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内,火滚滚燃遍了温梦年的身体,细汗又冲刷了全身,几个大夫的药都未曾有用,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坠入无边梦魇中,药水也喝不下去,仿若下一秒便要断气儿了般。
衣服都嵌入皮肉里,过了一夜,又让雨淋,光是包扎都血流如泉,再说这人求生意识薄弱,实在难为人,大夫们议论纷纷,也都束手无策
席御卿紧紧握着她的手,呼吸都跟着漏了几拍,他也是怕的,她既然还活着,他想绝情却不自觉将她带回来了,他还从未心软如此。
“让宋姑娘速来”
“是”
夏一跑到王府最偏的竹院儿里,只见白衣飘飘,斗笠遮面,竹簪束发的女子又在竹林里品着嫩竹叶茶。
夏一是佩服这位女子的,技多,聪明,该庆幸她是王爷的门客,也疑惑,明明只要风起,脸就会被看见,她却从未遮掩,却也从未摘下斗笠,奇怪得很……明明眉间红痣,面若观音,那般好看……
弓了弓身“宋姑娘,王爷让你速去为一位姑娘治病”
宋凉清倒也不急,眼睛一挑,姑娘?还淡淡抿了口茶,直到全部入腹才缓缓起身,拿了药箱。
夏一也是耐心,这位宋姑娘素来如此,也不怕王爷。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宋凉清为其把脉,席御卿就静静守在旁边。
抹药,扎针一个没少,开了几副药。
“畏药时若是喝不下便用嘴吧”语气淡淡。
正要出门时顿了顿“心病还需以心抚,落下郁结,这病也好不了”…………
几个日夜的悉心照顾,席御卿的脸上也颇有几分瞧悴。
清晨的阳光泻下,散去屋里死沉死沉的气息。
“爹!娘!”一声尖叫,她猛地坐起来,咳嗽了几声,心肺都震了震。
看清眼前之后,委屈通通都涌上心头,放大了好几倍,一下子抱紧了席御卿,扯到背后的伤,闷哼了几声。
“漂亮哥哥,好多血,好多血,爹娘都没了不要年年了,白泠姐姐也没了”
小小的身子颤斗着,泪水浸湿了他大半个肩膀。
“没了,年年什么都没了”
席御卿轻轻拍着她一颤一颤的背,像对待婴儿那般。
“不怕,不怕,哥哥一直陪着”
温和有力的声音如细水长流,慢抚着残破不堪的心。
好一儿,她就这样抱着他,感受着面前沉稳的依靠,就像漂泊的浮萍寻到了岸。耳边只有他的细语。
慢慢地,哭累了,传来了她稳定的呼息,他将她轻放在床上,替她拭干了泪痕,盖好了被。
静静守在床前,连公交要务也在这儿处理,手轻抚过她的脸庞,无奈又心疼“欠了你的”
她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他拿着公文坐在窗边处理,金冠暗袍,贵气逼人。
总觉得漂亮哥哥离自己好远,她不想去思考为什么他从流民粗布变得这般,也不愿意去质问,她……真的……只剩下他了,她怕疼的,心如刀绞……
见她坐在床上,鼻子红红的,发了神,像只小兔子。
他来到她身旁,她抬起头泪眼汪汪,打着转儿,闪着光,“爹,娘”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知道她心中难受,也知她疑惑自己,但,事实那般“太子做的”只得抛出这句让她心静一点,他想象不到,她恨他样子,心也堵得慌。
“年年乖,过去的就过去,好吗?哥哥会陪你的”……
她抱住了他,紧紧的,不想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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