒!”
以郑国公为首,数位重臣悉数站出来说话:“太子这些日子提了数条赈灾的建议,众位大臣都觉得十分不错,实有储君风范。”
“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青龙卫杀了个宫婢,斥为太子之过,确实过为严苛。”
这些开口的一个个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
还有些更是不要命的诤臣,老顽固!
皇上看在眼里,眯了眯眼,脸色忍了又忍,
这时,御花园沉抑一片,太子眼中闪过狠光,猛地站起来,抄起旁边青龙卫之剑,“唰”一下,
将那犯罪青龙卫的头颅斩下,
血水猛地溅了半空,刺鼻浓腥,引得到处都是惊恐声!
御座高处,皇上猛地看向太子!
高处如炬目光,雷霆万钧压来,太子只重重将头叩地,跪于众臣之前,
似方才嗜血杀人不是他,神色肃静,太子之威尽显:“父皇,儿臣之卫,儿臣现已亲手将其诛杀,
日后定然严格训诫青龙卫,断不再犯今日之事,请父皇息怒!”
声音果决,带魄力,
这当机立断,颇有担当的做法,赢得了在场许多老臣赞赏。
“太子英明。”
“太子果决。”
“太子实有储君风范。”
皇上将这一变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握紧了拳,高处忍怒!
此刻,外面有人疾步而来,是少年清俊身影入了人眼,好似琉璃琥珀,折着日光晶莹透亮。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神,五皇子元璟澈已然来到圣驾前,
“扑通”一声重重跪地,面上迫切,恳求道:“父皇,求您彻查,当初明芳姑姑死的蹊跷,儿臣恳请您查明真相!”
声音清朗带了哽咽,听得人心酸!
皇上却不觉心酸,只觉怒火滔天,看着见这又跑出来掺和的人,挥袖,怒喝道:“老五,你又是要做什么!”
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全反了!
元璟澈眼眶泛红,头顶龙威扑面压来,沉涩道:“父皇,母妃体弱,明芳姑姑对儿臣多教导,儿臣念其之情,当初明芳姑姑死的蹊跷,
今日,儿臣听闻有宫女与明芳姑姑死法相同,儿臣请父皇彻查,给明芳姑姑一个公道!”
他声音哽咽,把头狠狠叩在地上,毫不惜痛!
这时,元璟维也从外面过了来,肃色跪到元璟澈身边,
往日不说,此刻兄弟跪在一处,统一战线。
“儿臣也恳请父皇重审,明芳之死是小,如今又发生这样的命案,凶手不一定在逍遥法外,还在肆意行凶!”
他话的意思立场清楚明白,也将头在地上狠狠一磕!
这一幕刺眼看在眼里,两人明显都是在拱火!
太子怒了,把目光尤其犀利,落在野心昭昭的元璟维身上:“四弟,今日之事已然结束了,这青龙卫已伏诛,十多年前这青龙卫不过几岁,还不成是他干的!”
元璟维半点不惧,淡定提醒道:“皇兄,这针法会的是青龙卫,而不是这一个青龙卫。”
太子明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动整个青龙卫了!
这个亲弟弟是要往他这亲大哥身上,拿刀砍!
他眼陡射厉光:“老四,适可而止!”
元璟维依旧不为所动,只垂首道:“臣弟不过是为宫中安危担忧,恳求父皇重审!”
元璟澈也一派决心坚诚:“恳求父皇重审!”
上座龙威犀利压下,跪地三人心跳擂鼓。
场中一派紧张之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时,边上有声音似一股舒缓暖流。
只见,元璟丰案前坐着,轻拢眉,开口道:“方才青龙卫已伏诛,此事便已结束,更别说当年明芳一事,
父皇已经亲自开口结案,是明芳得了怪病而亡,四弟,五弟这样推翻,”
他话不说完,意味不明看向上座的皇上。
地上两人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知道,元璟丰说话做事从来一击中人心!
果然,上座,皇上铁青了脸,猛地拍案怒喝道:“够了,此事当年已然结案,你们现在这样闹,是翅膀硬了,觉得有资格来指责朕了是不是!”
元璟维,元璟澈浑身一震,
明白皇上对于此事之怒,此刻已然到了极致!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两人双双叩地伏首,不敢再说!
至此,一场宴会过半,接连闹事,皇上好好的兴致被搅了个光,
看两国使臣还在,只好忍怒,让他们三个全闭嘴滚回位置上坐下。
直到宴会结束,所有人恭送下,皇上带着余怒摆驾回了殿。
遍布雅座,熙熙攘攘,人潮还未从宴会上散去,
空阔地,桃香伴粉景,优雅俊美异常的男子朝角落处走来,吸引了周围无数女子忍不住投来的羞怯眸光,
只厉云清看着朝她走来的人,略惊的眸下,一片凉意。
西川泽走到厉云清面前,举着酒杯,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试探扫着厉云清的神情。
“厉四小姐方才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实在是让本世子佩服,
只是本世子很好奇,听闻阆王素来不理闲事,怎么会突然帮着禁军找什么凶手了,还是,”
他话中带了些许戳穿:“为了美人破例?”
他在西川多年,一直自问对阆王消息分析下来,有所了解,
那是一个冷漠,骄傲,睥睨天下,从不为任何事动摇的男人,
今天突然为了件宫女谋杀的琐事出手,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角落,几株子桃花粉瓣纷飞,落了乌黑云鬓,厉云清眸带异色,全然不明白他的话:“世子说笑了,阆王殿下虽然因病,少现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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