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评价,周小思是头一回听到。
可惜了余县令早在大牢里夸过她一回,这次没有金币可以加。
但周小思得到这样的称赞,心中还是很感动。
“您这是过誉了,领袖什么的也不至于,我也只是想赢而已,是您说的话提醒了我,才让我有了奋斗的方向。”
余县令心情颇好,笑着站起来:“哈哈,那如此说来,我们这也算是,相互成就喽?”
他给了周小思拓宽思路的机会,周小思还他一条引领乡亲们共同富起来的道路。
“哈哈哈,您说得对,就是互相成就!”
周小思咧开嘴笑出声来回答道。
一时间气氛轻松起来,大家伙也都跟着笑,只是笑着笑着,有人却要叹一口气。
“这样的赚钱方式实在是太好,可惜啊,咱几个是种田的,没钱买猪,也没时间去学猪,终究是运气不好,咱几个富不起来喽。”
这话一出,众人又安静下来。
确实,今日大部分来的,都是养殖户,种田的已经丰收过了,赚得钱并没有养殖户们挣得多,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一个月里做出什么改变。
他们要遵守植物的生长规则,他们没有一个种田的周小思。
但周小思却早早地有所准备。
“诸位不要急,其实我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了能让种田的乡亲们也富起来,我也做了一些准备,劳烦我的徒弟张兽医为大家展示一些东西。”
说着话,周小思一个眼神给过去,张兽医便迅速离开,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充满味道的大麻袋。
袋子里冒出来的一丢丢异味让前面的人忍不住后退几步,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小思。
“诸位,这里边是猪粪,我们合作社这么多猪,每日都要生产出大量的猪粪,我将这些猪粪和秸秆混合在一起,再浇上水,放置在麻袋里,三个月后,这些猪粪便可用来浇灌农田,利于庄稼的生长,让各位专注于种田的乡亲们,也能靠着合作社往前走!”
这法子是她上辈子读书时听老师说过的,猪浑身都是宝,只要会用,怎么都能富起来。
大家倒是没有想到她准备的这么周全,有些嫌弃地捏着鼻子看向那袋子。
“这玩意真的能行?”
“当然可以,而且好使得很嘞,我什么时候会骗大家,而且量大管够,只要交上一百文钱,我们合作社便会提供一整个季度的猪粪,心动的各位只管来我们这登记入社,记录在册后交上相应的钱,只等三个月便能将这些猪粪领回家!”
周小思这时候都不忘赚钱,有些俏皮地眨眨眼睛,看向众人。
养猪的人不算特别多,但要说种田的人。。。那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田要种。
一百文,虽然比起乡下的物价,还是有一点点贵,但如果真的很有用的话。。。
况且还是提供一个季度的。
周小思如今名气这么大,大家自然也对她十分信赖,一时之间,甚至有许多人都忘了余县令在场,直接涌上前来要求入社。
场面稍稍有些混乱,余县令却是十分快乐,他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只是笑着默默走到周小思边上,掏出那一沓子的银票,交到周小思手上。
“周姑娘,其实在我看来,如今的你,用不用这一笔钱,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早已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乘风而起,若是这一笔钱能帮助你和你的合作社飞得更高,那实在是这笔钱的荣幸。”
余县令将钱塞到周小思的手中。
这场考验就此结束,周小思能借着这笔钱飞多高,全看她自己了。
周小思慎重地接过这笔钱,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刚要道谢,却突然见余县令又递过来一个小袋子。
那是一袋子沉甸甸的钱。
周小思不明所以地看向余县令。
“我听闻,你身上还背着些债务吧?好孩子,你就是合作社的招牌,是那周氏土猪的周氏,你如今出门在外,总是更引人注目些,一些不必要的污点,咱们就把它抹去,让乡亲们更放心地跟在你的身后。”
余县令说着话,就硬是要把这笔钱塞进周小思的手里。
“不不不,这不行,余县令您放心,我有钱,我能付得起那些债,不过是还没到日子罢了,过几日我就会亲自去还债,一口气还清的。”
周小思赶忙阻止住余县令。
“孩子,收下这笔钱,这是我作为县令对你的感谢,你建立了一个合作社,劳心劳神地带领乡亲们奋斗,是乡里的大功臣,我理应嘉奖你,鼓励你来日更加的公正廉洁,好好经营合作社。”
余县令说着这番话,就像是一个老父亲般慈祥地笑着,将钱塞到周小思手中。
——
京城太傅府,夜幕时分。
一匹马停在太傅府门口,身着黑衣的下属手执几封密信飞奔入内,直至书房。
严大人闭目坐在椅子上冥想,半晌,有人轻喊他一声,将几封信呈上。
他微微睁开双眼,看清那密信来自青州,便抬手接过,立即撕开。
青州,他为数不多的线索,他那所谓的“好”义子消失的地方。
半刻,严大人把信读完,冷笑一声。
“这个新上任的余县令,很不听话也不识抬举,不如之前姓林的那条狗懂事,还晓得临死前给我写信,让我大概确定了温蕴城那小子确实是在青州的某处乡下,那才是条好狗,既然这个余老头子不听话,就想个由头撤了他,左不过是个县令,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吧。”
严大人说着话,将信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那下属犹豫半刻说道:“大人,我方才打探到,青州知府魏霖上了奏折举荐这位余县令,说他清正廉洁,一心为民,求陛下明年年后升他的官,魏霖是站在温。。您是知道的,他写这样一封奏折,说不定背后就有温。。。的支持,他人不在朝廷,可他遍布在朝廷里的势力却还是处处和您作对的,贸然除掉这个县令,恐怕不好。”
许久找不到温蕴城的踪迹,他还曾特意为此跑去过一趟青州,还是一无所获,这导致严大人已经暴躁到不想再听下属们的解释。
“你们无能到一个小县令都解决不掉么?要我自己动手么?”
“不不不,属下还打听到,这位余县令最近大力支持一个叫合作社的东西,还把县衙门里半数的钱都交给了那合作社,咱们不能明着来,或许可以暗着来,借这个东西把他毁了就成,再换上咱们的人就好。”
那下属说着话,又交给严大人一封信。
严大人扫他一眼,接过信看完,忽然一笑。
“周氏土猪么?我记得的,在县城见过,这竟然还是我自己给自己找来的麻烦。”
“没脑子的东西,到底只是个农女,跟着那余县令干,真是可惜。”
“靠着我给的名声混得风生水起,我想毁她,也如水覆舟,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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