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郑国公!
众人又惊,这厉四小姐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何德何能,能让位高权重的郑国公屈尊,与她说话?
要知道郑国公可是与厉四小姐祖父辈,铁相厉公槐齐名的人,
就是如今的丞相,厉四小姐的父亲厉正庭,也得恭敬听候教诲的人。
而听郑国公这语气,像是不太好,
这厉四小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竟然得罪了郑国公?这是不想活了?
众人都为她捏一把汗,沈氏则是听得浑身颤抖,压着心中喜色,
厉云清这小贱人竟然得罪了郑国公?
众人猜测着,郑国公锐眸晦暗看向厉云清,评价道:“小小女子,这般似老夫孙女一样的年纪,可惜老夫戎马半生,这些小辈,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厉四小姐的,”
众人听这话威严沉沉,评价却高得惊人。
连郑国公府的诸位小姐都带着不可置信看向自家祖父,
谁都知道郑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家中小辈都是自幼接连不断的名师悉心教导,
怎么会比不上一个粗蠢,大字不识的废物?
郑国公扫了眼自家雅座上几个面色不甘的小辈,又看向场中淡然而立,气质卓绝脱俗,面上半点山水不显,连他都看不透的女子,
不比不知道,一比连他自己都露轻嘲:“当真是全养废了。”
这语气的失望,说的又都是谁,谁都听得出,
郑国公府的小姐们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们几乎没得到过自家祖父的一句夸赞,此刻更是被贬成如此,脸上几乎快要挂不住,
觉得祖父真是脑昏了,这么一个被叫了十几年废物的人,说比她们好,谁能甘心!
就在这时,郑国公与厉云清清眸对视,话锋一转,又不怀好意道:“只不过,厉四小姐虽然智谋过人,但宴席之上,公然殴打郡主,以下犯上,
这做法也是格外让人震惊,不可赞同啊,
要是人人都效仿厉四小姐这种做法,岂不是天下大乱?”
给的评价是高,这话中针对厉云清的意思也很明显。
全场都不敢说话,有的些许也是同情,
位高权重的郑国公都开了口,谁敢出声帮厉云清,找死?
而郑国公边上,季国公儒雅带着威严,看到场中被针对的清然身影,目中漠然无波,
半点没有开口的意思,连带着一旁季轻尘想说话,也被他一个厉眸逼退。
此刻全场中,厉云清成了众矢之的,
皇上高坐上座,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全然不管,
边上,大臣之中的厉正庭却是脸色铁青忍不住了,站起来,怒喝:“逆女,你往日在外面丢人也就算了,今日宮宴之上,谁容得你这样放肆!”
这女儿杀宫女就已经要上天了,竟还不知怎么得罪了郑国公,让郑国公都亲自开口声讨,
他怎么不知道这废物女儿有这样大的本事,这是要连累他们全府遭殃的架势!
厉云清本与郑国公对视,此刻,淡然看向厉正庭,
一眼就看得出他心中所想,带了丝轻嘲:“父亲是要我束手待毙,等死?”
厉正庭一噎,显然没想到这从来跟个隐形人一样的女儿会突然顶嘴,
好在他反应快,又怒喝道:“为父是问你为何要以下犯上,对芊晴郡主动手!”
厉云清指着自己的脑袋,奇怪道:“父亲难道没有看见女儿头上的伤?没有听见女儿说这伤是怎么来的?
怎么,不能以下犯上,是女儿被芊晴郡主打死,诬陷死了,您直接收尸算了?”
又被这看不上的女儿讽了,厉正庭大怒:“孽女,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看这女儿真要上天了!
厉云清再没理他,跪地肃色道:“皇上,芊晴郡主无缘无故伤臣女在前,又任性烧了延佛宫在后,
臣女之命微不足道,但这延佛宫之事,皇上却不得不让芊晴郡主给个交代!”
“哗”
她这几句话,在场中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忍不住脸色大惊,
“怎么回事,延佛宫被烧了?什么时候的事?真的假的?”
“厉四小姐当着皇上的面说,应该不会有假吧!”
小姐们惊白着脸,咽了咽口水:“那,芊晴郡主这是,不,不想活了?!”
周围到处都是议论声,芊晴郡主已经痛得快晕过去,此刻听到厉云清这话,直接惊呆了,
她怒声大叫:“厉云清,你在胡说什么!”
厉云清是传言有误,还是今天真疯了?!
上座,皇上也皱眉开口,不解看着厉云清:“延佛宫被烧,与芊晴郡主有关?周围禁军并没有发现有人刻意放火的痕迹,
也没有人见过芊晴郡主去过,厉四小姐,你此话何来?”
厉云清道:“禀皇上,方才芊晴郡主伤了臣女,臣女又惊又恐,
争辩芊晴郡主前几日才被罚抄经书,臣女要去太后那里要一个公道,
谁知芊晴郡主听得大恨,扬言谁都不能压住她,
在臣女去告之前,她就先把延佛宫烧了,看谁还能逼她抄佛经!”
周围人都是一片见鬼一样的看着芊晴郡主!
厉云清继续道:“臣女当时听得直接吓得魂不附体,忙匆匆上了药,便去延佛宫见到果然起了火,
想赶紧告诉禁军,刚跑到映霞湖附近,就被青龙卫抓住,说是杀了什么宫女。”
“芊晴,你怎么说?”皇上皱眉看向芊晴郡主。
方才因为乱叫要去制止厉云清,被内监堵住嘴,钳制住的芊晴郡主,
此刻嘴上棉布被人揭了,惊哭道:“皇上,我没有,厉云清胡说,我就是借了天大的胆,也不敢去烧延佛宫啊!”
范天威也拱手:“皇上,厉四小姐不过片面之词,做不得证据。”
皇上又犀利看向厉云清:“厉四小姐,你怎么说?”
厉云清跪地道:“皇上,诚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芊晴郡主说与没说,是臣女的片面之词,
但到现在为止,臣女所受的罪名也只是片面之词,
更何况,比起芊晴郡主与范将军,轻而易举就被臣女推翻的罪证,臣女所言更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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