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带着对厉云清的愤怒,两人杀得怒火滔天,下手越来越狠,厉云清腹部渐渐涌起些许灼热,那股绞痛因此消了些,
她勉强爬得起来,就扶着边上木架子起了来,捂着腹部苍白着脸往三楼外的观景台去。
那些刺杀的人见厉云清离开,连忙分出几个越过柏扬和郑楚枫朝她追过去,
后面脚步声疾快传来,厉云清死死咬唇,一口气冲到了外面,然后对着江河狠狠一扬手,那手中的鲁班锁就扔了出去。
几个刺客瞳孔一缩,全都紧随跳江而去。
观景台空空荡荡,厉云清松了口气,软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忍着一阵阵灼热和绞痛。
她迷迷糊糊,听见柏扬急躁的声音,摇晃着她,唤着她:“厉云清,厉云清,醒醒,东西呢,我问你东西呢!”
厉云清睁眼,看他浑身是血,满脸都是急色,十分糟糕,哪里还有风光霁月的柏世子模样,
她有些报复的快感,腹部一抽一抽痛,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占多少便宜:“我,扔江,里了。”
然后,没有意外看见柏扬一瞬间阴沉扭曲的脸,眨眼的功夫,人就跟着跳江里去了。
“师兄!”后面追出来的郑楚枫,忙惊呼,却来不及制止住。
他忙吩咐跟来的侍卫下去救人,恼火看着地上躺着的厉云清:“四小姐,你倒是一次比一次玩的大!”
他看得出这刺杀跟厉云清没关系,但是他们两人弄成这幅样子,有一半都是她搞出来的!
厉云清虚汗如雨,眼眶里闪出恨意,嘲讽看着他:“世子是不是忘了,我大哥差点就被处斩了!”
郑楚枫紧紧注意江下的情形,见下面还没找到柏扬,心中怒火压不住,第一次失态,一脚发泄踹上护栏,
他捏紧栏杆,对厉云清怒吼道:“你也知道是差一点!你大哥到现在都平安无事,但我郑国公府死了多少人了!严斌的命!三万铁武军的命!厉云清,你数的清楚吗!到现在为止,死的都是我郑国公府的人!”
厉云清喘笑:“郑世子说话真好听,真无辜,”她咬牙一字字清晰道:“郑楚枫,你搞清楚,现在,我还活生生在这里,不是因为你郑国公府高抬贵手,而是我一次次死里逃生!不要说得你郑国公府多委屈,我们,本来就是,站在对立面的你死我活!”
郑楚枫气笑,点头:“对,你说的对,咱们谁都没资格怪谁狠,本来就是要你死我活,气不过,有能耐就报复回去,没本事被算计也是活该!
但厉云清,你记好了,郑国公府还有我,终有一天,会让你尝尝被逼上死路,身败名裂的滋味!”
厉云清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天,额头汗如雨下,腹部的绞痛和灼痛交加,像是在对抗,她痛颤抖着唇,压下喉间的痛吟:“好,我等着!”
三楼差不多已经没了打斗,又传来一堆脚步声,一道惊呼从不远处的门廊传来:“天呐,妹妹,你是不是摔了?”
她迷迷糊糊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清淡缥缈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在云上一样,只是那云虽然很疾,但很稳,很踏实。
应缘修脸色阴沉抱着她往外疾走,三楼传来些许嘈杂声音,
“这刺杀是群安国人干的?!”
“那些安国人早早埋伏在这里了,他们逃跑时,我们捡到他们掉落的一张图纸。”
“多亏乌姝小姐见多识广,认识外文,咱们知道人是往东边跑了!”
厉云清脑子绷着一根弦,闻言,费力抬手,死死揪着要往楼下走的应缘修的衣襟扯了扯。
应缘修注意到她的动作,低眉关心看着怀中的人:“怎么了?”
厉云清痛“唔”一声,低声,在他耳边喘道:“伯爷找,人,去,西面,皇城寺庙,安国人,在那里。”
应缘修蹙眉,有些不解:“西面?”他刚才听到下面出了事,过来看见那乌姝已经解了那图纸,说的是东边。
厉云清揪着他衣襟,意识痛得开始飘散,她知道那张图是假的,柏扬当年曾驻守边关,与安国遥遥相对,安过人知道柏扬认识外文,这图纸就是安国人用来故意误导柏扬的。
前世,柏扬确实被这张图骗了一把,好在他为人谨慎,跟安国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又半道让人去了西面,这才把那些刺客抓住,为此又立下大功。
这次,柏扬跳水去了,她也不会再给柏扬立功的机会!
她努力点头“嗯”一声,腹部一阵灼热绞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应缘修脸色冷沉,疾步把人抱下楼去,同时吩咐了赶来的陆远伯府的护卫去西面找人。
后面陆续来了不少官兵,都疯子一样看着陆远伯府的人,在他们一个个往东面跑的时候,陆远伯府的人个个往西面跑?
怎么,这陆远伯府的人是东西不分?
他们打仗的时候没问题吧?
结果,当他们一个个赶到东面掀了个顶朝天,连个影子都找不见,再得知刺客早被陆远伯的人抓住,被皇上下令重重嘉赏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瞎跑什么,蠢得没眼力劲的东西!
陆远伯什么人?人家当年可是战神,更别说前段时间才又打了胜仗,他们不信人家陆远伯,去信个闺阁小姐解出的什么狗屁图纸,白白丢了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这些都是后话,应缘修带着厉云清回府的路上,厉云清就见了红,孝敏长公主都吓了一跳,应缘修身上寒气能冻死人。
一路回到府,把人放上chuáng,陆承仲已经被人拽到了床前,陆承仲顾不得喘息,忙给人查看情况,好一番施针喂药后,他松一口气。
擦了把汗,复杂看着床上昏睡的人。
应缘修在旁问道:“如何?”
陆承仲紧皱着眉,拱手回道:“禀伯爷,胎儿保住了,只是,”他说到这里,脸上满是不解。
有女婢进来给厉云清擦身换衣,应缘修带着陆承仲到了厅上,犀利问道:“只是什么?”
陆承仲迟疑道:“按道理,四小姐身上这么厉害的毒,在下若非探了数次都是喜脉,甚至扎针试过,都绝不会相信这种霸道的毒下,四小姐竟然能怀孕,
相信凡是懂点医术的人都该清楚,这毒霸道得成人都受不住,如何能在这种毒下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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