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体僵直,眉峰拧陷,说不出话的元璟珏给推开,再不理他的花言巧语,埋头,用膳来得痛快些,
元璟珏看怀中温香暖玉就这样没了,手空无纤腰可握,销魂触感再无,僵了半晌,眸中陡厉,沉火慑然看向边上当差内监,
内监正侍候在侧,感受一如实质的火炬目光,吓得心一抖,扭头,看是谁,脸一白,抖得快直晕过去,
天下红雨了?阆王突然找上他这样的小人物作甚?
这骇人目光,是要分尸,还是煎炸?
颤巍巍走过去,声碎抖:“阆,阆王,不知,您,有何吩咐?”
元璟珏面寒彻,声厉,下颌陡扬,目光犀利瞥向另一侧不远处闹得小夫妻俩,侃侃而谈的宁俊侯府小侯爷,满是不耐:“去,让他滚!”
内监一懵:“啊?”什么,让小侯爷滚?
那小侯爷平日好脾气,跟谁都实诚没心眼,这种随和的人,怎么得罪阆王了?
元璟珏拧眉,不耐尽显,怎么,厉云清跟他磨就算了,这内监也听话不机灵?
再受不得刚才的场景,那蠢货早滚才对,再重复最后一次的危险意味明显:“让他滚!”
“是是是,”内监看出元璟珏要杀人的怒火,忙跑过去,跟宁俊小侯爷说了,让他赶紧逃命!
宁俊小侯爷正在一脸平静开导自己这不懂事的妻子,听完小内监的话,“什么?阆王让我滚?为什么?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入了阆王的眼了,你有没有说错人,是不是别人让我滚?”他一脸懵,朝元璟珏的方向看过去,
不巧,凉眸似冰刃,刺人胆寒,宁俊小侯爷跟元璟珏,万分不幸来了个对视,
浑身一抖,口惊道:“娘呀!”不好,这,这眼神,阆王是想弄死他呀!
宁俊小侯爷忙蹭一下,快速起身,再顾不得理身边妻子,转身往外要跑,袍摆绊了脚,
一个踉跄撑案半稳了身,就急急忙忙往外跑出了殿,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什么了,小命要紧!
厉云清埋头用膳,这一幕却印在眼里,微噎,
怎么也没料到元璟珏,会这样粗暴把人家实诚的小侯爷赶出去,
她有些愧疚,这小侯爷分明是小夫妻闹情绪,没什么坏心思,却被元璟珏火气对上去,看他那样,是吓得快魂飞魄散了,也不知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感觉边上人凑近,厉云清抬首,就见元璟珏已经唤人上了一盘鱼上来,一点点挑了刺,往她碗里放,
厉云清看着面前的鱼肉,有些莫名,元璟珏看她,似略无奈,眉沉:“本王找些事做,一门心思为王妃服务,王妃是否就再没别的好说了?”
厉云清看他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妥协间,眸中是带笑宠溺,心微甜,脸上仍佯怒:“花言巧语!”
场中几段精妙歌舞后,今日重头戏来了,皇后向皇上提议让各家小姐上台表演,
这表演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人人心里都明白是为什么,
也因此,红了一堆大家闺秀娇美的脸,纷纷忍不住朝那几位英俊非凡的皇子看去,
论样貌个个都让人心动,太子的威仪,修王的温润,锦王的风流,别样气质让三人在一群美眸中,受尽了打量,
元璟澈抬杯饮尽杯中酒,看这一幕都是嘲讽,
今夜,这些婚事与他无关,
他对这些女人,也不稀罕,
相信这三个皇兄,也都不稀罕,却受不住父皇的逼迫,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个皇子说多尊贵,也到底是臣,他们一个个想拿自己的婚事做文章,想要拉拢好姻亲,也要看父皇愿不愿意,
更何况是从来对几个儿子,哪一个都心狠手辣,从无真正信任的父皇!
台上歌舞重又升起,不过成了小姐们的各展才艺,奋力求得诸位皇子的青睐,
宮宴粲亮,乌姝痛楚看着正纡尊降贵,服侍厉云清用膳的男人,每一眼,每一幕,都是刀往心里插,
恨不得扭头,不再看这伤她鲜血淋漓的一幕,但生生脖颈僵直,拗不过头,咬唇,红似要出血,心里不甘,眼里痛恨,
她清楚自己这是为什么,到底现在还不是绝路,要这么放弃,她不甘,不甘!
脑中闪过什么,眸中一下现希冀,盈盈殷切看向御座上,看不出心思的深沉帝王,
她知道皇上一直看中她做阆王妃,如今她还待字闺中,今夜,正是皇子议亲,皇上未必没有把她赐给阆王的心思。
时至今日,此刻已是最后的机会,她一分一毫都不愿意放过,今日早早入宫,就去了慈福宫,欲觐见太后,可惜,太后今日称病,不见她。
她没有太失望,这是意料之中,
她其实心中一直不明,分明皇上和太后天下皆知的母慈子孝,但是皇上想让她做阆王妃一事上,她敏锐的发现太后似乎因此,对她有些排斥,
连带这些年,太后虽然是乌家出身,但是对她根本不待见,连芊晴郡主的半点都比不上。
她不解万分,曾问过母亲,母亲只告诉她,太后嫁入皇家,便是皇家人,你只存敬便可。
她念过那句话许久,只存敬,不带亲,母亲没多说,但是也是告诉她,太后和乌家不亲。
她依稀记得幼年,听曾经倾华太子还在时,乌家的繁华,太后与乌家多亲多和睦,自她出生来,却从未感受到过,
家中父兄,再疼爱她,也从不会把时政往她面前说一句,
她不明白家族走向,是真的清流,或是向的是谁,忠的是谁?
只清楚明白一件事,皇上爱重乌家,父亲偶尔流露之色,也是忠君,
皇上那么宠爱阆王,爱重乌家,所以,今夜,他不会忘记她吧,她心中默默苦想,
“乌小姐,下面一场,是您的表演了。”
她正想着,一声打断她,她回神,看见小内监恭敬提醒的脸。
她吸一口气,压了满腔心思,仪态端庄,应下:“好,多谢公公提醒。”
小内监抬眼,见乌姝如此高贵模样,心知乌家家世非凡,这位小姐又在京中享有极好的清誉,日后怕是人上人,他是精明人,越发小心,恭声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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