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发展。
夏兰和元子仓面面相觑, 这要怎么回答对方?
他们求助地看向符一繁,符一繁也一脸懵逼, 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嗯, 的确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
听到这个声音,夏兰他们震惊地看向江慕云,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老实地回答啊?
平时江慕云这家伙半天打不出个闷屁来, 永远都是低头听着大家说话, 只在少数他乐意说话的情况下,才会说两句字数精简的话。
这会儿根本不用他开口, 他倒是想要说话了。
夏兰用力拉住江慕云的袖子, 凑在他耳边只用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提醒:“你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吗?乱说话小心他会对我们的动手。”
“他不会害我们。”江慕云用着正常音量, “他是云霄老师认识的人,肯定是好人。”
厅内的低气压一下子消散了。
阿尔伯特满意地看着江慕云,这个白毛倒是长了一双会认人的眼睛。
阿尔伯特微抬下颚,矜贵地进行了自我介绍后说:“他说得没错,看在云霄的份上,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不过你们必须要交待清楚——”
“为什么你们会偷偷潜入这个行宫!”
原来是行宫啊,怪不得看上去这么豪华。
四个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同一个想法, 元子仓条理清晰地说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阿尔伯特眸光闪烁。
云霄的学生没必要说谎, 江慕云弯月蔷薇奴隶的身份他也清楚, 那对母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个行宫理应被炼金生物隐藏了气息, 不知道入口的人进不来才是。
难道……和他有关吗?
想到那个也来到这里的人, 阿尔伯特眼中闪过一丝为难, 他说:“我会让仆人在行宫里搜寻有没有你们说的那对母子的。”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好相处的王族意外地好说话。
夏兰高兴地举起双手说:“我们也可以帮忙一起找!”
阿尔伯特立即说:“你们不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也不能向其他人提起这个行宫。我等会儿就用黑熊把你们送出去, 你们不想死就给我安分一点。”
他的语气特别严肃, 板着脸的时候也凶相十足,夏兰和符一繁噤若寒蝉。
元子仓一点也不怕。
他记起来阿尔伯特这个人了,之前他在餐馆楼上的时候瞥到过这个人,对方的眉眼和他妈妈有些相像。
凶起来的表情……就更像了,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元子仓表情怪异,突然有种在被自己老妈训斥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
为了缓解这种不自在,他说:“我们理解你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行宫所在的心情,请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
谁说这是他的行宫了?阿尔伯特瞅了一眼元子仓,他在外面行动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么招摇。
只是他也不会当着这几个人的面说这不是他的行宫,他不能让他们去猜测其他的可能性。
阿尔伯特默认道:“知道就好。”
元子仓露出一个浅笑,眼睛不动,只嘴唇两角像提线木偶被线扯动了一下。
这一瞬间,阿尔伯特幻视到了自家的大姐,他大姐最喜欢用这种奇怪的笑容。
他大姐是阿贝丽元·诺曼,卡尔帝国永远的大公主。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现任的君主格外长寿,哪怕到了让位的年纪也没有把王位交给当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贝丽元。
君主与他的妃子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阿贝丽元也不再是大臣和贵族们
最支持的继承人了。
再后来,她不知为何就有了那个带有一些嘲讽性质的称呼。
王室的兄弟姐妹里,阿尔伯特最害怕这位大姐。
虽然其他兄弟姐妹总是不把透明人一样的大姐当回事,但是他是见过那一幕的人。
那一次父亲重病意识不清地躺着,万能灵药都救不回来。
大姐站在父亲的床前,指尖发白地紧抓着一个枕头,慢慢地……
幸好那个时候教皇来了,大姐才没有完成那件可怕的事,父亲也被教皇用神术治好了。
躲在柜子里的他也被教皇亲切地拉了出来。
他永远忘不了离开柜子的那一刻,大姐看向他的眼神。
如、同、深、渊、
阿尔伯特:“……”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可怕的女人?
他从元子仓脸上移开了视线,放下腿坐得更加板正了,说:“我再确认几件事情,就送你们离开。”
元子仓几人点点头,他们也站得更直了一些。
阿尔伯特轻咳一声:“我和宋陆离虽然是云霄在乌洛波洛斯的同学,但她在炼金术上的造诣远远高于我们二人,所以我们接受过她的指导。”
“哇!真的吗?”夏兰惊喜地鼓了下掌,“那我们是同门啊,我们可以叫你师兄吗?”
什、什么?
