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掌门夫人,蛇老大是男的。”
“那、那叫掌门夫君?掌门君人?掌门男人?”
一群弟子在纠结该怎么给君岐笙改称呼,有人道:“反正掌门和蛇老大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如称蛇老大为掌门,称掌门为夫人算了,这样不就简单多了么……”
越说越离谱,厘昔不得已厉声打断:“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不准乱起称呼。”
“是,掌门。”弟子们识相地闭上嘴。
由于天色已经不早,加上工具还没准备好,他们被赶了回去,继续修习法术。
“等一下,”君岐笙叫住牛角尖,“需要什么工具,要多少,今晚列出来给我。”
牛角尖领命离开,确认四下没了其他人后,厘昔扯了扯君岐笙手臂上的衣服,声音很弱:“松开?我手心全是汗。”
君岐笙把厘昔的手拉起、摊开手心,将最外面一层衣服的衣袖卷起,露出里面那一层,用来给厘昔擦手汗。
他擦得很仔细,绵滑的衣料扫在厘昔的手心,痒得厘昔的手指微微一缩。
猝不及防地,君岐笙突然弯下身子亲了那手指一口,亲完,理直气壮道:“它刚刚勾引我了。”
“什么时候勾引你了?你别胡说!”厘昔的情绪是激动的,声音却是软的,夹杂着一丝拖长的尾调,使听的人,眼底眸光不由暗了几分。
君岐笙没有掩饰自己眼底透出的欲望,他缓缓靠近厘昔,抓着厘昔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望着厘昔的唇瓣,清了清发干的嗓子道:“它也勾引我了。”
距离越来越近,鼻尖贴到了鼻尖,两道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咫尺之间,嘴唇就要相碰之时,远处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
“别推我,别推我。”
“快了,快了,就快亲上了!”
“嘘!不要说话。”
“都说了别推我,别推我。”
……
半人高的草丛,一个人从里面摔了出来,压倒一片挡住视线的杂草,轻易地暴露出,杂草后面躲着的其他人。
猛地一下,厘昔把君岐笙给推开,尴尬道:“修边幅,你偷偷摸摸躲在草丛里干什么?”
摔在地上的修边幅脸着地,抬起头来,脸上沾了一把泥土,就连嘴巴都吃了不少,她“呸呸”两声,看见两人的神情都不好,懦懦地喊了一声:“掌门,蛇、蛇老大。”
“别躲了,出来。”
厘昔往修边幅身后看去,半大的史克挪了个地方继续躲,只是身体在打颤,带动着周围的草都抖动了起来。
她扶额,压着怒气问:“你们俩不回去,躲在这到底干嘛?”
修边幅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并把抖得不成样子的史克给拉了出来。
她吞吞吐吐道:“大、大家就是好奇,掌门和蛇老大会不会趁没人……”
修边幅将两只手握成爪子的形状,对在一起,以示做“亲吻”。
“他们便打了个赌,想说我和史克最小只,化成原形靠近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就、就派我俩过来看看。”
“出息了,”厘昔气到想笑,“敢拿我们来打赌了,是我最近没怎么罚你们,太闲了是吧?”
“没,没!”修边幅连忙摆手否认。
她余光瞥向君岐笙,眼看君岐笙板着脸,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一股寒凉恐怖的杀气,便下意识拉着史克,做了一个准备撤退的动作:
“掌门、蛇老大,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回去反省!不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绝不出来。”
修边幅拉着史克溜得极快。
两人短暂的出现,打碎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气息。
厘昔挠了挠耳朵后侧,不自然道:“回、回去吧。”
“刚给的名分,盖个章?”君岐笙想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
厘昔避开,眼神躲闪:“不、不了,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
君岐笙不依不饶的追问,这种情到深处的事情,她哪能说得出具体时间,就胡乱扯了个借口:“等你赚够十万两再说。”
“行,”君岐笙顿了片刻,轻笑出声,“我努力,争取多赚点,好多尝尝夫人的……”
话没好话,厘昔急忙捂住君岐笙的嘴,一片温润在厘昔手心滑过,厘昔倏地收回手。
由羞到恼,嗔怪道:“你、你怎么耍流氓啊。”
君岐笙双手递上:“给你耍回来?”
所谓的“名分”和“光明正大”,让君岐笙肆意了不少。
比如,他们去看弟子们修炼情况的时候,君岐笙会时不时牵起厘昔的手。
众目睽睽的,起初厘昔会挣扎几下,弟子们会起哄、偷看。后来,厘昔懒得挣了,弟子们也懒得看了。
他们现在正在听息打坐,最需要入静,也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非得逼着看人家手拉手,两相好。
猪无能叹了口气,碎碎念道:“漫漫修仙路,天上如果有个灵蛇妹妹在等着我就好了。”
“为何是蛇?”闭着眼睛,坐一旁的虎二崇,疑惑道,“你觉得搭?”
