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了不表示一定要配合。

    厘昔定定站着,想看看黑蛇接下来的反应。

    她往后挪了一小步。

    黑蛇像是失了救命稻草,寻着本能,很快又贴了上来。并且,用身体缠住了厘昔的脚踝。

    大有“别想甩掉它”的意思。

    厘昔觉得好笑,蹲下来把黑蛇拎起,幸灾乐祸道:“不怕别人摸你胡须了?”

    黑蛇无力的眨眼,眼睛要开不开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意识到情况不妙,厘昔不再逗它,直接把它抱在怀中,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它的身体。

    但仍不够。

    黑蛇身上的冰霜若不消失,黑蛇的意识就会被渐渐吞没。

    厘昔疾步往回走,路过猪无能身边时,没有任何的停留。

    无论猪无能的声音在她身后叫得有多惨,都没能提醒到她,她原先出来是为了救猪无能的。

    可怜的猪无能,声音一直传到邯郸院后,被一道关起的房门完全隔绝开来。

    房内,之前厘昔以为黑蛇今晚不会回来,叫人送了一些冰块过来降温,所以她的房间现在是带有几分凉意的。

    这些凉意对她来说不够,却足以加重黑蛇的状况。

    她把黑蛇放到床上,黑蛇牢牢缠着她不肯放开。

    哪怕意识已经十分薄弱。

    厘昔无奈摸了摸黑蛇的头,放柔声音哄道:“乖乖待在这,我很快就回来,很快。”

    黑蛇犹豫了一会儿,很不情愿的把她松开。

    她抓紧时间,给黑蛇盖上被子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房里的冰块给弄出去。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寒冬用的手炉。

    她把手炉塞到被子里面,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衫,露出两条手臂的皮肤。

    好让黑蛇可以在没有衣服的隔绝下,直接贴着她的手臂取暖。

    黑蛇好像很满意,在她还没完全躺下去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爬上来,紧紧贴着她的手臂,还用脑袋蹭了蹭。

    厘昔浑身一抖。

    被窝里一个手炉、一条黑蛇,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感觉太奇妙。

    好多次,厘昔都想掀开被子把手炉给扔下去。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大的毅力。

    明明最怕热,竟然可以忍得了整整一个晚上。

    “咯咯咯!”

    鸡弟子的叫声如时响起。

    她是守着黑蛇,一直到黑蛇身上的白霜完全消失,把手炉给扔掉后,才勉强睡下的。

    鸡叫的时候,她甚至都没能睡够一个时辰。

    厘昔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黑漆漆的上方,在想,外面那群鸡,到底先宰哪一个比较好?

    不止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很快,外面的鸡叫声变得急躁、尖锐起来。

    是其他弟子,又带着怨气起来抓鸡了。

    这件事情几乎每天都要一模一样上演一遍。

    本来鸡打鸣不会叫很久,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那群人非要抓鸡,把鸡叫的时间生生延长了有大概一柱香的时间。

    她两边都劝过,劝的嘴都麻了,依旧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就索性养成了早睡的习惯,任他们折腾。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睡够了。

    没睡够,她就要杀鸡儆猴!

    满身杀意泛起,正欲起身,黑蛇不知何时把头睡到了她的肩膀上,她一偏头,就碰到了黑蛇同时抬起来的脑袋。

    “醒了?”厘昔把黑蛇拎到自己怀中,抱着它起身去点灯。

    烛火慢慢燃起,照亮整个卧房。

    厘昔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带着朦胧的睡意,扯了件外衫披上,往外走。

    外面一片混乱。

    一个鸡弟子,飞一样从她身边经过,后面跟着四五个人追着他跑。

    有的甚至还被逼得换回了原形,以为这样可以灵活些,不被抓到,结果被扯掉了一地鸡毛。

    鸡毛满天飞舞。

    厘昔走近的时候,一个换回原形的鸡弟子,半边的毛全被扯秃了,“咯咯咯”的,像是在哭。

    “住手!”

    抓鸡上头的人听不见。

    厘昔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住手!没听到的话,需不需要我叫修边幅再喊一次?”

    一瞬间,所有人静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门派的弟子表面看起来都很怕她,却又没有真的很怕。

    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话当做是耳边风,犯了又犯。

    “给我站好!”

    忍着一股怒火,厘昔跟在训小孩一样。

    小孩还抱团。

    鸡弟子们站一边,抓鸡的站在另一边,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唯有那只秃了半边毛的鸡,混在其中悲惨的哭泣。

    厘昔下巴点了点那只鸡,问道:“她的毛,谁拔的?”

    没有人承认。

    厘昔把黑蛇放在肩膀上挂着,伸手去查看秃毛鸡的情况,发现秃毛鸡秃掉的地方,有一道鲜明的咬痕,咬得肉都差点翻出来了,不像是打闹中不小心弄到的。

    倒像是故意咬上去的。

    她的弟子不可能那么没有分寸。

    建派以来,弟子们互相打来打去是常事,打了上百回都有了吧。

    但是他们从来不会真正去伤到对方。

    比如昨日,杀猪声虽然很惨烈,今日看到的猪无能,依然全须全尾,不见任何外伤。

    厘昔眉头紧锁,脸色全黑,问秃毛鸡:“谁咬的你?”