阿尔伯特微睁眼眸,他抬手握拳挡住嘴边疯狂想要扬起的唇角。
王族可不能过于外显自己的心情,他轻咳一声说:“卡尔帝国极少使用这样的称呼……”
王族讲话也要讲究适当的停顿,阿尔伯特等了一会儿,准备说出同意的话。
善解人意的元子仓拍了拍夏兰的肩膀说:“人家是王族啊,不能随便和平民扯上关系的。‘师兄’是星洲和炎邦才会用的称呼,卡尔帝国那边没人这么叫。”
夏兰垮下脸,“好吧,那我不叫了。”
阿尔伯特胸中一口气憋了半晌,最后憋出来一句:“看在你们是云霄学生的份上,我……允许你们那么称呼我。”
夏兰现在可不喜欢让别人为难,她连忙摆手说:“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我们不叫也行。”
阿尔伯特欲言又止半晌,默默视线向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说:“我作为你们的前辈,好心提醒你们一点和云霄相处时要注意的事情吧。”
夏兰、元子仓和江慕云立马星星眼地看向阿尔伯特,异口同声地问:“哪些?”
这三个可爱的小家伙!
阿尔伯特控制住自己想要揉他们脑袋的冲动,王族不能做出这种明显表达出自身喜好的行为。
因为情绪控制得太过,阿尔伯特都变得面无表情了,他说:“你们也有感觉吧,云霄给人上课的时候特别严厉。”
夏兰三人点头:“嗯嗯!”
阿尔伯特说:“如果上课的过程中,尤其是元素机械炼金术法的课,出现任何操作上的问题,她打你踹你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元素……”
夏兰三人一脸困惑地打断阿尔伯特,“云霄老师会打人吗?”
“嗯?”阿尔伯特震惊地看向三人,“云霄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打过你们吗?”
夏兰他们摇了摇头,云霄老师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随便打他们。
阿尔伯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手脚并用地比划道:“比如你们哪个点始终做不到的时候,她不会拿着一根皮鞭直接抽你们身上吗?”
夏兰三人震惊地问:“什么?云霄老师还有皮鞭吗?”
阿尔伯特更加震惊地问:“什么?你们上她的课连皮鞭都没见过?那你们被她扇过巴掌吗?”
夏兰三人更加更
加震惊地问:“什么?云霄老师还会打人巴掌吗?”
阿尔伯特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眼尾发红地说:“她教我和宋陆离的时候,只要我们顶嘴,她就把我们打到第二天连床都爬不起来,凭什么你们从来没挨过打?!”
元子仓认真地想了想说:“因为我们从来没有顶过嘴吧。”
夏兰摇晃拳头说:“没错,我们只问不懂的地方,从来不顶嘴,云霄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师说的永远是对的!”
江慕云点了点头。
阿尔伯特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悲愤地说:“我和宋陆离也是问不懂的地方,但云霄就说我们是在顶嘴!”
元子仓摊手道:“肯定是你们提问的语气不好吧。”
夏兰跟着摊手:“云霄老师打你们也肯定有她的理由。”
江慕云看了看元子仓和夏兰,做出同样的摊手动作。
摊手完之后,他思索了半晌,说:“你们连老师都不叫。”
元子仓和夏兰一听,立马赞同地说:“就是就是,都是云霄老师的学生了,怎么能直接喊她名字呢,一点也不尊师重道!”
这三个讨厌的小东西!
阿尔伯特手指用力抹了下自己两边眼角的水渍,没好气地说:“没话和你们说了,进到黑熊里面去,我送你们出去。”
他扔出自己的黑熊,小小的黑熊落地就变成了一人高,悬浮在地面上,两只爪子对合握着一把刀刃残缺的镰刀。
“这个和云霄老师的白熊天府好像啊。”
阿尔伯特得意地说:“这可是ab级炼金生物,云霄半价卖给我了她的炼金图纸,我自己好不容易才炼出来的。”
“真好!”夏兰他们露出羡慕的眼神说:“我们也想自己炼制炼金生物,可是云霄老师还不让我们炼,只送了我们一人一个绿绿队长……绿绿队长也是ab级炼金生物吧?”
阿尔伯特脸色一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说:“赶、紧、走。”
黑熊头部裂开缝隙,红黑色的传送带把夏兰四人收进黑熊体内,黑熊再度变小,被阿尔伯特装进了口袋里。
就在他完成这一动作的瞬间,大厅里走进来一个全身包裹着银色铠甲,脸部只有一个十字的士兵长。
士兵长恭敬地说:“殿下,行宫的控制中心感应到了您多次使用了炼金生物。”
阿尔伯特面色不善。
士兵长继续说:“陛下不喜欢有人在他附近使用任何炼金术相关的事物。您是殿下,所以我们对您放开了使用炼金术的限制,但还请您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阿尔伯特冷声说:“知道了,你退下吧。”
士兵长一动不动,“有人闯入了行宫,在后花园的迷宫附近失去了踪迹,殿下之前也去了那里,请问您有没有见到闯入者呢?”
