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厉无咎排除了心中的杂念,将帝决运行了一周天。
林淑乘了轿辇去了沈兰溪的宫中,半路上,林淑心底生起了后怕,她刚刚不该这么对原主的君后的,毕竟君后看着这么古板,要针对她怎么办。
一直见到了沈兰溪还在担心,林淑心有余悸对沈兰溪说:“老公,我刚刚好像得罪了原主的君后。”
林淑等着沈兰溪的安慰结果半天不见沈兰溪的动作,林淑刚想发火,就看见了沈兰溪一脸阴沉地坐在首位上。
林淑只敢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耍耍小性子,见他脸色不好,立马熄了火,将脸贴在沈兰溪的肩窝,小心翼翼的问他:“老公你怎么不开心了。”
沈兰溪呼出了一口浊气,冷冷的盯着林淑,林淑被盯的心里打鼓。
良久,沈兰溪看着眼前顶着上位者脸的女人战战兢兢的讨好着自己,气消了不少,轻佻的拍着林淑的脸,嘴角扯笑。
林淑惊喜的发现沈兰溪不生气了,亲昵的抱紧了他。
沈兰溪:“小淑,你刚刚说你得罪了谁?”
“君后,原主的君后。”
“是不是叫祁云怿?”沈兰溪提及祁云怿这三个字的时候脸部都在用力。
“是啊,老公你怎么知道。”
“他得罪我了。”沈兰溪语气淡淡的却夹杂着几分阴狠。
沈兰溪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他不会忘记那个男人高高在上藐视他的那副嘴脸,他来了这以后他一个大男人光是下跪就不止一次了,沈兰溪攥紧了拳头,等他掌握了权力以后,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林淑还在犹豫要怎么回,沈兰溪率先换了个话题,“小淑,你既然是皇帝,那奏折呢?你怎么处理的?”
“奏折……”林淑眼神飘忽,“奏折自然是……唉我也不会就随便处理处理喽。”
“小淑不怪你,你一个女儿家哪懂这种国家大事,这样,你把奏折拿过来给我,我来替你处理。”沈兰溪抬起林淑的脸深情款款对视,“小淑你只需要在我身后享福就可以了。”
“好!”林淑眼泪汪汪,她的老公对她真是太好了,一点苦都不让他受。为了报答沈兰溪的深情,林淑兴奋的站起身“走啊老公你去御书房批奏折吧,那个御书房的椅子可舒服了。”
沈兰溪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笑道:“也好,省的小淑你累着。”
林淑看着眼前这个体贴的男人更心动了,她真是越看越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御书房内,厉无咎端坐在御座上闭目养神,一阵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厉无咎掀了掀眼皮。
林淑折返了回来,激动的向沈兰溪介绍御书房的介绍,眼瞅着沈兰溪往御座这走过来就要坐她腿上了,厉无咎黑着脸闪开了。
“老公咋样我没骗你吧,你还别说这原主还真能享受。”
沈兰溪摸了摸御座精致奢侈的扶手赞叹道:"是很不错。"很快他会以皇帝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既然老天爷让他穿越大到这个世界,那想必是让他来改变这个牝鸡司晨的乱象的。
厉无咎就站在沈兰溪的旁边,将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厉无咎一时还真猜不准他的,来自异世的灵魂,不管时林淑还是这个白皮都怪怪的。
直到看到沈兰溪拿起了奏折,一本正经的拿过朱笔批阅,厉无咎才明白了沈兰溪之前表情的涵义,沈兰溪皱着眉耐着性子写上一个已阅字样。
厉无咎凑近瞧了瞧,不由发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有趣,有趣的不知天高地厚,可惜,她厉无咎可不是林淑那种没出息的女人,由着男人作威作福。
再看一眼林淑顶着她的脸给沈兰溪捏肩一副狗腿相,脸又沉下去了,没出息!