    秃毛鸡没了毛不敢变回人形,边抽泣着,边伸着鸡脑袋往站在另一边的人群张望。

    别的鸡弟子嫌秃毛鸡变回原型后太矮,便蹲下把秃毛鸡抱起来,举过头顶。

    这样一来,秃毛鸡就很容易看清每一个人的脸。

    “咯咯咯咯咯!!”

    秃毛鸡看了好久,突然发现目标似的叫得十分生气。

    “咯咯咯咯咯咯!!!”

    受伤的秃毛鸡不敢过去,其他鸡弟子翻译了秃毛鸡的话,替秃毛鸡指出了一个人。

    “是他!”

    人群瞬间散开,一个黄衣弟子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

    厘昔走近:“是你咬的?可记得入红芙门的规矩?”

    恶意伤害同门者,轻的逐出宗门,重的就地诛杀。

    打打闹闹可以,比试可以,可眼前这个弟子,这一口下去,完全是想吃掉那只鸡!

    厘昔声音发沉:“解释一下?”

    “我咬的,”黄衣弟子抬起头,桀桀大笑几声,“又怎样。”

    周遭灯光明亮,照清楚一个人的脸完全多余,厘昔盯着黄衣弟子的脸,微微蹙起了眉:“怎么我看你有些眼生?”

    “掌门!”远处一名弟子突然大声指出,“他不是红芙门的弟子!”

    接着所有人附和道:

    “对!我们从未见过他!”

    “他不是我们的人!”

    “肯定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

    厘昔收的弟子多,又不是每一个都熟悉,对于很多弟子,最多也就是对脸留有几分印象。

    但其他弟子不同,他们住在一个院里,每天在同一个食堂吃饭,有什么人,他们都是知道的。

    不可能认错。

    “你是什么……”

    厘昔话没问完,黄衣弟子转身就逃。

    “抓住他!”

    厘昔命人把黄衣弟子团团围住。

    黄衣弟子无处可逃,却毫无畏惧,嘲讽道:“一群废物,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连兽性都给丢了,我真替你们丢脸。”

    被嘲讽的弟子们一点就燃,纷纷撸起袖子,要上前教训黄衣弟子。

    黄衣弟子就这样不躲不闪,等到人靠近了,屁股一撅。

    一股可以看得见是黑色的巨大气体从黄衣弟子的屁股喷出。

    围攻的弟子疼苦的捂着鼻子,有的退至千里,有的憋得脸全红,更夸张的,有的直接晕了过去。

    “黄鼠狼!”

    有人指出黄衣弟子的真身,所有人吓得退避三舍,晕了的被迅速抗走。

    最有战斗力的虎大崇和虎二崇分别站到厘昔的两侧,头一次,两人意见如此统一。

    虎大崇:“掌门,黄鼠狼的屁太臭了,史克的粪球都远远比不上,我们还是让他走吧。”

    虎二崇:“是啊掌门,不怕能打的,就怕恶心的,让他走吧,再让他在这放多两个屁,红芙门这几日都住不了了。”

    “闭嘴,”厘昔恨铁不成钢,握紧的拳头很不得把两头怂虎给捏碎,“抓住他,要是让他跑了,我就把你们俩埋在黄鼠狼身边。”

    掌门命不可违,两头怂虎捂着鼻子,不情不愿踏着小碎步上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比谁走得慢。

    厘昔气结,胸口仿佛塞进了一块巨石,堵的她一口瘀血出不来。

    怕是迟早要被送走……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仅仅一个黄鼠狼罢了,她分明有一群弟子就站在眼前,竟连一个能靠得住的都没有。

    就这样,任由黄鼠狼明目张胆的把所有人都给嘲讽了一番,然后又放了一个屁,转身大摇大摆离开。

    “不要让他走!”

    全体弟子捂着鼻子自顾不暇,没有人听从厘昔的吩咐去把人拦下。

    黄鼠狼就快走出红芙门了!

    厘昔心急,纵然她之前从未打过架,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亲自上阵。

    她跑得很快。

    跑着跑着,她的肩膀忽然一轻,有个黑色的东西,如离弦的弓箭般,“咻”一下,飞到黄鼠狼那边。

    厘昔脚步顿住,转头看向肩膀,黑蛇早已经不见。

    而远处,一条比人高上许多的黑蛇,用尾巴把黄鼠狼卷起,带至高空,再往地上狠狠一砸。

    黄鼠狼一口鲜血喷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挣扎着。

    在场的人全部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需要时间去反应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而黑蛇却淡淡的,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缩回自己之前小巧的样子,回到厘昔的肩膀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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