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正声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仿佛像见了鬼：“我靠，你也……”
章子明眼疾手快，把宛正声按了下来，意有所指地看向姜文和祁东：“看见他们没有，我昨天晚上也看见他们两个了。”
“可是林放没进去啊？”宛正声想不明白，“他怎么也有黑眼圈？”
章子明白了宛正声一眼：“他就不能是通宵学习学成这样的吗？能不能不要拿你那凡夫俗子的眼光去看待学霸。”
“好吧。”宛正声想起林放那高到可怕的分数，“他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章子明想了一下，说：“去，把他们两个喊过来。”
四人齐齐相对，面面相觑，在不同频道沟通了半晌，终于确定，几人进入的是同一个梦境。
“妈的，好刺激好魔幻哦。”祁东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他妈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碰见梦境可以相通的。”
章子明没当回事，他的技能点大概都点在了成绩上：“这有什么，还有大师会清醒梦，直接操控自己的梦境。”
姜文挠了挠头：“这跟清醒梦不一样吧？我们不能操控梦境，还有可能会被梦境操控……”
章子明一想，也是，不过秦又行也在梦境里，让他安心不少，不但因为对方是高三的，还因为秦又行身上那股很莫名其妙的自信。
“去找秦又行吧。”祁东一合计，“看看秦哥能不能解释得通。”
四人刚一起身，上课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
秦又行做完张数学试卷，把试卷推给一旁的陈应言：“我儿，代劳批一下试卷。”
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又炸了起来。
—南中狂霸拽（章子明）：404 not found，秦哥，在否？
—404 not found（秦又行）：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生生而息（宛正声）：梦。
—404 not found（秦又行）：接头成功。
—南中狂霸拽（章子明）：接头成功。
—卧看春秋（祁东）：接头成功。
—鲱鱼（陈非）：接头成功。
—南中狂霸拽（章子明）：鲱鱼，跟你有什么关系？
—鲱鱼（陈非）：呵呵，老子在丧尸里面，看看你们满操场乱跑。
—行人归来（林放）：？什么梦？
—生生不息（宛正声）：举报，纪委上课玩手机。
—行人归来（林放）：……？
秦又行有点好笑地退出了微信，宛正声话题转移地太生硬了，不过如果真的告诉林放，他大概不容易接受。
事情过于魔幻，不亲身经历的话，没人回相信。
“快快快，”陈应言迅速批完了秦又行的试卷，他盖上红笔的笔帽，“表彰大会马上开始了，准备下去吧。”
秦又行一凛，该死，他忘记写发言稿了。
看来得表演一个当场脱稿了。
秦又行和陈应言跟随大部队下了楼梯，走到三楼，跟恰好出教室的林放撞个正着。
陈应言上一秒还在说昨天晚上的丧尸，下一秒就识趣地闭了嘴。
“稿子准备好了吗？”秦又行自然地跟林放走在一起，陈应言退到他的左手边。
“昨天晚上通宵写的。”林放抬头看了眼林放，视线刚刚接触一秒，他又立马低下头，“本来也不是很想去。”
林放从前的发言都是能拒则拒，再不然就是找同班或者同年级的人代他上去，他不习惯被众人注视。
更是因为，秦又行其实也没上去过几次，他曾经观察过，每一次都是年级进步最大的上去，秦又行在台下看着，只有上台领奖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嗯，我说怎么有黑眼圈，”秦又行神色自若，借着身高优势淡定地揽住林放的肩膀，带他避开汹涌的人潮，“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陈应言敢承认，秦又行没有哪一刻有这么温柔过，如果他熬夜去写发言稿，秦又行应该会贴心地送上一句“发言稿都要熬夜写，废物”。
他默默地为秦又行的双标叹了口气。
秦又行手掌上的温度隔着层衣服传到林放的肩膀上，他浑身一僵，甚至不敢大幅度动作，既怕秦又行松开手，又怕自己表现的不自然。
秦又行的手心有些干燥，滚烫的温度一直延伸到林放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烧着，从头到脚都发烫。
更多人往下涌，秦又行握紧了林放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凑近怀中人的耳边，低语：“靠近点，人多，别撞到你。”
林放胡乱地点了点头，头重脚轻，几乎是被秦又行揽在怀里下了楼。
陈应言跟在两人后面，咂舌：“好家伙，秦又行也太能撩了吧。”
“是吧，我也感觉。”许智平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秦大佬是不是正在追他？”
陈应言颇为吃惊地睨了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跟秦又行私生饭似的。”
“呵，我是这么肤浅的人？”许智平冷嘲一声，“别想转移话题！说，秦大佬是不是看上林放了？”
陈应言的理智告诉他，此刻他应该回答没有，但他看了眼连背影都能称得上是愉悦的秦又行，正搂着林放说说笑笑，神情温柔。
陈应言：“……”
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呢。
“是的，他们两个是有一腿。”陈应言无法蒙骗自己的嘴里。
“突然有点伤心了。”许智平说。
陈应言震惊地看向他：“你不会也喜欢秦又行吧？”
许智平有点惆怅，他原以为秦又行是不会多看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眼的，直到看见秦又行居然抱着一个小男生说说笑笑。是他想错了。
大佬也有七情六欲。
“也不是。”许智平为自己辩驳，“就是单纯的难过。”
毕竟他一直觉得秦又行可能是个性冷淡。
陈应言已经从许智平的眼睛看出来他是个基佬了，于是他立刻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临走前，他听见秦又行略带笑意地问林放：“真的要给我吗？你自己能行吗？”
而林放则含含蓄蓄地回答：“嗯……我可以的。”
……这是可以说的吗？
陈应言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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