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先生,  你遇到巴特叔叔了。他患精神疾病已经很多年了,现在都已经认不清人了。”

    格里:“他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无意冒犯,我只是有点疑惑他为什么没有被送进疗养院,  我想他呆在疗养院可能会更好一些。”

    “不需要。”

    米格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天使会净化他的,  净化一切的污秽。波西塔就是最好的地方。”

    “但是他呆在这里总是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他不仅召唤□□,  他刚才还对着墙使用一些成人用品,  数量还不少,普通的人不会被他吓到吗?”

    “侦探先生,  你讨厌性吗?”米格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发出了反问。

    格里来自一个绅士的国度,他看着米格的眼睛点了点头,  “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件很隐私的事情,而隐私就不应该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

    “但是性总是源于爱,源于繁/衍……天使正在教会我们正视它们,  就像它拥抱我。”

    格里看着面前的米格,看着他突然间变成了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睛水润温驯,嘴唇泛白,面颊和身体消瘦,  他现在看起来无比的勾人。

    格里能感觉自己在受到他的吸引,  他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他看到了放浪的鱼,  发情的狗,  交缠的蛇。

    他在想米格的后背是不是像凝固的乳脂一样光滑,突出的脊柱是不是同样性感……这不正常,他喜欢的一直是温婉的女人……也许他的屁股也和他想像中的一样翘,充满了肉感……莎拉,我很爱你……他的双腿如此笔直,就像是覆雪的松枝。

    胸前的玫瑰开始生长,枝叶扎进了他胸前的肉中,格里因为疼痛而回神,他捏紧了一个刻上了保护符咒的吊坠,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你也是母神的信徒?”

    米格偏了偏头,一缕碎发从他的耳后散落下来,格里再次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他想骂人,他想宣泄,这是放浪的婊子,下贱的男妓……

    “母神是什么?”米格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母神的信徒。”

    格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在米格的注视下,拿起帽子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我可去他妈的天使。”

    ……

    江辞知道自己是被勾引的,他发现了,但是他并不在意。

    撒拉弗不管是气息、长相、动作都在挑逗他,如同散发着蜜糖香味的糖糕,也是导致飞蛾扑火的烛光,是引诱交/配的性激素。

    邪神的化身一般都是祂不同面的外显,小鹿曾经告诉他的,那个名叫尖叫幽灵之王的化身是最狂躁的,是祂最混乱邪恶的一面,危险到甚至没有生物会去崇拜祂。

    那么撒拉弗又是祂的哪一面呢?性/欲吗?还是像潘先生一样是雄性一面的化身?

    江辞缠绕在了撒拉弗的身上,手指卷住了祂的长发,低声问祂:“你是什么呢?”

    撒拉弗抱着自己的“花”,看他的眼睛纯粹又直白,是爱和欲望。

    小鹿从很远的地方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头驼鹿,驼鹿沉重的身体在地上压出来的一道深深痕迹。

    还没看到人影,他兴奋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

    “妈妈!妈妈,你来找你啦,我们今天可以吃烤驼鹿吗?我可以把最柔软的内脏留给你。”

    江辞从撒拉弗的身上跳了下来,恢复了之前正常的样子,脸色不在绯红。

    他看了一眼小鹿回来的方向,心中一动,周围便生起了温暖的篝火,一些小虫子因为突如其来的高温从石头下和地下跑了出来,往周围奔逃而去。

    小鹿拉着驼鹿兴冲冲地到了江辞的面前,向他邀功道:“

    妈妈,这是我射中的,我厉不厉害?先给妈妈挑,妈妈你想吃哪里?我把你烤内脏好不好?”

    他兴奋起来话就变得很多。

    江辞按住了他的脑袋,说道:“大可不必,我要这一块就好。”

    他指了指驼鹿后腿的那一截,小鹿回头看了看,然后对着他说道:“好的妈妈,马上就帮你处理~”

    ……

    格里穿上了鞋,往楼下跑去,就好像他的背后有嗜人的妖怪正在追着他。

    他在三楼的转角碰见了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那个女人看到他就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格里被她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他停了下来,向她问道:“你好,小姐。”

    “你好。”

    还好,她还愿意答话,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样子,格里松了一口气,“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然而就过了一瞬间,那个肥胖女人的态度就变了,她突然向他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下贱的狗,烂掉的xx,你和米格上床了吗?那个婊子是不是永远合不拢腿?我看到你进了他的房间,天使,天使怎么没有一起净化掉你们。”

    “去死吧,狗屎!”

    她骂人的口水喷到了格里的脸上,格里都快被她骂懵了,那些下流的脏话砸到他的脑袋上,砸得他的脑袋嗡嗡响。

    “不,不是,我只是想向他了解几个问题……”格里的解释在这里显得那么无力,对面的女人根本没有听他讲话。

    “他错了,天使不爱他,满嘴谎言!”

