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前,那就是自己找过程江之后,后来她以为陈四失踪了,可以永诀后患,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躲在这里,而现在他又去了哪里?

    她有种预感,陈四还会再出现,会不会是他去找了上官夫人,而现在娘被她们抓到哪里去了?

    程嘉书没有停留,草草感谢蔡家兄弟之后飞奔似的回了京城。

    来到程府之外,转了一圈没什么异样,门口的护卫倒是因为她的行为多看了她几眼,又等了一会,上官夫人一行人才回来,身边还是早上闯入民宅的那些人,却不见花娘的身影。

    她躲在一旁看着上官夫人下车,从程府飞奔出来一个年轻女孩,跑到上官夫人身边撒娇:“母亲一早上就不见了,我都找不到您,问了父亲也不告诉我,我在这里等了母亲好久了。”

    上官夫人看到那女孩身上的凌厉之气瞬间就消散了,不过还是强撑着一张严肃的面孔,假装严厉地说:“教过你多少次了,行止间要注重仪态,都是大姑娘家了,还是这样。”

    女孩知道母亲不舍得惩罚她,笑嘻嘻地说:“文儿错了,请母亲看着我等了您一上午的份上饶恕文儿一次,”

    上官夫人自然是舍不得罚她,点了点她的头,挽着她往府里去,听女儿还在追问她的去向,只能无奈地说:“我到京兆尹衙门去了一趟,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句号被躲在一旁的程嘉书听了个正着,她想,莫非上官夫人将娘送进了京兆尹衙门去了,而且,听那女孩说程江也在府里,他会不会知道上官夫人这番所作作为。

    事实上,程江是知道的,起因就在陈四告御状之后,随行官员中也有上官崇的门生,事关程江的大事,于是他找机会将这个消息递回了京城,经过辗转,上官夫人和程江全部都知道了。

    这件事程江做的不干净,私自放出犯人这个罪可不轻,好在皇上遇刺这件事给了她们运作的时间。

    经过商量之后,程江同意将全部罪名堆在花娘母女身上,理由是程江出于同情才送花娘出狱找大夫,结果她们居然以告发为要挟让程江帮忙打掩护,幸而由上官夫人出马将人抓回来,也算是将功补过。

    也这些程嘉书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她也能猜到,程江再一次选择放弃了她们。

    她转而跑的京兆尹衙门附近打听消息,费尽心思才知道陈四告御状,现在这件事已经由惊动了皇上,皇上已经下令公正审讯,她知道,自己再也无计可施了。

    这个消息岳雨拾也已经知道了,因为京兆尹派人上门找到她再一次核对当时的情况,京兆尹办事效率很高,尽早刚下的命令,立马就开始找过来了。

    负责的人正拿着大理寺之前录下的口供一句一句的核对,闻到:“这份口供上说,你当时没有看到凶案的起因,是这样吗?”

    岳雨拾坐在一旁点头:“是的,当时我是在银杏楼里透过窗户看到的,当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个伤者已经在水下了。”

    那人点点头又问:“依岳姑娘看来,犯人花娘是否有蓄意谋害亲夫之嫌?”

    这个问题之前按没有问过,岳雨拾心想,应该是越狱之事带来的影响,京兆尹对花娘的初始印象就不好,她想了想说:“照我看来,应该不是蓄意,当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已经分不清人,只凭着意志力再支持,如果不是及时将她打晕,恐怕现在已经丧失神志了。

    那人如实记录在案,接着问下去,直到一份口供全部核对完成,才将笔墨收了起来,告知岳雨拾,案犯已经落网,案件将在不日审理,到时候希望她能在庭上旁听,如有需要会通知她作证,之后就告辞了。

    送走京兆尹的人之后不久,赵容瑾就找了过来,告诉她一个消息,皇上遇刺这件事,明日要召见护驾有功之人论功行赏,其中就有岳雨拾。

    这次他的目的就是来问岳雨拾愿不愿意去,因为之前都是以岳拾之名随行的,现在要赏的人也是岳拾,如果她愿意去,赵家会将事实告知皇帝,然后恢复她的身份。

    岳雨拾知道,赵容瑾是为她好,因为很多江湖人都不愿意和皇家扯上关系,但是她还没看清楚皇帝手臂上的痕迹究竟是什么,自然还是相见皇帝一面,找机会弄清楚。

    她告诉赵容瑾,自己愿意去,但是是以岳拾的身份去,要求赵家父子替她保守秘密。

    赵容瑾自然没有拒绝,同时告诉了她一些关于那群刺客的消息,据赵容瑾所知,那群黑衣刺客左手手臂上都有一条黑色的蛟龙刺青,这伙势力之前从未出现过,而那掳走公主的五个黑衣人中的三具尸体上就没有特征,显然不是一路人。

    左手手臂上的印记,这几个字引起了岳雨拾的注意,又是左手上有东西,这些人和当年那个凶手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行刺皇帝呢?

