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没见的人,厉相府的人都不认识这位二公子,闹了半天才被一些老人认出来,也懒得管他们慌慌张张去禀报沈氏,自己直接凭着记忆去厉云清的院子。
外院内院都不认识厉云荻,外院一堆人从不得厉云清信任,也不管他,直到内院一通才有人询问,听到他说是厉相府的二公子,有些怀疑,夏唯也懵,素樱倒是知道的多些,只道:“抱歉,二公子,小姐她病重,现在不方便见您。”
厉云荻不解:“不方便?我是她哥,有什么不方便!”这些人都这么拦他,他更怀疑厉云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病两个月还出不了门的!
“让开!”厉云荻厉色要闯进去,素樱挡在前面,两人一推一挡,厉云荻诧异这婢女还有身手,心里更怀疑了!
“给我滚开!”他直接恼火跟素樱打起来,方交上手,里面门突然打了开,厉云清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两人:“素樱住手!”
门开的一瞬,门外的人都已经全都停住了,素樱见鬼一样看着失踪半个月的人突然冒出来,
更骇然厉云清此刻憔悴清瘦的模样,真像是大病了一场!
“小姐,您怎么变成,”素樱话带着震惊,她只知道厉云清晚了半个月还没回来,王爷都急疯了,到处派出人马在找,现在人不声不响跑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
夏唯也呆了:“小姐,您昨天不是这样的啊,”房里有一个易了容的厉云清在,因为重病在床,也不让夏唯多伺候,夏唯也不知道人出去了,此刻,见人突然变得风吹就能倒的模样,实在是瞪大眼不敢相信。
厉云清对两人摇摇头:“没事。”
厉云荻对厉云清有几分陌生,看了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上前,蹙眉看着厉云清清瘦苍白的模样:“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两个月都没见好吗?还是大夫不好?府上有人欺负你?”
厉云清看着他着急的模样,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当年他惨死的消息仍在耳边回响,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闭眸,泪水涌流:“二哥,对不起。”
厉云荻被怀中人哭蒙了,他完全不知道厉云清哭成这样是为哪样啊,他能理解厉云清为重逢哭,但怎么好像是为他哭丧一样?
他也被哭得有些涩意,拍拍怀中人瘦弱的脊背哄道:“没事,大哥,二哥都回来了。”
厉云清好半晌止住哭,听厉云荻说他告了假来,厉云澜也告了假,还有些事要等一会儿,厉云清这就拉着厉云荻一起去找厉云澜了。
她知道如非必要,厉云澜和厉云荻是十分厌恶进入厉相府的大门。
等与厉云澜碰了头,三人一起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厢,厉云清把刚才回房带出来的房契地契还有一堆庄子铺子都递到桌前,物归原主。
厉云澜瞧了眼那些东西,看她拒绝道:“给你的就是给你了,你日后也要出嫁,这算是我们给你的陪嫁。”
厉云荻也赞同点头:“对,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收着,你成亲我们就不给了。”
厉云荻想他们可都穷得叮当响,妹妹都十五了,这两年成亲,他们把所有积蓄给添妆,怕是都看得磕碜,好在还有这些地契铺子。
厉云澜从第一眼看见厉云清,就一直打量她,此刻突然唤一句:“云香?”
“噗嗤!”厉云荻一口酒呛住,不可思议看着厉云澜:“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吓人!
“什么?”厉云清疑惑:“大哥,什么云香?”
厉云澜看她一脸疑惑,当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敛眸:“没事,”又道:“你衣领有些乱了,大哥帮你理理,”抬手去理她的后颈衣领,略掀开的后背,肌肤光滑如玉。
他记得云香挨得那一鞭子下去极重,看见没有,他略松一口气,又想起云香医术极高,厉云清要是医术极高,应该不会病成这样。
他无法想象如果云香真是厉云清扮的,他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个妹妹。
厉云清知道厉云澜在做什么,她知道如果承认云香这件事,厉云澜心里会有歉疚,这不是她想看到的,至于身上那些痕迹她早十来天就消得干净,青容给她查身之前就没有了。
……
“小姐,您回来了?”
厉云清一路疲惫赶回京,就正巧碰上了厉云荻来探病,打起精神安了厉云澜厉云清的心后,回到府上已经是强弩之末。
一下倒在软塌上,额头渗着虚汗,素樱看她闭眸似乎很累,不愿意说话。
想了想,忍不住道:“小姐,您这半个月到底去哪儿了,王爷十天前就忍不住派人到处去找您了,吩咐奴婢一旦知道您的消息,就传过去,您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厉云清从来不是丰腴的美人,但是也绝对不是瘦弱的人,此刻像是风一折,人就能倒了。
别说王爷看见了得多心疼,就是她看着也心疼,四小姐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厉云清闭眸,淡道:“嗯,你告诉他我没事,出去吧。”
素樱只得担心应声下去。
厉云清静静躺了会儿,胸口突然一阵恶心,“呕,呕,”她侧身捂着胸口,用帕子掩唇,“呕,呕,”止不住的恶心感涌上来,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血吐出后,心里好受些,她从荷包里拿出制好的药,塞了一颗,喘着气,平复下来。
元璟珏中的毒实在是太霸道,她剩下的残毒也足够让她疼得受不住。
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元璟珏身上那么多毒,是怎么撑下来的。
收拾了染血的帕子,唤夏唯打了水来沐了浴,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只带着微凉的手探上她的额头,沉声唤道:“来人!”
厉云清在元璟珏怀里醒过来,死里逃生又一次感受到他的怀抱,才发现竟然这么让人眷恋,仰头,泪眼模糊看着他熟悉的俊颜,哽咽:“殿下,咳咳。”
她知道自己又病了,前半个月在蓝宗江那里她几乎是痛过来,死过去,这半个月赶路,她痛意去了大半,可吹一丝风,就可能病得起都起不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是怎么爬回盛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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