她该尽快把帝决练到第二重,然后夺回身体了,算算日子宋国的使臣也快要来大朝了,宋国的使臣她必须得见,也就是说她必须在宋国的使臣来之前她就得解决林淑这个危险。
只是她在一重天大圆满进阶已经很久了,却迟迟找不到突破点,事情很棘手。
厉无咎把视线从面前两个玩过家家的妻夫身上收回视线,手捋着发丝思考道,帝决修炼的是信仰和功德,她现在这皇宫中没有身体也找不到突破的节点。
或许,她可以去南方一趟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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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连下了几日的暴雨,泓河水位暴涨,河水跟着混浊,厉无咎悬在泓河上方,垂眸看着仍在汹涌的泓河,心情沉重。
泓河贯穿了南方,南方傍水而居,却也受到了水的限制,人有情,洪水却是无情。
前几日苏亘呈上来的奏折她看了,此次的洪涝之灾虽不小但也不算太严重。
此处洪水还没褪去,估摸着得没到大腿处,厉无咎虽是灵魂状态,积水甚至不会沾到她衣袍丝毫,但一想着自己会半截身子泡水里,还是选择了虚虚浮在水面上。
继续往前,灵魂不受肉身的限制,须臾间厉无咎便看尽了大半个县城村庄,洪水褪去的同时也带走了百姓的安身立命之处,被冲垮的房屋残垣,横陈的尸体随处可见,哭嚎争执闹哄哄的,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低沉悲痛的氛围中,这该是奏折中描述的受灾最严重的泽县了。
“爹——”凄厉的童声出现在嘈杂声中,厉无咎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小孩趴在奄奄一息的男子身上抽泣,试图向路过的人求救。
天黄有雨,人黄有疾,两人只怕是早已感染了瘟疫,所路过的人自然是避之不及。
半天也不见其他人,地上的男子应该是小孩仅有的亲人了,小孩年纪不大对她爹依恋异常,紧紧抱着她爹逐渐冷去的身体,听到放饭了的声音也不动弹。
厉无咎见惯了生死,看到这种场景仍然喉咙发酸,浅浅的叹息转过了头去。
手脚快的早就领到了发放的救济谷米,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流民领到的吃个七八分饱倒是有的,所幸前几年粮产大丰,国库也充盈,免除了百姓流离失所还要饿肚子的惨剧。
泽县在苏亘的管理下情况不错,没有出现□□也没有出现易子而食有位人性的事件。
她的皇妹做的也不错,这段时间幸苦她了,不仅要糊弄林淑和瞒着朝野上下还得操心这南方水灾问题。
“大胆!”女子粗声的呵斥,瞬间引起了厉无咎的注意。女子侍卫打扮,随即放平了语气对前头的女子担忧道:“大人不要靠近那个小孩,那小孩身上怕是亦由瘟疫。”
先前那个小孩的附近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女子,女子身着官服,一双桃花眼由为注目,是苏亘。
“无事,我亦是医者,这次的瘟疫不算太强,我会注意的。”苏亘制止了随行的两名侍卫,好脾气的仍由那个小孩扑到她的怀里哭诉,语气堪称温柔,慢声细语对着男孩说道:“不用害怕,大人在这呢,大人会帮你的。”
小孩在苏亘的安抚下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苏亘轻抚小孩的发顶“跟我走吧,你的爹爹我会派人安葬的。”她还有别的灾民需要解决无法在此逗留太久,这个小孩她看着于心不忍打算先带回去再做定夺。
小孩用手背抹去了眼泪,重重的点头,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她爹爹的容颜,拽住苏亘的衣角紧紧跟在苏亘身后离开了此处。
小孩小声的对苏亘说着“谢谢大人。”
苏亘轻笑回道:“我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指令来的,小孩你更该谢的人是圣上。”
“那等以见到圣上了我就当面和圣上说谢谢。”小孩奶声奶气的回答,逗的苏亘又轻抚过她的发顶。
厉无咎静静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风也携带着两人的交谈传至厉无咎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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