阿尔伯特直接绕过他,嗤了一声道:“无聊的问题。”
士兵长一步挡住了阿尔伯特的去路,语调严肃地说:“请问殿下有没有见过闯入者?”
阿尔伯特露出王族得体的笑容,毫无感情地说:“没有见过,是我表露出的友善让你误会了什么吗?再敢做出这样冒犯的举动,我就向陛下申请处死你。”
士兵长说:“我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全。”
阿尔伯特看也不看士兵长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
走远之后,阿尔伯特才在无人偏僻的角落捶了下墙。
他的父亲,卡尔特里斯帝国的君主,出现在霈城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也像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相信。
他那天被云霄气到,提前启程到了霈城,准备寻找落脚点休息的时候,余光瞥到了一个长得特别像他父亲的人。
王族的人
经常会找长得与自己相像的替身,那比使用炼金术改变了容貌的替身更不容易被发现。
他看见那个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跟上去看看,适不适合带回去给父亲培养一个新的替身。
现在父亲最常用的替身是杜兰基提供的,他很讨厌那个不安好心的家伙。
自从杜兰基变成父亲最宠爱的臣子之后,父亲变得更加偏激和易怒,也变得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他跟踪了那个长得很像父亲的人,找到了这座行宫,发现那个人原来真的是父亲。
卡尔帝国的君主怎么能随意离开帝国,君主身上携带着无数关于帝国的秘密,君主一旦出了意外,帝国也会大受打击。
既然他的父亲在这,国内那个正在执政的君主肯定是他的替身了。
阿尔伯特得知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劝父亲赶紧回去,可父亲根本不听劝,并且勒令他保密这件事。
他也不知道父亲留在霈城想做什么。
还有夏兰他们提到的那对进入了行宫的母子……
阿尔伯特再次捶了一下墙,他平复自己内心烦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挂上平日里略显高傲的神情踱步出了行宫。
他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阿尔伯特挑了条路边无人的长凳坐下。
因为宴会的关系,霈城一下子涌进来了很多的人,街道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交谈声,热闹非凡。
“你们有吃今天早上飘在天上的糖果吗?”
“吃了,超级好吃,我吃的那个是白桃柚子糖……可惜这个口味很少,大多数都是薄荷柠檬糖。”
“晚上的晚宴听说会有更多这种类似糖果一样的好吃的,好期待啊!”
“你们之前没吃过吗?”
“没有啊,大家平时吃的不都是营养液么,去哪能吃啊……”
“来我们世界之树的和顺异味馆吃啊,里面的菜又便宜又超级好吃,不吃一次人生都会留下遗憾的!”
“世界之树吗?记下了,我们下次过去试试。”
“这里好多贵族啊,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和哪个贵族来个邂逅……”
“哈哈哈我看你是想变成贵族夫人吧。”
“那倒也没有,贵族规矩太多了,我就是想找个一夜风流的对象。”
听到人群里的这番对话,阿尔伯特眼神闪了闪。
他站了起来,走到人群中那个容貌清秀的少女面前,在对方满脸红晕的神情下,发出了盛情邀约。
带着少女在酒店开房,热吻着走进房间之后,那股监视的视线总算消失了。
阿尔伯特一把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拿出手绢擦了下唇瓣说:“抱歉,吻过之后发现你不是我喜欢的风格,这间房间就给你住吧。”
少女匪夷所思地看了阿尔伯特一眼,她抬手,用力挥下。
“啪!”
响声清脆。
阿尔伯特捂着被打的右脸,目送少女气愤地摔门离开,他嘀咕道:“我这么遭罪是为了什么?”
他手伸向口袋里的黑熊,询问了夏兰他们酒店的住址,确保没有人再跟踪他之后,他在那家酒店开了间房,然后放出了夏兰几人。
阿尔伯特再三强调道:“不想死的话,不要对任何人提及那个行宫,包括云霄。”
夏兰犹豫道:“可是我们从来不会瞒着云霄老师任何事情。”
符一繁也挺起胸膛说:“我在云霄大人面前没有秘密。”
阿尔伯特气笑了说:“你们想害死云霄的话就随便告诉她。”
夏兰他们一下子愣住,那个行宫有这么可怕吗?
看阿尔伯特谨慎的模样,那好像也不是他的行宫。
可是他是卡尔帝国的王子啊,有谁的行宫能让他怕成这样?
