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璟丰顺势拉着她的手往玉亭上带,边上侍候的嬷嬷丫鬟看着都为这夫妻亲热的两人露出笑容,坐在座前,菜香扑鼻,酒香也诱人,元璟丰扫了一眼,就知花了大心思,赞一句:“王妃辛苦了。”
厉云烟给元璟丰倒酒,自己倒果酒,笑着道:“王爷尝尝这些菜可满意,臣妾最近也算知道了王爷的口味,找人打探过,听说外面醉香楼的大厨做的菜最合王爷的心意,今天请他来做了一顿,借花献佛讨好王爷,王爷可别见怪。”
元璟丰尝过一道,很满意:“很不错,平日忙,不是常去醉香楼,难得在家里也可以吃上。”边上嬷嬷笑着回禀道:“王爷尝尝那鲜菇枸杞乌鸡汤,是王妃跟钱大厨亲自学的,完全不假人手,试了好几次,才成了这一锅,王妃手都因为这汤烫伤了。”
“是吗?”元璟丰又牵起厉云烟一双纤纤玉手看过,细嫩的手背上,方才没注意,此刻看果真有一片烫红,不由关怀道:“何必你亲自下厨,不差这一份汤,伤了你的手才是最要紧的事。”
听这关怀,周围人人又低头笑,厉云烟柔柔道:“只是想让王爷吃的满意,臣妾就心满意足,王爷尝尝吧。”她给元璟丰舀了一小碗汤,元璟丰喝过直夸,夫妻俩在这夜色下过得十分浓情蜜意。
夜风拂过竹叶清幽,又带着白槐桂花的香气飘荡过雅致院子,雕窗模糊光晕下两道身影渐渐拥在一起,外面候着的丫鬟都羞涩低头,把房门掩上,几个嬷嬷去了厨房吩咐烧热水。
崔姨娘坐在房中,大半夜都睡不着,仰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院子,那一轮明月看在眼里散着光都冷幽幽。
“王爷今天又歇在了王妃那里,这都多久了,王妃专房专宠要到什么时候,前几天只来了我这里一次,可没两天又去了华姨娘那里一次,王爷对我们倒是一碗水端平,怎么不见对王妃也这样?”
崔姨娘无不幽怨:“王妃怎么也不见想想我们,她是王妃,我们还是王爷的老人,她怎么不替我们想想,就日日霸着王爷,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小气的人。”
丫鬟红花忍不住劝道:“姨娘还是睡了吧,您养好精神,王爷改明儿见到您,动了心思就来了,好过这样日日夜夜在这里盼着,第二天精神不济被王爷瞧见好的多。”最近崔姨娘一直纠结这事,天天喊着王爷又不来,王爷又没来,红花觉得崔姨娘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王爷就是来了,看见崔姨娘这怨妇的模样,也得转身离开。
另一头,华姨娘也没睡,她倒不是抱怨,是拿着一个秀绷在绣着鹏程万里,是要给元璟丰的荷包。她的丫鬟打了个哈欠,把边上渐小的烛火挑亮些,也劝道:“姨娘早点睡吧,时候不早了。”
华姨娘头也没抬,一针一线绣得仔细:“王爷的东西,要抓紧赶呢,过两天好了送给王爷,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丫鬟彩绘笑眯眯道:“姨娘绣的这样仔细,绣工本来就好,这大鹏看着就像是要飞出来一样,送到王爷跟前,王爷肯定要夸一句,到时候就是不来姨娘这里,心里也记着姨娘一份好。”
华姨娘抬头一笑,烛光下的年轻容颜艳丽诱人,“你这丫头倒是什么都乱说,”笑过,又低头一针一线继续:“王爷宠幸人都有分寸,为了我们身后,明面上不偏我也不偏崔姨娘,”说着,又想起元璟丰英俊的面庞,笑一笑:“王爷极会装相,我不会天真奢求他为我破例,只要这细水长流,留在他心里有一份情谊在,我就算是小赢。”
彩绘眯眯笑:“可不是,还是姨娘聪明,要是崔姨娘,”她说着,声音低了些,给华姨娘挑着细宝石珠子绣上去,一边道:“奴婢最近看崔姨娘都跟没睡醒的样,一天比一天憔悴,这要是冷不丁的被人一看见,还指不定觉得自己撞鬼了呢。
她呀,王爷晚上又不去她那处,她是怎么日日没水好的?肯定是又抱怨王爷,抱怨王妃去了,也就是她这样的蠢人,好像觉得抱怨几句,王爷就去她那里了一样,奴婢估摸着,她现在也还没睡,肯定还对着窗外明月感叹自己命苦,感叹王爷不怜惜她呢。”
主仆两人想着那场景,都一起笑了起来,崔姨娘一直就是她们眼中的笑料。
几天的功夫,有太子府私下推波助澜,昌王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本来不觉得是阆王害人的人也都被慢慢同化,怀疑上了阆王,而阆王日日见不到人影,他每天干的事却传得到处都是。今天京外哪个地方杀了一批挑事的异族人,明天又在京里哪处抓到了一批私藏的异族人,闹了几个月的盛京,突然太平下来,连街上闹事的地痞都没有了。
巡城的禁军都看懵了,他们这几个月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突然太平得比之前还太平,曾柯一连在城门转悠了两天,果断去找沈秦风了。
揽着沈秦风的胳膊就道:“走走走,咱们去喝花酒,现在阆王不知发了什么疯,咱们倒是都成了没事干的人了。”
沈秦风看离日薄西山还有一个时辰,推着他的手:“还没到换防的时辰,你等等。”曾柯才不依:“你手底下的亲兵都是死人啊,眼下太平无事,一个时辰能出什么事?”说着,招呼边上沈秦风的几个亲卫:“那个,我带你们大人有事先走了,你们看好了啊,别跟奶娃娃一样,你们大人离一个时辰都不行。”
“是!”回答他的是几个亲卫响亮的回声。曾柯已经拉着沈秦风走远了,夜市还没开始,华灯初上,百花楼的姑娘已经在外面招摇,见到换了衣服来的曾柯和沈秦风都是娇笑:“柯小将军来了,沈大人也在,你们可第一次一起来呢。”曾柯哈哈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金叶子,丢给这香帕拂来的几个艳丽美人,随即往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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