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喊我大小姐!”王声笙怒视她:“破坏气氛大王!你才是直女吧?”
李谨微笑得肩膀乱颤:“不好意思,真是弯的,不叫大小姐叫什么?”
她自动忽略了关于气氛的话题。
王声笙没在意,双手背到身后,一蹦一跳往出口方向走:“就喊我笙笙,大家都这么喊我。”
李谨微紧跟其后:“行啊,笙笙小姐。”
“把小姐去掉!”
“我这个人不爱和别人一样。”
“你是不是想吵架?”
“车来了,笙笙小姐,有架回店里再吵。”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耀着创想飓风的牌子,兔子坐在早上李谨微坐的竹椅上,眼睛困成了一条缝。
李老板屈指敲敲椅背:“起床!”
惊得兔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微姐,笙笙……你们回来啦?太好了我要困死了!”
屁股刚离开椅子,她像想起什么,又转身对李谨微说:“今天有客人来……”
话音未落,门哐当一声从里边被踹开,罗苏可站在台阶上,一副茶壶形态指着李谨微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上哪儿野去了?老娘从十一点等到十八点,手机带着跟玩儿似的是吧?”
说完冲下来和李谨微扭到了一块。
但很快被制服,气喘吁吁地边打边骂:“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不爱我了!你有别的狗了!”
她一偏头,正对上王声笙写着“害怕”的脸。
“woc哪里来的美女!”
“滚进去!”
不愧是穿同条开裆裤长大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完事了还面面相觑五秒,罗苏可双手被李谨微单手捉住举高,但并不影响嘴皮子动:“你找女朋友了?死颜狗!就没一个丑的……”
李谨微被吵得青筋狂跳,用空余的手使劲按太阳穴,说:“不是女朋友,新招的员工。”
罗苏可双眼皮褶子都瞪直了:“哈?员工你都找这么漂亮的?你有病吧,颜控确实是病。”
“赶紧进去!”李谨微踢她一脚,换来女人杀猪般的鬼嚎:“李谨微!老娘新买的裙子!!!!”
王声笙听着惨叫声,石化般滞在原地,兔子一手拎椅子,一手用力拍了拍她:“习惯就好。”
怕是有点难,王声笙问:“她是谁?”
兔子:“微姐的绯闻女友。”
王声笙:“……”
兔子看着对方渐渐变圆的眼睛,控制不住大笑起来:“逗你的,苏可姐是微姐的发小,经常来店里玩,前段时间去旅游了。”
很莫名的,王声笙暗自松了口气:“你快去睡吧,我来接班就好。”
一推门,罗苏可的声音跟投了颗深水炸弹般在店里炸开:“裙子五千!你赔!”
李谨微由得她晃:“没钱。”
“放屁!欣姨说你给她买了辆新车!”
“你和我妈能比?”
罗苏可无力反驳,捡起另一个话题:“那位小美女哪儿捡来的?要我说,应该收为己用。”
李谨微正喝水呢,闻言呛得直咳嗽。
“?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别胡闹,和你一个属性的。”
对面人立即面带怜惜:“我可怜的崽,你到底啥时候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李谨微说。
“你最好是,我不信这颜你不爱!”
刚好王声笙经过拿东西,就听见李老板毫不遮掩地吐槽自己:“大小姐脾气。”
她:“………………”
忍住,算了。
说是不计较,白眼却快翻到天花板上去,罗苏可撑着脑袋看了会,笑起来:“哈哈哈!的确好玩儿。”
李谨微双手交叉拖住脸,说:“开始来的时候更骄纵,话都说不好,现在还懂得忍了。”
“真直的啊?可惜了。”
“不可惜,毕竟人生本来就会有遗憾。”
见李谨微垂眸瞧不出情绪,罗苏可偏脖子揪她一把:“三年前的破事给你整出心理阴影了?”
说的其实就是被猪队友坑的那档子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你。”罗苏可一屁股沉上柜台,伸直双腿,高跟鞋晃荡晃荡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呗,犯得着记这么久吗?”
李谨微轻哼一声,拆穿她:“这事到你身上可不是记得,估计得是记仇。”
“不!错了你错了!”女人翘起兰花指,虚空指了个方向,说:“这事换我,冯思语的坟头草已经五米高了,每年清明还得去扫墓!”
提到熟悉的名字,李谨微略略失神,马上又聚焦回,笑着锤面前人一拳:“少来掀我短!”
柜台后,王声笙听了大半晌闲话,一把抓住准备回家补眠的兔子,问:“冯思语是谁啊?”