符一繁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难道……
阿尔伯特警告地看向符一繁说:“收起所有多余的想法,我本身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对你们的警告也是出于好心。如果你们暴露了我,就算有云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们。”
符一繁连连点头,并且按着旁边的三个孩子一起点头。
他当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他们四个刚才居然潜入了卡尔帝国君主的行宫。
阿尔伯特竟然包庇了他们……不愧是云霄教过的人,不是一般地讲义气!
夏兰挣扎着抬起脑袋,可怜巴巴地看向阿尔伯特说:“那个行宫很危险吗?如果我们连累到你,你可以把我们交出去。”
元子仓捂住脸,“你这话说的……好歹问下我和江慕云的意见吧,算了,我没意见,这是我们随意行动引发的问题。”
江慕云抬了下手,算是同意的表态。
阿尔伯特显然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云霄会特别宠爱这三个学生,他们的确跟他和宋陆离很不一样。
阿尔伯特嗤笑了一声说:“我一个王族做事情还需要拿你们这些平民来顶罪么,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虽是嘲讽的话,但夏兰他们没有听出一点嘲讽之意。
符一繁:“……”
大家思想这么高尚的吗?
他站在这里好像一个异类哦。
阿尔伯特微抬下巴,以下达命令的语气说:“你们要找的那对母子,我会在晚宴结束之前把人找到送出来,你们不要再惦记这件事情。”
……
阿尔伯特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符一繁、夏兰、元子仓和江慕云四个人。
元子仓好奇地问符一繁:“老师,你刚才想到什么了?”
符一繁翻了个白眼说:“我建议你不要知道我想到了什么,永远别知道。”
夏兰扭动手指不安地说:“我们几个这次是不是闯祸了?”
元子仓不确定地说:“也没发生什么坏事,只是好事没有做成,不算闯祸吧?”
夏兰忧虑地说:“可是听阿尔伯特的语气,那个行宫好像真的很危险,他还要一个人去找那对母子,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那是他亲爹的行宫,他去找找东西能出什么事,符一繁不能直接说明情况,他只能委婉地说:“那可是卡尔帝国的王子,谁能拿他怎么样。”
夏兰还是觉得担心。
江慕云忽然开口说:“石耀老师她们也在酒店,不放心的时候找她占卜一下最有可能的结果就行了。就算不用说出阿尔伯特的事情,只要让她算一下大概的情况也可行。”
夏兰眼睛一亮。
元子仓诧异地看向江慕云说:“你今天和平时的差别好大啊。”
江慕云沉默,刚才印记疼了一次过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心中总有一种冲动在疯狂地叫嚣着,似乎想让他杀了所有见到的人。
可是杀人的话,云霄老师会生气,他也会吃不到老师做的饭菜了。
江慕云摸了摸胸口,一想到自己吃不到好吃的东西,那股杀气就会减弱很多,但还是需要其他的发泄途径。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夏兰他们说,他怕说了之后大家会讨厌产生这种可怕念头的他。
现在的生活很好,他一点也不想失去。
江慕云说:“我想说话了。”
元子仓倒也没觉得奇怪,他拍了拍对
方的肩膀说:“你总算想开了,多说说,我不会嫌弃你话痨。”
江慕云:“……”
说话很累。
夏兰觉得江慕云的建议很好,他们一行人立马去找了正在房间里打牌的石耀姐妹。
石耀一听三个学生的话,觉得他们的占卜要求有点奇怪,换作是其他人让她这么占卜,她肯定让他们滚蛋。
但是对待夏兰他们,她的温柔和耐心很足。
石耀说:“现在并非星星之力最强的时候,占卜可以,但结果的准确性会有一定影响。”
确认夏兰他们能接受之后,石耀拿出水晶球和天鹅绒摆在地上。
她戴上水晶额饰,盘腿坐在水晶球球,闭眼口中呢喃着符一繁听不懂的音节。
那是向星星祈祷的占星师语言。
透明的水晶球逐渐充满了雾气,石耀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的瞳仁完全消失,眼白边缘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屋子里出现了一些似有似无的声音,只有石耀能够听懂的细语。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半分钟便消散了。
石耀猛地垂了下头,再次抬起的时候,她看向夏兰他们,迟疑了一下。
“你们只提供了气息要占卜的这个人,是你们的朋友还是敌人?”
元子仓问:“有什么区别吗?”
石耀说:“区别是这对你们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还是第一次得到指向性这么强烈只有一个倾向的占卜结果。”
“结果是什么?”
“你们占卜的这个气息主人死期将至,就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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