    直到最后,等那个女人骂累了,才留下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语就自顾自的走开了,只留下茫然地站在原地的格里。

    他现在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自己是否应该转换信仰,他这碰见精神病患者的概率也太高了点吧,难道幸运女神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到了一楼的时候,他又看到那个邋遢的名为巴特的中年男人依旧站在墙边。

    格里敏锐地发现就在他上去的这段时间里,他脚边的用品又多几个,甚至直接对着墙脱掉了裤子。

    他看着他的屁股:“……”

    这怎么还越来越过分了啊!

    就算格里有良好的教养,在他看到这个奇葩场景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骂出了几句脏话。

    这次他没有多看,直接转身出了门。

    门外也站着好几个人,都是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他们看到格里从这个房子里面出来,脸上都出了一些看不懂的十分怪异的神情。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尊敬的侦探先生也“爱”上了放荡的米格了吗?他上起来的感觉如何?”

    格里深吸一口气,对他们露出了绅士的微笑:“你们是来找米格先生的?”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路过这里。”

    “米格先生在家,你们可以上去找他。”

    “你果然是从他家里出来……如此放荡,不洁,愚蠢!他和多少人睡过了?”有人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渴望但是又带着惧怕。

    “天使永远都不可能带他走的!”

    格里对他们如何得出这个结论感到疑惑,但是没等他去深究,那堆男人已经摇摇晃晃地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他们相互开着有关米格的下流玩笑,嘴里发出了像笛子一样的笑声。

    下午,格里去了图书馆,他在那里看到了米格提到的用夜枭羽毛织成的网,做工很精巧,他也确实在上面感受到了神秘力量,但是那些力量很微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也去了图书馆外面的有关天使物品展览的地方,其实那个地方他已经去了很多次了,从一开始他就怀疑是天使“净化”了那些死掉的人类,所以他

    试图从天使相关的东西寻找线索。

    那个地方是残留“天使”力量最多的地方,一些物品被天使附身过,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里面还能看到人类对天使形象认识的变化,从最开始带着翅膀的模糊一团,最后变成有脸有身体的具体形象。

    他来的次数很多,店主都已经熟悉他了,看到他进来就对着他说道:“你又来了,侦探先生,你找到波西塔的秘密了吗?”

    格里对他摇了摇头。

    店主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实则十分爽朗的中年男人,他大笑了两声,说道:“波西塔没有秘密,先生。”

    格里摘了自己的帽子,对着他笑了笑,“丹尼尔先生,你知道米格吗?那个在烤肉店工作的年轻少年。”

    “……”

    傍晚,太阳最后的一丝余晖消失在了地平面,格里拖着疲惫的步伐前往了江辞的房子。

    在进去之前,为了让自己更加安心,他在门口又进行了一次占卜,得到的结果是不太好但是也不是特别危险。不过这也让他有点紧张,在心里赞颂了一声幸运女□□号后,他忐忑着心敲开了面前的大门。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不是那个可怕的六翼天使,也不是那个漂亮的男人,而是一个危险的小孩还有一只看起来乖巧的猎犬。

    “是你,好玩的人类。”

    格里:“您好,我来向江辞先生汇报我得到的信息。”

    小鹿咧开嘴笑了笑:“进来,妈妈等你很久了。”

    他跟着小鹿走进了屋内,屋里江辞果然已经在沙发上等着他了,撒拉弗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都在注视着他,等他过去。

    “侦探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

    他肌肉绷紧地坐在了江辞为他预留的凳子上,开始将自己今天的收获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他详细地述说了米格,讲其他人对他的评价,讲他身上的怪异之处、他对天使的禁忌感情以及他的欲望。他提到了那个讲脏话很厉害的胖女人、那个永远在对着墙使用成人玩具的精神病男人,还讲述了守在他房子外恐惧又渴望着他的男人们。

    江辞眉头随着他的话语一会儿松开,一会儿皱起,他听得很认真。

    “丹尼尔先生说,米格曾经是个好小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突然变成了这样,或许是一夜之间……他怎么能对天使产生这种感情,在天使面前做出那种下贱的事情?……他可能也是疯了吧。”

    等他讲完了以后,就身体笔直地坐在了凳子上,就像是一个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学生。

    江辞的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说道:“侦探先生,你已经得到答案了不是吗?”

    “你知道天使是什么,不是纯洁,甚至是和纯洁相反,更别提还有背叛的光这种称呼……他们就只是基于撒拉弗诞生的一种有翼生物。”

    格里想了半天,又说道:“他被天使盯上了吗?”

    “……”

    小鹿笑了一声,笑声听起有点嘲讽,这个人类好玩,但是好像有点蠢。

    江辞也无语地看着他。

    几分钟后,格里站在房子的门口看着寂静的街道,脑袋里面还回荡着江辞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天使爱他,如同祂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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