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珏听到厉云清痛叫,脸一沉,一把推开她,厉喝道:“你在做什么!”
古裳被推倒在地,身上被边角高几撞得生疼,她却顾不得疼,忙跪地,元璟珏这不掩的威压落下来,她根本受不住,脸色发白,话都讲不清:“裳儿,裳儿只是,想,脱衣服,看伤,”
元璟珏满是不耐沉喝道:“滚!”
古裳第一次看见元璟珏露出这样的神色,又惧又怕,忙小跑着出去了。
屋内的动静似乎惊醒了厉云清,虚弱睁眼看着盛怒的元璟珏:“殿下。”她喉咙微哑,声音似飞絮,轻而微弱。
元璟珏被这一声一下唤回神,忙扭头,看她醒了,疼惜擦了擦她额头细汗:“身上是还有别的伤?我让青容来给你看看可好?”
厉云清想起身上那处伤,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只觉得心中发凉,像是坠入了冰窟,
如果让他看见,他会接受那样的事情?
瞒他吗?
她知道只要自己摇头,元璟珏绝对不会逼迫她,他从来都是这样。
她抬眸,眼中又划下一行泪,笑扯唇:“好。”
元璟珏伸手抹去那一行泪痕,目光在她破了的唇角上微凝,飞快闪过异色,随即吻上去,极轻柔,离开的时候,在她耳边轻道:“别怕,没事。”
元璟珏坐在了外室,里间青容给厉云清轻柔的脱衣服,一点点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势,从脖颈往下,落到腰时,她一惊,下意识忍不住失态,轻“嘶”一声。
元璟珏面无表情坐在外面,手上端着茶杯,却一直不饮,似乎在想什么,越想越冷凝,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泛白。
“啪”手上茶杯微微有了裂痕。
听到里面青容的声音,他眼一眯,低道:“怎么了?”
青容最擅长给人按揉,她了解人的身体,包括人身上的各种痕迹,那腰上的痕迹,她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才厉云清唇角的血迹,她就微凝了下目光,那脖颈后的咬痕更是让她心惊,好在身前没什么,她以为自己想歪了,
结果,这腰上的痕迹让她怎么也无法告诉自己,这不是个男人某种情况下掐出来的。
迎上厉云清泪水一下涌流而出的面容,她只是说抱歉,这种事情她不可能不向元璟珏禀报:“王爷,四小姐腰上有很多,”
她话没说完,元璟珏已经闭眸,冷冷斥道:“出去!”
青容脸色也发白,这种状况,她留下实在难堪,既然王爷不让她继续查下去,她出去也好。
看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厉云清,她不知道这位四小姐这种情况痕迹下还有没有清白,这也不该她管,只些许不忍道:“奴婢去给姑娘准备些伤药吧。”
厉云清敛眸,面苍白:“多谢。”
青容出去,关门声让整个屋子静了住,内室外室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元璟珏把手上碎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
又拿出帕子,毫无痛觉一样把手裹了下,眸微晃,脸上寒意就此消散,走进了内室,
床上,脱了上身衣衫的厉云清,靠着床沿,身上有什么一目了然,
她一直看着外室的方向,听着脚步声,看着元璟珏进来。
看着元璟珏目光落在她腰上,脚步微不可见滞了下,脸上有刹那扭曲,随即,依旧是厉云清从来熟悉,温柔体贴的元璟珏。
“怎么不穿衣服,当心着凉。”元璟珏温柔如初,把床上的衣服一点点给她穿上,
厉云清一直看着他,看他像是再看不见她腰上有什么一样,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轻柔穿好。
她却浑身发寒,身上不受控制发抖,元璟珏抱她温柔搂进怀里,感受到她在发抖,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冷,我给你暖暖,一会儿就不冷了。”
她躺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到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输送着内力。
她闭眸,眼里泪无声落下来:“殿下,我们不成亲了吧。”
身后的手停了住,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她望着他,眼泪扑刷刷往外流。
元璟珏脸上柔色不再,浑身都散着寒意:“厉云清,你答应本王的!”
厉云清哽咽道:“可是我,”
“我都没让继续了,你还要怎样!”元璟珏扭曲一下,手上力道重了一下:“本王不在乎,如果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就不想娶你了,那你以为这么多年本王想忘你,想的多容易!”
听他这样生气,厉云清一下泣不成声:“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她不在乎这条命,死了就死了,但是她无法接受这样嫁给元璟珏,本来就欠他那么多,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结果,还出了这样的事。
这辈子,要是只是为了报仇,她可以不在乎贞洁,不在意这个身体到底经历些什么。
但是,现在不行,她是要跟元璟珏成亲的,她就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贞洁,
前世落水,被禁军救上来就彻底没了清白可言,今生,想起刚才庞雷那一路的放肆,腰上全是那只手的痕迹,若是能自尽,她一定早早结束那一场羞辱了,
“殿下,乌姝她,唔,”她哭泣说着,猛地炙热的唇堵住了她,把她压在床上,半句话不让她再开口。
直到感受到身下人喘不过气,他撑着床褥,盯着她:“厉云清,本王不喜欢的,你最好都别说!今天所有事,本王都当没看见,没听见,过了,什么都忘了,是你答应我的,好好跟我过日子的,厉云清,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厉云清泪水涌流望着这样偏执的元璟珏,看着他眼中的浓烈的深情,
她不能明白元璟珏为什么非她不可,这让她都怀疑自己真的是不是真的爱柏扬了。
她觉得柏扬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甚至她可以为柏扬去顶罪,去死,但是她却做不到元璟珏这样的痴情坚守。
似乎看明白了她眼中的不明白,他温柔的吻着她的眉心,眼眸,鼻子,唇,声音暗哑:“如果能忘你,本王早忘了,厉云清,你知不知道,本王是一个很偏执的人,一个和我父王一样的人,认定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哪怕爱你,真的很累,十年,也真的很痛,比毒发还痛,但我依旧死都不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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