    “岳姑娘,岳姑娘,你在听吗?”赵容瑾发现了她的走神,试图唤醒她。

    岳雨拾被他叫回来,下意思地说:“你刚刚在说什么?”

    赵容瑾只能再问一遍:“我说,你是和领头的那五人交手最多的,你能分辨出他们是什么人吗?”

    岳雨拾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些打斗的细节,黑衣人的阵法一出来,岳雨拾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是以虎头为首的雁行山虎豹五兄弟,她虽然无缘见过他们,但是也曾听说过他们的恶名,不仅手底下各有本领,五兄弟组成的阵法也不知道困住了多少英雄好汉。

    雁行山就是因此得名,有他们五兄弟在,只有大雁能过毫发无损地飞越那座大山。

    不过她并没有向赵容瑾说得这么仔细,只是说出了他们的名号和使用的武器。

    晚上,岳雨拾练完功没有立即休息,而是想到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一会是赵世子一家,一会是查访凶手的事情,后来又想到了钱宜芙和早上遇到的程嘉书,整个脑子都乱得不行,像一堆乱麻缠来缠去。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里面盛放着数不清的困惑,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正在她头上的房顶上熟门熟路的发出动静。

    她披上衣服上了房顶,果然是宋绍棠,本来是趴在房顶上的,见她上来才后知后觉的从砖瓦上撑起身子。

    宋绍棠丝毫没有被人抓到的紧张,反而一脸轻松的示意岳雨拾坐下。

    她却不想在这里说话,指了指湖边的方向,宋绍棠立刻明白的朝那边飞去。

    两人来到湖边,夜色下的湖水也没有给她带来平静,她盯着湖面一言不发。

    而宋绍棠显然没有让场面安静太久,凑上前问:“几天不见,岳女侠有心事了,在为什么心烦?”

    她没有告诉宋绍棠那些事,笼统地说:“也没什么,都是别人的事,我只是自寻烦恼。”

    而后转移了话题:“你有事吗?大晚上过来找我,不会是特意找我聊天的吧?”

    宋绍棠先是向她发难:“也不是特意来找你,之前我来找了你几次,结果你都不在,我还以为你离开这里了,今天也只是顺道过来看看。”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去军营这件事并没有告诉过宋绍棠,没想到他还来过几次。

    于是她打趣的说:“你回府的路好像并不路过卫国公府,到底是什么事不辞辛苦的找我?”

    宋绍棠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让你送些东西去隔壁的,结果你一直没回来,我就自己去了。”

    送东西去隔壁,自己之前只去过一次,是替他送了手抄的经书去给那家的小姐,她有些惊讶,问道:“你和隔壁那家的小姐还有联系?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你们两来说都十分危险?”

    宋绍棠也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解释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也只是替她抄抄书,有没有私情,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不是你不在,我才过去的吗?你放心,我只是将东西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她自己去取。”

    岳雨拾其实不由得好奇:“你既然说对那位小姐没有私情,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接二连三的为她抄书。”

    结果宋绍棠只是嘿嘿一笑,回答她:“其实也没什么,她是我第一个行侠仗义的对象,我自然想她能够在我的帮助下得到幸福,就多关注了她一些,其实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怎么说过话,只是她需要抄什么书就告诉我,然后我给她送过去,而且我每次送给她之前都会来找你,有你在,不就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岳雨拾有些苦笑不得,想了想还是劝了他一句:“你还是小心些吧,这段时间京城来了不少高手,要是撞到他们手里,就不妙了。”

    宋绍棠反而因为这个消息兴奋,练练追问:“你说这段时间有很多武林中人入京,会不会有我师父,你说他如果进京会不会第一个来找我?”

    岳雨拾并不知道会不会有他师父,甚至希望没有,她现在已经能模糊的感觉到,京城真是一潭被无数人搅弄的浑水,江湖中人进来只会陷入其中。

    但是念及宋绍棠的情绪,还是附和他说:“应该会的,他就你一个徒弟,哪能不管你。”听得他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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