兔子瞬间真像只受惊的兔子,捂住嘴,徒留戴了夸张美瞳的眼睛在外滴溜溜转。
“你上哪知道她的?”
王声笙冲某个方向努嘴:“听到的呗。”
兔子傻眼:“一下就能听到关键?”
王声笙:“别管,所以她到底是谁?”
兔子:“微姐前女友。”
“?!”
王声笙保持质疑的神态等兔子和她说“开玩笑的”,但兔子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真的。”
前女友前女友……
“她们分手闹掰了?”
“顺序错了,是闹掰了再分的手。”
“……”
王声笙还想问,李谨微和罗苏可走过来:“你俩藏这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兔子肩膀一缩:“我回去了微姐!”
说完一溜烟跑路,李谨微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回头斜睨呆在原地的王声笙。
“干什么呢?”
女生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被罗苏可炸破天际的尖叫声打断:“李谨微!有蟑螂啊啊啊啊啊!!”
要命,李谨微只能放弃谈话往包厢走,罗苏可见她来,一个美女猛冲挂在她身上:“救命啊呜呜呜能不能搞搞店里卫生?辣么大只!辣么大!”
甚至还比划上了,手脚并用,李谨微怕两人一起摔,单手拖住人不耐烦道:“你到底胖了多少斤?重死了,下来我才能打死它啊!”
前来围观的王声笙站在背后忍不住说:“我八十斤你也嫌我重,我看就是你不行。”
罗苏可张大嘴:“啥?都进展到这地步了?”
李谨微:“松手了。”
“别别别我自己下来。”
等站稳后,李谨微拿扫把灭虫,顺便扫出旮旯角的垃圾,成堆零食袋蜘蛛网里面,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引人注目,她没注意,罗苏可注意到了。
“什么东西?弄出来瞧瞧!”
李谨微用扫把一拨,女人立即指着东西大叫:“艹!冯思语的耳环!”
又是这个熟悉的名字,李谨微凝视地上的耳环,停顿一秒两秒三秒后,重新把它扫回垃圾堆。
仿佛这玩意真就是废品。
难以忘怀的前女友?王声笙暗自琢磨起来。
可惜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格,值夜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怎么分的手啊?”
李谨微侧目:“我们?我跟谁?”
“你跟冯思语啊!”
提起冯思语,王声笙满脸求知欲,就差写张字条贴脑门儿上,李谨微心情复杂。
王声笙无忌惮的问出来,便证明她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单纯好奇心罢了。
烦躁的很。
于是李谨微没好气道:“八卦啥?不好好工作,躲着偷听老板说话?”
“谁偷听啊?”王声笙理不直气也壮:“你俩就在柜台大剌剌聊,是个人都能听见吧!”
“不认真上班,扣五百。”
“喂!怎么这样?”
“就这样,再反驳扣一千。”
王声笙不干了,拿头抵李谨微:“我创死你!”
李谨微正在手写记账,笔都被撞丢了,再瞧对方,双马尾一高一低,滑稽无比。
她忍不住笑:“你现在像个傻子。”
“说什么?!”王声笙从椅子上蹦起来,攻击性十足,李谨微躲了几下才攥住她:“又闹?”
王声笙挣脱无望,张嘴就咬。
“嘶——”李谨微吃痛,甩了两下都没甩开。
“松嘴!”
王声笙叼着肉,唇瓣蠕动:“李先锅李千吕油。”
李谨微猜她说的是“你先说你前女友”。
“你先松嘴!”
“千锅!”
“……这样我怎么说?”
行,王声笙姑且信她一回,松了口。
李谨微连忙抬手看腕骨,咬得不重,就是有一排小小的,整齐的牙印。
她感觉自己朝变/态的方向越走越远,竟然觉得这排牙印……还挺可爱。
王声笙砸砸嘴,呸了两下,说:“你真难吃!”
离谱!李谨微气得反身锁住她,把手往裙子上抹:“我都没嫌你口水脏。”
王声笙尖叫,腿直蹬着:“我刚洗的澡!!”
“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哎呀!”
椅子一滑,脑门直磕牙上。
只不过这回是王声笙的脑门磕到了李谨微的牙齿,磕得两个人都懵逼了。
李谨微缓过劲,轻踢一脚蹲着抱脑袋的女生:“坐起来,柜台下面全是灰。”
“疼……死……了……”王声笙眼泪花花。
李谨微有两颗牙齿长得特别尖锐,说话时候有点像吸血鬼,没想到现在成“作案工具”了。
她见王声笙脑门破皮红了一大块,咽了咽唾液,装作不经意地伸手,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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