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个好色人,每月到后宫算不上勤快,
她们这些妃子肚子都没动静,恨不得找个生子灵验的偏方,一次就中,日后也有个盼头。
古大夫明白这些妃嫔的想法,求来求去的都是关于女人那些邀宠的事,往日来太后这里请脉,就遇上过几次,如今早有准备,
做了好些药包,搪塞这些妃嫔。
反正不伤身,怀不上,怨天,也怨不到他身上。
太后常年礼佛,后宫子嗣上她也从不插手过问。
皇上对后宫冷淡,皇后有时都忍不住来抱怨一下,太后只当没听见。
此刻,任这些嫔妃折腾,没说法。
“既然是助孕的,古大夫怎么不给你家王妃也一个。”嫔妃人人拿一个,见厉云清在边上坐着喝茶不语,
她们是后妃,按道理长厉云清一辈,但到底都是妾,人人知阆王身份贵重,谁敢在阆王妃面前拿捏?
今日坐一处,不管往日听说什么风言风语,但这常年闭府不出的人,她们是难得见一次。
举止气度十分高雅,看着就是个高贵人。
这可半点不输给那传闻中“阆王妃”乌姝,还有盛京第一美人厉云烟。
当初宮宴,她们没资格参加,却一点没少听说关于三位皇子如何,当着众人面求娶这位的事。
要不是最后阆王把人定下,没人敢拿阆王的人说事,第二天,御史台红颜祸水的折子,能递个满天飞!
之后,阆王大婚当日,阔街十里红妆又是何等盛况?
满京城都在谈论,阆王有多宠爱这位阆王妃,才能办下这么盛大的婚礼。
一桩桩一件件传入后宫,人人好奇这阆王妃,看她一直没说几句话,知人家怕是性子静,也不敢得罪。
此刻,对这助孕的香包话题,众位嫔妃不由都大了胆。
她们相信没有一个嫁了人的女人,会不对助孕感兴趣。
尤其阆王妃的位置何其高,这阆王妃肯定得趁着阆王这宠爱的新鲜劲,早点诞下阆王的子嗣,坐稳阆王妃的位置才是。
太后闻言,也心头一动,看向了厉云清。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自己孙子心里就只有她,无论如何,她也希望这个女人的肚子能争气!
“你戴一个吧。”太后开口道。
厉云清一直认为怀孕是件顺其自然的事,没想过用药干预,太后这样说,她不好当众反驳,只起身应道:“是。”
古裳端着托盘,心里一阵不乐意,她才不愿意厉云清怀上阆王的孩子!
她没动,古大夫瞪她,她也没动。
厉云清没在意古裳带着敌意的态度,走过去,在托盘上拿了一个在手上,淡淡辛味顿时传来,
她一阵恶心涌上来,蹙眉,忍不住“呕”了下,捂着胸口很快压了下来。
就这一下,落入古大夫和古裳眼里,
他们是医者,看得一惊。
古大夫两人站在边上,厉云清去拿,背身对众人,众人也不知厉云清那边出什么事,
众人见厉云清似乎不太舒服,药包也没再拿,问:“阆王妃,怎么了?”
太后不耐:“让你拿个药包这么多事!”
古裳脑子飞转,有什么大胆的猜测,压下心底的狂喜激动,忙去拉厉云清的手:“王妃身体不舒服,让裳儿给王妃看看吧。”
厉云清从不觉得古裳能干出什么好事,自己身上的毒,脉象,现在也只给师父一个人看,
避开,对太后行礼道:“皇祖母见谅,古大夫这药包里应该放了蛇床子,孙媳对蛇床子辛气过敏,不好戴。”
古裳紧追不放道:“裳儿行医多年,从未听过对蛇床子辛气过敏的,王妃还是让裳儿看看吧。”
她伸手过去,厉云清已然色淡,回了座上。
古大夫警告瞪住古裳还要继续的动作。
明眼人都得出两人间似乎不太友好,
古大夫对方才厉云清的恶心,不能直接断定是什么情况,
但肯定一点,厉云清要真是他们猜测的情况,他们最好都别掺和,出什么事也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
担心古裳继续在这里闹出事来,忙向太后请退,
太后看出古裳和厉云清有嫌隙,目光在古裳身上转了转,
往日只当是古大夫身边的侄女,没有多想,现在看,这古裳长得十分出众,身段仪态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她时常随古大夫就近照顾元璟珏。
心思一动,太后道:“哀家看你这侄女讨喜,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吧。”
古大夫一惊,抬首,摸不清太后的意思,却不好违抗:“是。”
古大夫看古裳被唤到太后身边,皱了皱眉,离开。
古大夫走后,一众妃嫔看厉云清坐在边上,太后拉着古裳一阵亲昵,互相看了看,她们看出了些门道。
古裳跟太后说着话,太后亲昵她,听她讲一堆养身逗趣的话,时不时笑。
说了好一会儿,古裳亲自泡了茶,太后喝了夸赞古裳茶艺好。
古裳羞怯道:“太后,裳儿逾矩了,这事本该是王妃的事,还是让王妃来侍奉吧。”
一众妃嫔看看被冷落的厉云清,看看一派受宠的古裳,就知道这话不是好意,
这阆王妃看来是很不讨太后的喜欢啊!
想想几个孙儿都被一个女人够了魂,太后不喜欢也难免。
太后听了古裳的话,冷淡看向厉云清:“哀家这孙媳娇贵的很,这几天谁不知道阆王多宝贝他的王妃,哀家哪里使唤得动?”
古裳在旁拱火,替太后叫屈道:“可王妃再娇贵,太后也是长辈,王妃怎么能仗着王爷的宠爱,不把太后您看在眼里呢?”
话说到这份上,厉云清眉间平淡,放下手上茶杯,起身,到太后跟前去拿茶壶:“孙媳给皇祖母奉茶。”
太后厌烦:“也不知道这娇贵的手能泡出什么茶来。”
厉云清当没听见,太后不是嫌她的茶,是嫌她的人,只要她在她面前,喘口气都是错。
她要倒茶,古裳伸手过来:“王妃,您娇贵,当心烫手。”
她把手,目的明确,探向厉云清的手腕。
厉云清眸一冷,避开,古裳不死心,似没站稳,朝她的手扑去,手上茶壶就此“啪”落了地。
厉云清伸出的手,就此一垂,古裳扑了个空,踉跄摔倒:“嘶。”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