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营帐里的人都脸色难看,安淳可半点没在阿和族的事情上出过力,这就靠着他们出兵出力攻打阿和族,安淳白占这便宜,阿和族草原上出了名的勇猛,就这样投靠了安国!
想想,他们打得一身血污,全为安国做嫁衣了!而且,他们现在和安国还正打着仗,这传言也有误,狗屁的他们偷袭北定王府小王爷,分明是北定王府莫名其妙说他们偷袭,跟他们打了起来。
这是新仇旧恨加起来,对安国是恶心的不行!
元璟珏在和众将军商议和北定王府交接的几处地方,闻言,头也没抬,众将军议论纷纷,帐内有了杂声,他道:“继续。”帐内霎时安静下来,众位将军忙闭上嘴,继续跟着他的话题走。
压抑的氛围里,两个多时辰后,已经到了晌午,众位将军才松一口气离开。
外面士兵送进去膳食,诸位将军离开用膳,吴将军拉着也出来的青城道:“怎么回事,王爷这气压也太低了,咱要不要让王爷释放一下?”青城道:“你想怎么释放?”吴将军动了讨好的意思:“我去准备人给王爷送来?”以前也动这心思,就是不敢,不过王爷现在已经碰过荤腥了,可以送了吧。青城冷笑:“不怕死,你就送。”
吴将军听这话,怎么个意思?王爷孩子算起来都俩了,这还素着呢?
等足足二十天,厉云清才醒过来,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坐起来问:“孩子,我的孩子呢?”
伍母在旁,慈爱抚着她的手:“孩子,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儿子路上救了你,你睡了二十多天了,现在终于醒了,你好好休养,养好身体才对。”
厉云清昏睡前,昏睡中都是一个念头,自己不能死,她的熠儿还在别人手上,她的熠儿只有她一个人!此刻听到伍母缓缓而谈,才恢复过神:“多谢伯母。”外面走进来一人,伍母唤他过来:“明鸿,你快过来,你救的人醒了。”伍明鸿自从知道伍母的心思后,格外不自在,此刻只干巴巴道:“娘子,你醒了?”
厉云清敏锐感觉到这两人中有古怪,她看到了伍母眼中的欲言又止,心中有了计较,试探道:“不知我身上的东西在何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只有这些许身外之物可以换些银钱,报答伯母和先生。”
伍母被这话噎住,伍明鸿松一口气:“你东西我娘都给你收拾了,在你床边这柜子里收着,你从坡上滚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缺,现下是三根玉簪子,一对白玉耳饰。还有个荷包,荷包里有什么,我们不清楚,没有打开,你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倒是已经扔了,你检查检查吧。”检查过,你可赶紧走吧,这些天,吓我不轻。
伍母狠瞪自己这儿子一眼,厉云清道:“这个不用查,先生救我,可见人品清明,再者本来就是先生救了我,我只这些家当做做报酬也是应当,只是我幼子刚出生,眼下刚足月,我须得照顾他,得离开了。”
“这是自然。”伍明鸿听得忙点头,伍母则是道:“娘子还带着孩子?怎么没听到说夫家,不知道夫家在何处?”厉云清对伍母这特意询问,提了提心思:“我们一家来这里做生意,前些日子城里大乱,家人全没了,好在当时我们一家因为做生意不好带着孩子,先把孩子寄养在别处,万幸我还能活着,此刻就惦记着我还寄养在别处的孩子。”
伍明鸿也是做父亲的人,家中三个孩子都年幼,这做父母的的心,他能明白,更何况是刚足月的孩子。
“娘子的身体,我看养的倒是差不多了,要是孩子着急,就赶紧去找回吧。”伍明鸿由衷考虑道。伍母忙为拖后腿的儿子插一句:“娘子要是无处可去,找完孩子倒是可以回来,说来无奈,我家中也有三个丧母的幼子,大的也才刚满四岁,都是可怜孩子,不瞒你说,听见你说,我就想起我家这三个,实在忍不住怜悯你,既然这种时候遇见就是有缘,你一个柔弱女子带着孩子难过,我们也可以接济。”
伍明鸿听得脸上臊得没光,厉云清终于听明白了这老妇的意思,没有明着拒绝,脸上是动容之色:“多谢伯母。”
厉云清没有拖延,伍母寻了一件死去媳妇的衣裳给厉云清,厉云清只带了荷包,那些玉簪子首饰全都留下,那些东西伍家人或许不识货,拿去当铺当了,那成色随随便便怎么也值上百两银子。
对这样一家人,算是天价了。
她离开的快,出门时,四岁的孩子小小的身子跑过来,伸出小手,扬起可爱希冀的脸问她:“娘要去哪里?和胖圆儿他娘一样,出去做工,做完给昭儿买糖吃吗?胖圆儿前几天给了昭儿一颗,昭儿给娘留着,昭儿不要糖,娘不要出去好不好?”
四岁的孩子记事起,就没见过生母,这些天,伍母带着伍唯昭的时候,就存了私心,让伍唯昭叫厉云清娘,说这以后就是他的娘。
厉云清有些愣,对于伍家母子她还有说头,但是对着这样一个仰着头,眼睛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浓浓依恋的孩子,她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忆儿,心里是软的不愿伤他,一时显得无措。
“昭哥儿,不像话,谁叫你乱喊的,赶紧回来!”做爹的显出自己的威严,昭儿被吼得眼泪汪汪,小小白嫩的手里还攥着一颗糖,倔强要厉云清收下。
伍母拦住要上去打人的伍明鸿,她本着留下厉云清的心思,谁知这两个年轻人三言两语,就直接走人了,也没料到昭哥儿这倔劲儿,颇有他爹的风范。
“昭哥儿赶紧回来!你爹要打你了!”“昭哥儿要娘,昭哥儿不要娘走!”伍唯昭还在倔着,厉云清被拉着没法走,蹲下来,抱住他柔软的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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