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谁敢拦,小厮推开房门,躬身道:“王妃请。”待厉云清进去,他又一脸肃色站在门外,生人勿进的模样,青容和素樱站在外面,不能进去,要不是跟着厉云清,就是书房外面的院门,两人也得被早早拦下。
厉云清进去一会儿,笑容满面出来,手上拿着一根极为漂亮名贵的紫玉簪子,谁都看得明白,王妃把簪子找到了。
小厮恭送下,主仆三人回了院子。
“大人,您的伤还好吧?”隐蔽的农家里,一个穿着粗布短褐,看起来十分憨厚的农家汉,眼里带着精明犀利,担忧问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
李然轻咳一声,摇头:“没事。”他的身体常年用药物侵蚀,早就跟常人不一样,恢复力比别人强悍许多。
一个庄稼汉又步子急切跑进来,呈上一封信,禀道:“大人,有暗号和咱们对了上。”
竹林沙沙,清直深绿,秋日里遮蔽了日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反而带着些许幽凉,李然负手在这竹林里等待着,不久,见一柔弱身影,披着披风缓缓从山坡下上来。
“李大人。”
这声柔嫩,悦耳,是十五六岁的姑娘独有的娇甜,却透着一股比这竹林幽凉更凉的凉意,让人不敢小觑。
“阆王妃?”李然面上诧异难掩,他怎么也没想到约自己的会是上次刺杀有过一面之缘的阆王妃。
“阆王妃找我,不知什么意思?”李然多了些警惕,他打量过周围,感觉得到这位王妃不是单独而来,他倒是有把人拿下的心思,没有搞清楚前,他不轻举妄动。
他身微微有侧,防备也有拿人的姿势,厉云清看在眼里,不以为意,轻笑道:“大人,找你来,是有事说,不会忘了我是怎么跟你通上信的吧,大人还分不清是敌是友?”
李然身微僵,随即打量她笑意浅浅的面色,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是友人?阆王妃,何来的友人?
“不想救你师父的命?”厉云清挑眉,有着逼人的姿态,又问道:“你以为是谁告诉我的你们之间的暗号?”
李然面色沉沉,实在说不上好看,他就是因为那是莫骁这亲密人才知道的特殊暗号,所以才敢来,他怎么也不相信莫骁会因为阆王府的酷刑而背叛他。
“王妃和我师父……”李然怎么也说不下去,满脑袋都是糊涂,怎么也不明白两人会有关系。
厉云清淡道:“你不信我,但你可以拿命信你的师父,咱们做一笔交易,你师父已经答应,就看你愿不愿意,说起来,你绝不会吃亏。”
她拿出一张纸,上面勾画的痕迹,让李然看得寒意深深,凉悠悠的后背此刻发起汗。
听她轻悠悠道,声音更是凉到他心里:“没有我,不出三日,你就是王爷的囊中之物,将你们一网打尽,你还如何向安皇复命?”
“王妃,这竹林子里还有笋?都该老了吧,咱们还是摘花去的好。”四个小丫鬟在山脚下摘花,摘了几大捧,看着从山坡上缓缓下来的人空手而归,忙焦急带着花来扶。
厉云清被几人拥着往坡下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摇头叹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来以为山林里的笋会好些,却不想什么都没有。”
几个小丫鬟全没心思在笋上,纷纷七嘴八舌劝道:“王妃下次可别再这样了,说好在这庵子外摘会儿花,您又跑林子里去了,要是青容姐姐和素樱姐姐回来,我们准挨骂,好在您好好下来了。”
王妃很少让丫鬟贴身,这房里的丫鬟都少用,在她们眼里的王妃都是脾气好,几乎不罚人,王爷对她们发脾气都比王妃多,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总觉得王妃对她们隔了一层,显得陌生不敢得罪。
平日王妃心情好,她们说笑几句可以,但王妃要是像方才一样执意要一个人去采竹笋,她们谁都不敢说个不字。
“你怎么也出来了?”青容奇怪看从另一边道上走来的素樱,她方才去看打理这庵子给王妃准备的斋房如何去了。
本以为素樱在王妃身边照顾,谁知道素樱也没在,素樱本没有什么,听青容这样问,也觉得怪道:“王妃说想喝绿豆汤,我腿脚快,让我去吩咐厨房做了来。”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不对,忙往这后院月洞门钻,问过,知道王妃竟然在她们离开后,去了后山,齐齐变脸,直到找过去,看见厉云清和几个丫鬟捧着一堆野花笑着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厉云清把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笑笑,没有说话。
“今天去庵子里了?”晚上,元璟珏回来,厉云清给他宽衣,元璟珏想起下人的回话,柔声问道。
“嗯,”厉云清点头,烛光下笑容浅温:“看你出门,估计是要晚上才回来,就自己出去转了转。”
元璟珏看得眼中微热,心里对李然可能在的哪些地方有计较,再看厉云清出门回来对他热情了几分,就没有再责备她出去的话,洗漱后,抱着人上chuáng小心亲热了一番。
“出去,想我没?”他俯身,咬上那诱人的香唇。
他双手撑在厉云清两侧,看着红绸缠枝牡丹的床褥上,美人娇媚万分,忍不住又吻了吻。
厉云清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声音轻轻:“想,很想。”
这话,让元璟珏心中发烫,再受不住,大掌探进她衣襟,温腻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发颤,已经好久没碰她了,听她咬唇压抑的声,整个人就压了下去。
早晨,他早起来,唤了青容,低声嘱咐道:“早上我在书房用膳,让王妃别等我,今天我不在,王妃要玩不用拘着,哪些地方不该去,素樱知道,可以去的地方,你们好好看着,不要让王妃一个人。”
“是。”青容认真应下。
书房里,褚子欢和许文延都已经在,三人吃过早饭,许文延跟着元璟珏往京里赶去,去了一处脂粉堆的烟花地,许文延挥了挥袖子,有些嫌弃:“这味儿也太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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