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区别是什么,但是敏锐的感觉叫王爷和殿下,在现在的厉云清口中是有区别的。
厉云清抬头望着他深邃带乞求的目光,没有说话,看着他低头,把唇要凑上来,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感受到双方温热的呼吸。
在两人要贴上的一瞬,厉云清猛地推在没有防备的元璟珏胸膛,元璟珏吻了个空,情欲还在,眼前已经没了人,耳边是银铃一样的笑声,似乎是在逗他,得逞了开心。
元璟珏心里的失落,被这笑淹过,看着朝屋子里去的人,脸上只挂一丝无奈。
两人之间的隔阂,他主动忘掉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想要打破,可惜,厉云清似乎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回到屋子里,元璟珏吩咐外面人摆膳,厉云清吃着元璟珏夹在她碗里的菜,想起路上听到的消息,往他面上看看,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如果她都能知道,那么元璟珏不可能还不知道。
“怎么了?”元璟珏注意到这目光,温柔对她笑道。
厉云清回之一笑摇摇头:“没事。”元璟珏不愿意她看出来,她就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晚上,厉云清在丫头帮忙下沐完浴,走出来,看见被她推出去,别处也沐浴完靠着雕柜欣赏她沐浴完的娇态的人,推了推他,“王爷站着做什么,睡了吧。”
元璟珏把丫鬟们挥手退下,拉着她往内室走,待丫鬟们走了个干净,他一把把人抱起来,厉云清也不害怕这突兀,被他压在床上,看他眸中炙热。
这个时候,她的身体经不起房事,但是她搭上元璟珏的肩,这枯竭的身体还能有多久?还能给他多少欢愉?
她主动拉低他的脖颈,吻了上去,元璟珏也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呼吸加重,元璟珏手覆下去,随着他的动作发颤。
两人缠绵许久,她脑中有些昏涨,只觉得身上衣服渐渐变少,然后下意识觉得他该有别的动作,却迟迟没有等到,感觉身上人沉沉呼吸,和灼热的温度,怎么也是不能忍了。
她正要睁眼开口,身上一轻,唇上一热,被他轻轻怜惜的吻过:“睡吧。”他翻身睡在她身侧,给两人盖好被子就入睡。
说是入睡,厉云清分明能感觉身边人的不平静,她一直等到睡去,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人动了下,她眼睫颤了颤,想要睁开,就感觉有人在她背上拍了拍,柔声哄道:“睡吧。”她就此沉睡。
元璟珏看她沉睡的容颜片刻,起身,披了件袍子出门,外面是唤他的一个黑衣暗卫。
“王爷。”
月光下,清寒的秋霜,寒不过元璟珏的脸,他负手朝走廊一侧的香槐树下走,在阴影处站定,冷道:“如何?”
那黑衣人眼中闪过愧色,垂首道:“属下该死,没能完成任务,太后宫中往日并不困难,但是今夜去时,多了三倍不止的防御,而且还有,”他看一眼元璟珏深沉不清的面色:“几十个龙卫在,属下实在近不了延佛宫。”
夜色幽沉,静下只有朦胧灯明和树叶沙沙轻响,黑衣人垂首,额头汗珠紧张一滴滴往下落。
元璟珏面无表情,在黑衣人看不见的灯光下,寒了一瞬,半晌负手道:“罢了,太后防我,你去本来就有困难,皇上再派上龙卫,你就是三头六臂也困难,下去吧。”
黑衣人刚毅面上松一口气:“是。”退了下去,元璟珏独自走在走廊上,上夜的丫鬟不敢来打扰,立在一边只有灯笼似萤火虫一样亮着。
幽风沉沉,元璟珏眉头紧锁,风拂在他面上都是沉然之色。
怀孕了?
这在他意料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送来的女人会就这么被他宠幸,又怀了孕,这事上,太后和皇上肯定一人一个心思。
但是要达成的目的很明确,都是一定要这孩子生下来。
他眸中闪过淡淡冷嘲,冷得边上垂挂廊角的锦灯烛心都闪了一下,不是他要的孩子,他们觉得他在乎?
太后拿着是心安,皇上想做什么别以为他不知道,皇上当年位置怎么来的?弑亲之事皇室什么时候少过。
他们是不是觉得他太好拿捏了?
皇宫,垂拱殿中,此刻刚二更天,皇上仍在处理奏折,殿外王公公趋步进来,“皇上,有人闯了延佛宫,发现周围有暗哨,就离开了,身手极高,龙卫没有抓住。”
“好。”皇上道一个字,又继续批手下的奏折,王公公走到御案边上,看边上茶盏凉了,又忙换了一杯上来。
皇上一边批着奏折,声音一边响起:“你说阆王妃今天去陆远伯府是什么意思?”
这声音像是闲聊,王公公却一点不敢怠慢,小心琢磨着皇上的心思,道:“阆王妃的身体,太医都说十分糟糕,这么久看下来也绝对不是作假,毕竟陆远伯府上有给陆远伯治好身体的大夫,阆王妃去也合理。”
皇上顿住手,抬眸看他一眼:“合理,就是没别的意思?”
王公公与皇上的目光对了一眼,心中有几分了然,微微恭笑道:“以阆王的本事,要是真和陆远伯交好,想要私下神不知鬼不觉和陆远伯接触的法子多的是,没必要这样众目睽睽让自己的王妃亲自去登门,而且,”
王公公顿了下,看皇上听得认真,继续道:“阆王连凤脂露都愿意给阆王妃,宠爱可见一斑,他王妃身体不好,要不是为了求医,何必让他王妃前去?又因为如此宠爱,要是跟陆远伯府有关系,怎么会让自己的王妃亲自上门,而不是让那大夫主动上门。”
“毕竟,一个王妃主动上门找一个大夫求医,本来就是纡尊降贵之事,但陆远伯是盛京谁都知道的狠厉性子,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阆王妃上门倒是合情合理。”
皇上听得点头:“说的不错,朕也以为如此,平日里也没看出两人有什么交集。”
又想起什么,好笑看王公公:“你这奴才,上次去阆王府要人,是苦差事吧,阆王府里的人肯定给你受了委屈,不想,你今天倒是没有趁机说点什么别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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