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茶里是什么!”
方才那老嬷嬷刚松口气厉云菲老实了,扫见茶里的东西一下变脸,忙打落了厉云菲手上的杯子。
“小姐,您没事吧,您刚才没喝吧?”老嬷嬷忙焦急看厉云菲。
其她的丫鬟也才看见那杯子里的藏红花,大都懂藏红花是做什么的,脸色齐刷刷都白了,尤其是听厉云菲说喝了一口,几个丫鬟心里都是完了。
厉云烟看出了门道:“怎么回事?”
老嬷嬷听说厉云菲喝了,也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听到厉云烟问话,顾忌看一眼厉云清,但想想这事过两个月也瞒不住,无奈道:“禀五小姐,六小姐有了。”
“什么?!”厉云烟猛地变脸盯向厉云菲。
厉云菲被盯得害怕的瑟缩了下,委屈咬唇道:“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想啊!我还想落了呢,谁要给那个黄洪生孩子啊!”
厉云烟冷呵:“我的妹妹真是好本事,下个月都要嫁到黄家了,你不想给黄家生孩子,那你想给谁生孩子!现在就够丢人了,到时候连黄家都嫌弃你,相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厉云菲满心委屈说不出,沈氏也是这么说她的,反正要嫁到黄家去,早生晚生都得生,早点有个儿子比什么都强,所以日日派人盯着她。
那老嬷嬷摸着厉云菲的肚子,头疼问厉云菲:“六小姐,您喝了多大口啊,您现在怎么样啊,您真的不是一个人了,您别像往日一样心大了行不行?”
老嬷嬷都快头疼死了,整个相府谁不知道,就厉云菲最能折腾!
都两个月的身孕了,还上蹿下跳,她哪天被厉云菲吓死了也不稀奇!
厉云菲厌恶盯着自己的肚子,本能抬起拳头,想着沈氏的话又忍住,恼道:“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没感觉,它没事就没事,有事就算我们没缘分了!”
老嬷嬷听得一口郁血都要喷出来了,这跟谁赖呢?这是个快当母亲的人该说的话?
厉云烟看不下去这闹剧了,烦道:“把府医叫过来!”
有丫鬟忙小跑着离开,厉云清没想到请来喝个茶能看这样一出闹剧,看着厉云菲那肚子,摇摇头,上去握住厉云菲的手,片刻,松了手,看向厉云菲。
厉云菲恶狠狠瞪着她,随时有上去跟她拼一场的架势,厉云清默了下,道:“谁的?”
厉云菲,包括所有人都一愣,随即厉云菲身边的老嬷嬷第一个大怒:“四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你这话是侮辱谁呢!”
厉云清不置可否,厉云菲怀孕两个多月,当时,她还和郑楚纬在一起,当然,和黄洪也发生在那段时间,差了没多久,厉云菲这身孕来的倒是巧,她怀疑厉云菲真的分得清自己怀的谁的吗?
厉云菲明白厉云清的话,咬唇,她倒是想是郑楚纬的!
只是她月事从来不准,尤其跟郑楚纬那天之后,当晚月事就来了,所以这孩子肯定不可能是郑楚纬的,这事每一次想就窝火,怎么就不是郑楚纬的呢!
要是是郑楚纬的,是个儿子,郑楚纬肯定不会不管她,要知道郑楚纬到现在一个后都没有,她肯定能母凭子贵!
可惜,全都被一个月事搅了!她恼道:“要你管!”
厉云清把厉云菲不耐烦气愤的神色看在眼里,明白了,看来这孩子是黄洪的了。
“总归是一条性命,日后说不定是六妹在黄家的倚仗了,好自为之吧。”厉云清不再掺和厉云菲这烂账,带着素樱走了。
厉云清把出来没事,厉云菲也确实坐了会儿没事,她奇怪看着桌上的藏红花茶:“五姐,你喝这么多藏红花做什么?藏红花喝多了身体不好。”
厉云烟冷扫她:“你不想我给你喝完一杯就闭嘴!”
厉云菲又瑟缩一下,今天五姐吃炸药了?
又不由佩服,厉云清倒真有本事,把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五姐气成这样!
……
回到房里,厉云清解了披风,浑身就泛起了疲惫懒懒躺在了美人榻上,一动不动。
素樱给厉云清上茶,面色古怪复杂:“四,四小姐。”她扫过厉云清平坦的小腹,迟疑道:“您,真的,”
厉云清抬眸看她:“我与你家王爷可有夫妻之实?”
素樱忙摇头:“没有。”
厉云清眸静:“既然如此,你觉得呢?”
“是。”素樱当即明了,歉疚道:“是素樱多想了。”
她竟然鬼使神差怀疑四小姐背着王爷偷人了!
厉云清摇头,不想再提这事,让她把夏唯唤过来。
提起这个人,素樱一下担忧:“小姐,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没事,去叫人吧。”厉云清拿了边上小案放着的书,翻了开来。
“是。”素樱下去,很快夏唯进了来。
夏唯忐忑进来,跪在厉云清面前:“小姐。”
厉云清盯着书,没看她,只道:“为什么下跪?”
夏唯声低:“因为奴婢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
厉云清翻了一页书:“你对我有真心吗?”
夏唯点头:“奴婢对小姐全是真心,小姐待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得,在奴婢心里,小姐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
厉云清动了下眉,仍旧盯着书:“刚才我出去,五妹要我喝一杯藏红花,我没喝,跟她闹翻了,你怎么想?”
夏唯不理解痛心的看着厉云清:“小姐,您为什么不喝?您和阆王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对不起五小姐了,她是您的亲妹妹,她从来没有害过您,您抢了她的心上人就算了,现在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厉云清眉心蹙了下,随即被她捏紧书压了下去,扭头,冷静看向夏唯:“夏唯,你说我怀孕了,既然我怀孕了,那我肚子里就是一条生命,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是我的孩子。”
她把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沉道:“在这里,他和我血脉相连,同悲同喜,你一句他的父王是厉云烟的心上人,就要剥夺他的生命?我问你凭什么?!
你口口声声问我为什么不喝?那我也想问你,厉云烟是他父王的谁?一个他父王从来不屑一顾,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人,凭什么决定他的去留?
你说厉云烟爱慕阆王,所以呢?你出去打听打听,爱慕阆王的人少吗,人人都爱慕阆王,就你心心念念的厉云烟格外高贵,爱慕得与众不同?她一人爱慕,别人就必须拱手相让?”
她声音极冷:“夏唯你听清楚,她厉云烟从前不是阆王的未婚妻,日后也不会是阆王的阆王妃,我的肚子由不得她说了算,也由不得你一个奴婢来对我的肚子指手画脚!”
夏唯从没见厉云清对她这样生气,此刻像是触到了厉云清的逆鳞一样,她无措哭着:“小姐,小姐,你别生气,我,我没多想,我只是心疼五小姐她,”
厉云清眉间闪过冷冽,刚才夏唯已经彻底寒了她的心,满心不耐,闭眸:“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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