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严斌看得大恨,都到这时候,这步境地了,这个女人竟然还跟他说笑一样!
他握着她的手腕嘎吱作响,眼里充血,恨道:“你是真以为我拿你不能如何不成,你还以为你是相府的嫡小姐?我不能明目张胆动你?
我可告诉你,厉云清,今天这样的罪,足够要你这贱人的命了!
这半年,我每夜做的噩梦,每日重现的耻辱,都让我恨不得直接冲到厉相府把你碎尸万段!
现在你竟然不知死活,主动撞到我面前,我不把你生生扒下一层皮,老子都跟你姓!
我告诉你,阶下之囚不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小姐生活,
当你在牢里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往日的清高有多可笑!”
当初他何尝不是养尊处优,直到错看了这个狠毒的女人,尝到了濒临死亡的滋味,才知道自己当初是何等瞎眼!
厉云清敛下的眸中闪过一丝极可怖的腥光,随即一晃眸,轻笑看他:“你说的是,阶下之囚比不得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小姐生活,
我往日清高也实在可笑至极,就是死,也死不足惜,
但是说真的,郑小公爷不是我打击你,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就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也只是一条我动动脑子,就能踹开的疯狗。”
“咄!”郑严斌听得大怒,一下失了理智朝她伸手:“该死,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
厉云清眸色一冷,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转,脚下一个踉跄,自己朝着地上摔去!
“扑通”一声!她摔倒在郑严斌数步之远的位置,
她怒道:“郑都尉,我都说了许多遍了,延佛宫烧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去救火!
枉你身为青龙卫都尉,怎么可以如此无视皇宫安危!”
郑严斌被她呵斥得一懵,这时,周围的宫女内监已经传来如潮的议论声:“我听见了什么,延佛宫被烧了!”
“不止被烧了,青龙卫还不管不顾,这是不怕死吗!”
“谁都知道皇上和太后重视延佛宫,那可是先皇时期,就备受关注的极具灵性的念佛之地,
要是真被烧了,青龙卫就是向天借了胆,也不敢不管不顾啊!”
“这说的也是,但那个宫女是怎么回事?”有人惊疑,也有人因此迷糊:“按道理,谁敢胡说这种事,不怕掉脑袋吗?该不会,真烧了吧。”
周围路过的内监宫女都一阵惊骇,青龙卫也是一片骇然!
罗章不受郑严斌待见,走在最后面,全然不知道两人方才在耳语什么,
他此刻面色一变,忙过去追问:“都尉,怎么回事,厉四小姐方才说了什么,延佛宫真被烧了?”
郑严斌正气得要发疯,正走过去准备把胡言乱语的厉云清抓起来,突然被罗章挡住了道,
闻言,白痴一样看罗章:“春寒天走水,有病吧!”
他不耐烦正要挥开他,就见前面阔道上走来一行人,那边是校场的方向,显然是刚较量完的军队,
见到这边的乱景,走了过来,
郑严斌瞧见为首的其中一人,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该死的,又来一个!
为首的来人看了眼这里的乱景,皱眉,扫了眼脸色难看的郑严斌,沉问:“怎么回事!”
他一开口,威压迫人,郑严斌霎时咬紧牙,周围青龙卫也都忍不住抖了抖!
这人正是青龙卫首将,范天威,五十来岁,面容肃杀,浑身带着股戾气,也是郑国公昔日手下老将,
郑严斌被郑国公扔到青龙卫来,没少受范天威这老东西折腾,见他就火大,听见问话理都没理!
范天威见郑严斌不屑扭过头,不回他话,这态度让他皱了皱眉,又看向罗章。
罗章正要开口,后面有小校见状,想要在范天威面前露脸,忙殷勤上前禀道:“禀将军,我们刚才在映霞湖发现一具尸体,与当年女官明芳死状竟一样,
还发现一堆皇上严禁的祭石,当时只有厉四小姐在场,便带了回来,要交由皇上处置,
方才到了这里,厉四小姐突然说延佛宫走水了,咱们青龙卫不管不顾,这就闹了起来!”
原来是小姑娘闹性子。
范天威听到这里,脸色缓了下来,正要开口说什么,他身边一个清俊少年,惊诧道:“延佛宫竟然走水了?!”
春寒天走水,还是延佛宫这样受重视,每日有宫女内侍在延佛宫内执勤的情况下,谁人听到都觉得这是个笑话,
偏生这少年非把这事又挑出来!
郑严斌知道这人是在挑事,顾及对方身份,只得按下心头怒火,
冷声警告道:“柯小将军说笑了,不过是个闺阁女子被青龙卫吓破了胆胡言,
小将军可别信以为真,给青龙卫无端找上麻烦!”
“哈哈,没烧自然最好,只是觉得稀奇,向来只有青龙卫找别人麻烦的,
整个宫里,禁军司,谁不知道青龙卫在校场上到处挑衅人,现在竟然被人找麻烦了,当真是稀奇稀奇。”
说着,他又偏头,笑把目光转向厉云清,
在阴沉飘雨的天色下,那笑容显得格外俊亮:“你就是传闻中的厉四小姐?不想生的这样漂亮,这做的事更是让人觉得漂亮!
以后若出门有需要,我送我府中的战马给你玩!”
熟知这少年为人的人都知道,这少年最爱他的宝贝战马,
这不惜拿战马作礼,都要对厉云清突如其来的示好,只能为了一件事,对青龙卫的暗讽挑衅!
青龙卫这边脸色都不好看,郑严斌只恨不得上去揍少年几拳了,
旁边另一个为首的英武青年皱眉,斥道:“柯儿!”
少年看了眼那青年,撇了撇嘴,道:“是,父亲。”
他低头,余光又不老实,冲厉云清眨了眨眼。
厉云清收到这目光,不由微微一笑,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少年,但是郑严斌一句柯小将军暴露了这个少年身份,武官世家骄子,曾柯,
年方十五,皇上特例赐封入将列,
父亲曾炜现任步军都指挥使,称曾步帅,
祖父是最高军事首府,枢府长官,枢密使曾岑。
她常年在府中不出门,却也常常听见来府上的不少闺阁小姐羞红了脸,议论这个顶级军权世家出身的少年郎,
这面容俊朗,眉带坚毅的少年朗像是一匹好动的骏马,
被他那灿亮的星眸瞧上一眼,就觉得是被那骏马踏入了心头,春心止不住的躁动。
盛京爱慕这小将军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可惜,这少年最不喜欢女子烦他,见一个扔一个,让许多爱慕他的女子,又爱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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