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六弟,你怎么这么有本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像是咱们守的地方不一样,这场仗就是因为上次我出勤巡查,被阆王府的人撞上,然后吃了亏,才打起来,想想当时要是我身边跟的,都是跟六弟一样的重兵,阆王府那一支小队,岂敢跟我打?这场战争也不会有。”
他道:“六弟,你知道,皇上说过他无心挑起战争,这阆王府没有歪心,皇上就不让我们北定王府出兵,那日出兵,全是因为我手下没重兵,被阆王府觉得好欺负,这就糊里糊涂打起来了,现在军中都说我是导火线,是我没本事。”
他直直看着夏秦:“六弟,我要是手上有重兵,绝不会是今天这样,你扪心自问,要是那天你也带着几个亲兵巡查,是去我们这几个哥哥看守的守卫松懈的地方,你觉得你不会跟我那日一样的结果?你不会也被人称“没本事”?”
夏秦听他说半天,才道:“三哥到底想说什么?”夏杰自嘲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庶子和嫡子就是不一样,六弟,以后这北定王府是你的,你现在何必不给我们挣功的机会?”
夏秦皱眉:“三哥这话怎么说,我何时抢了三哥的机会?”夏杰可恨道:“可是好位置都被你要了!”你要的全是重兵的位置,能出什么事!夏秦道:“在其位谋其政,三哥,卢隘口的位置,不是不给你,是你守不了。”
夏杰听得心火直窜:“怎么就你守的了,我就守不了,你守这么久都不出事,我守就能出事了?你不也是靠重兵!”夏杰不管不顾,心里笃定的话都说了出来。
夏秦眯了眯眼:“三哥,你先回去冷静一下吧,我要去换防了,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好好说。”
“明天?”夏杰怎么不知道这是忽悠,拦在夏秦面前:“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明天,不过是你点个头的事,你说到底就是不愿意!”夏秦道:“你就当我不愿意吧。”说过,绕过夏杰要走,夏杰却听他终于承认,气大了,扯着他的袖子:“六弟,你太过分了,你明明是世子,以后北定王府都是你的,你就不能让我们挣点功勋,现在都容不下我们,以后我们可怎么活!”
夏秦看他大吼,一下冷脸:“三哥,这里是军营,禁止喧哗!”夏杰冷笑,才不怕:“怎么,你这世子是把亲哥哥逼得走投无路,还要亲手军法处置了?”夏秦冷着脸:“你若执意违抗军令,这未尝不可!”夏杰瞳孔一缩:“夏秦,你好的很!还没等坐上位置,就露出你的丑陋嘴脸了!”
夏秦不让嚷嚷,他偏叫得大声,非要把周围的人都叫来:“没天理了,世子要逼亲兄长上绝路了!”北定王府军纪严明,很快就来了几队兵马,来的不巧还有北定王,怒色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候,夏秦已经把夏杰反手扣住,此刻北定王虽然质问两人,着重是把怒火撒在夏秦身上。夏秦道:“父王,您应该知道,这是军规,三哥无故在这里大吼大叫,儿子不能不罚他!”夏杰吼道:“什么叫我无故大吼大叫,分明是要跟你说话,你不同意,把事闹成这样!”
北定王瞪夏秦:“你弟弟找你说个话,你非得闹这么大做什么!”“父王怎么不问问三哥要做什么?”夏秦道:“他要换防卢隘口,父王,那是军事重地,你要答应他?”北定王一噎,看向夏杰:“你想换防卢隘口?”夏杰有些怯,大概知道那处重要性,又道:“父王,那里重兵把守,神甲军不敢去,到现在神甲军都没有打过那处的主意,父王,军中都夸六弟能干,儿子也想去报效报效。”
北定王当即明白夏杰的意思,去捞几分军功,他想了想,现如今神甲军确实不会去卢隘口,当即同意:“你既然有这份报效的心,就去吧。”夏杰大喜:“谢父王。”围着的一众将领士兵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王爷偏爱几次庶子,世子不受宠。这次也是明显偏袒,连重要的军事隘口都让庶子去。
“父王,还请三思,卢隘口不是别的地方。”夏秦皱眉提醒道。“能有什么事!你守得别人就守不得?像是你一个人有多大本事?你算算,自从你守着卢隘口,你打过仗没有,那里安安静静,你一只鸟都打不到吧!”夏杰又对北定王上眼药:“父王,现在就这样斤斤计较,以后哪里还有儿子们的位置!”
北定王沉眉扫过夏秦,道:“世子,让你哥哥。”夏秦与北定王目光对上:“随便。”然后,大步离开,连礼也没行。
北定王世子不受宠,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夏秦从小习惯忍耐的人,面上没有表露他的怒色,一路没有往自己的营帐走,而是在外面开阔地转了一大圈,尽力把心中怒火平静下去。
“为什么老跟着我。”夏秦微侧首,对身后隐蔽跟着的人恼道。楚千水被发现,也不藏着,大方走出来,心疼看着夏秦:“世子不开心,我想陪陪世子。”夏秦嗤笑:“我不需要人陪,”目光轻蔑扫过她:“也不需要你多费心。”
楚千水知道夏秦是铁骨铮铮,战场厮杀的男儿,瞧不起女人,楚千水却不在乎,她从第一次看见夏秦,就喜欢英武睿智的夏秦,这也是这么些年她老往北定王府的战区来的原因。
她生得如江南女子,却有着草原女子的大胆,或许是常年驯马,她对于野性难驯的马从来只会越战越浓,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哪里会放弃。
眼见夏秦不耐往自己的营帐去,她跟过去,营帐外的士兵看两人一前一后来,以为是一起的,没有拦,毕竟夏秦在军中有时也会找女人解决需求,楚千水也是女人,看那柔情似水的眼,傻子都看得清楚是什么意思,于是,楚千水就这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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