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吧,你喜欢的那家餐厅。”
傅琛耀尽量控制自己步子,与她在同一节奏。
温热情:“不去。”
她现在和傅琛耀出去吃饭,被人拍下来大做文章,有几张嘴都解释不清。
傅琛耀一向很有耐心,继续提供方案:“我把胡婶叫来家里给你做。”
“不要。”
“我给你做。”
温热情停下脚步,抬头盯着他。
“傅琛耀,我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可以点头。”傅琛耀勾唇。
温热情撇开脸,突然撕开一角伤口。
“离婚那天在超市,我遇到的人是江阿姨,你知道是谁吗?她是江如丞的妈妈。”
四周静得可怕,傅琛耀笑容逐渐僵冷。
温热情忍下心里难受,继续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一切,江如丞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被……”
“别说了。”傅琛耀厉声呵止。
“是你逼我的!”
温热情突然暴怒,所有情绪在一刹那彻底爆发。
“你和警察到的时候不也看到了吗,我被很多人强奸了,有多脏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和柳青芊一样高高在上,而江如丞,他就躺在我旁边,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死不瞑目,他就那么看着我……”
眼泪飞落,傅琛耀将她拽入怀里,低声哀求:“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生你的气,不该丢下你。”
突然间,温热情异常平静。
“傅琛耀,碰过我的那些人都死了,为什么柳青芊还活着?”
“傅琛耀,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一声声质问,傅琛耀怔在原地,四面八方都是寒刀,撕心裂肺的疼。
温热情忽的嗤笑,挣脱束缚继续往前走。
……
回到保姆车上,妆容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孟青欲言又止,望着走近的傅琛耀,急忙下车打了招呼。
“傅总。”
傅琛耀脸色不佳,余光瞥向车内,她缩成一团,扭开头不愿意看他。
孟青尴尬不已,这祖宗脾气越来越奇怪了。
“傅总,热情她……”
傅琛耀抬手,视线从那团背影上移开,微微颔首道别:“路上当心。”
孟青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傅总慢走。”
“嗯。”
实际上傅琛耀根本没有走,车门关上之前,温热情依旧没有回头,助理剥了一颗糖送进她嘴里,嘴里的苦涩才渐渐消失。
可心里的苦涩,一直存在。
深夜气温骤降,飘落细雪。
温热情从浴缸里出来,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谁知道这才是开端,不过一小时,体温高达396度。
吃了退烧药瘫在床上,喉咙干涩头疼欲裂,丝毫没有好转,温热情赶紧摸过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
深夜十二点五十分,寂静无声。
“孟青,我发烧了,还挺严重的。”
孟青听见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立刻起身穿衣服出门。
“能坚持半小时吗?”
开车过去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何况现在道路结了冰,车轮子容易打滑。
温热情哑着嗓子回答:“可以。”
电话在出门前就挂断了,温热情躺在床上,浑身烧得厉害,眼前闪过一些扭曲的画面,有彩色有黑白。
挺恐怖的,她干脆闭上眼睛。
大致过了五分钟,耳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温热情倏的睁眼,小区安保措施很好,怎么会有贼?
她拼命保持清醒,慢慢挪到床边柜,那里放着一块石头,是她在河边拍戏捡来的,比拳头还打,椭圆平滑。
手臂被压得麻木,刚摸到石头指尖忽的一抽,碰落桌子边缘的杯子,清脆响亮的碎音在地上传来。
“我去……”
温热情心沉到谷底,引狼入室了这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热情浑身没劲,软得像坨海绵,就算摸到石头,她也拿不起来。
咔嚓。
门开了,温热情绝望至极。
回忆汹涌袭来,头都快炸了,意识逐渐模糊,门口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傅琛耀?
是错觉吧,傅琛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江如丞死之前,那些男人靠近之前,她也祈求过。
很遗憾,他没有出现……
风声,雨声又出现了,身体唰的冰冷,她绝望的躺在床上,哑声呢喃。
“别过来……”
傅琛耀抬手摸到开关,温热情斜躺在床上,面容非常憔悴,额头布满层层虚汗,嘴唇开合着沙哑无力。
这一幕,他心都疼死了。
直到被公主抱起,温热情才恢复一丝意识,身上盖了一件外套,头顶呼吸极为急促,一路抱着她进出电梯。
“宝贝儿,别睡。”
被放进后座,温热情才终于反应过来,但她无力挣扎,只能乖乖窝在傅琛耀怀里,听着他吩咐司机去医院。
“傅琛耀,孟青他……”
傅琛耀低头,她揪着自己衣角有气无力。
“放心,是他给我打的电话。”他耐着心思解释。
温热情唔了一声,闭眼嘟囔:“你怎么……这么快?”
明艳的脸此刻无比憔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
今晚应酬的地点选在她公寓附近,结束后想着过来待一会,没想到接到她经纪人的电话,心下一急直接跑上楼。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突然就病了。
他搂着她,埋在颈窝不停道歉:“宝贝儿,对不起……”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温热情难受的在他怀里拱了一下,傅琛耀的眼泪太烫了,滴在她颈窝里,快要将她焚烧。
突如其来的发烧,温热情在医院躺了两天,由于天气原因,剧组暂停拍摄,听闻她生病,都吵着要来看望她。
结果不意外,被傅琛耀的人拦在外面。
她躺在病床上,每天除了关健,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傅琛耀,可她根本没话和他说,大多数时候都是傅琛耀问,她负责答。
“嗓子还疼吗?”
温热情摇头,然后皱眉。
傅琛耀挂了外套,轻声失笑:“别晃了,一会儿该头晕了。”
她就听话没晃,看着他挽起袖子,手指扣开餐盒,动作优雅得不像话。
“我不饿。”
“胡婶专门熬的银耳莲子汤,你气太虚,需要补一补。”
温热情撇嘴,“胡婶挺忙。”
傅琛耀抬眸,笑了笑又继续盛汤。
“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傅琛耀问得真诚。
“我自己喝。”
这个问题没有可选性。
“好。”
他是说好了,可双膝压着两边被子,她的手根本抽不出来。
温热情忍住骂人的冲动,“傅琛耀,你耍赖是吧?”
傅琛耀嗯了一声,举着勺子送到她嘴边,温声软语的哄着。
“等你好了,怎么收拾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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