“蛇挺好的,像蛇老大那么厉害,日后我在天界就可以横着走了。”
猪无能带着憧憬,傻笑两声,一个凌云宗弟子走近骂道:“不准说话,就你们这种人,还修仙,休息你们都不配。”
“怎么说话呢!我们是哪种人?”虎二崇这暴脾气,外人一点就着,而且两边都各自抱团,一人相冲,一伙人来帮。
互相都看不起对方。
“怎么回事?”君岐笙看过去,凌云宗弟子立即噤了声,转过去,当做无事发生。
他们几个的命还捏在君岐笙的手里。君岐笙之前拿给他们的解药,说是每七日需一服,断了则会殒命。
这么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说着,偶尔让他们流一下鼻血,他们打又打不过,出又出不去,就只能信了。
可凌云宗弟子怕,红芙门弟子不啊,仗着那是他们的蛇老大,是他们掌门的男人,他们开口就是告状:
“蛇老大,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想要教我们,他们瞧不上我们,我们还瞧不上他们呢,一群贪生怕死的怂货。”
“嗯,”闲着没事,君岐笙正在教厘昔如何运转灵力,声音很淡,“等你们打得过他们,我就给你们换师傅。”
“蛇老大呀,你这样说,他们不就更不肯教我们真本事了么,教会我们,他们就没利用价值了呀。”
“操心你们该操心的,”君岐笙神色一凝,后面一句话是对那七个凌云宗弟子说的,“你们知道,怎样才能活命。”
厘昔本就对灵力的运转不熟练,周围再一吵,她很容易分了心。
控住不住,一堆火蝶从她的手镯里面飞出来,众弟子如临大敌般,有多快跑多快,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掉了鞋也不顾,能跑就跑。
余那七个凌云宗弟子,不知何事发生。等火蝶近了身,燃起火,他们才慌乱地戒备起来。
剑被没收了,他们就用灵力向一只一只火蝶攻击而去。
可惜灵力击碎火蝶,火蝶落在地上它依然是火,逼得七个凌云宗退了又退。
最后,敌不过火蝶的数量太多,他们每个人身上,全都多多少少,着了火。
“收。”厘昔按照君岐笙说的方法,集中注意力,不断尝试把火蝶给收回来。
尝试了好多遍,灵蝶才终于受她控制,飞回了手镯之中。
“救命啊!”凌云宗弟子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惨叫声把逃跑的弟子们,吸引了回来。
他们小心翼翼探着脑袋,确认安全之后,扶着腰,笑出了眼泪花来。
“哈哈哈哈,”笑声络绎不绝,虎二崇幸灾乐祸道:“烧得好呀!活该,叫你们得瑟,报应来了吧,掌门威武!”
“威武”的掌门在收拾自己惹出的烂摊子,走去一个轮着一个,把火给灭了。
师傅受伤,今日无法继续任教,弟子们转去跟夫子学书法。
等到晚上,牛角尖拿着列好的单子过来,君岐笙鞭策了牛角尖一番,告诉他,以后话本里面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
厘昔看见,牛角尖是带着怀疑自我的表情离开的。
她看着君岐笙手里的的清单,杂七杂八的,需要不少开支,便把身上所有的灵石全掏给了君岐笙。
君岐笙好笑道:“干嘛?不养弟子了,改养我啊?”
君岐笙没要她的钱,厘昔问:“买这些不得花钱啊,你哪来的钱?”
“拿紫鸢绒种子的时候,顺便回去了一趟,”君岐笙掏出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摆在厘昔面前,“这个,应该能换不少灵石。”
“那么多,”厘昔惊讶的睁大眼睛,白皙的脸庞映着夜明珠的光辉,“全是你从家里拿的?”
“嗯,反正留在那也没用,省得下次,你还说谁出钱听谁的,我不得提前准备着。”
君岐笙只给自己留了一颗,剩下的全都拨给厘昔:“这些虽然不是我赚的,但也是我费力寻来的,给你当利息,够不够我预支一次,亲你一回?”
“我、我的嘴是物品么,还要你花钱!”
似乎把人给惹不高兴了,君岐笙放低声音哄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厘昔抓着君岐笙的手臂,自己将脸凑近,小声道:“我不要你花钱,给你亲。”
厘昔闭上眼睛,因为紧张与生疏,整个五官都在用力。
君岐笙低笑了一声,手心贴上厘昔的后侧颈,轻轻吮吸那觊觎了很久的地方。
带着试探,君岐笙吮两下,分开,观察厘昔的表情,又吮两下,分开,一点、一点,眼看着厘昔两腮染上的红晕,慢慢爬到耳根去。
分明紧张到忘记了呼吸,却还是一动不动。
君岐笙揉了揉厘昔通红的耳朵,声音轻柔得,怕是多一分,就会打破现在的氛围:“怎么突然变那么乖?以前不是还让我保持分寸?”
厘昔缓缓睁开眼,深吸了口气,用接近气音的音量道:“我、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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