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琴房后,吴邪颇有一种宣告全世界的意思,告诉众人闻遥是他女朋友。
和吴邪走在校园里,格外引人瞩目。
路过认识的同学,都会调侃一句:“哟,咱们建筑系小情侣啊。”
“小情侣就是甜,去哪儿都一块儿。”
被吴邪握着手的闻遥,脸颊飘红,羞涩一笑,没有开口接他们的话茬。
而吴邪,一脸笑意地举起和闻遥相握的手,给他们看,“怎么?羡慕啊,羡慕快去自己找个。”
还有更令人瞩目的……
上课那天,天气阴沉沉,下课时教室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排水系统跟不上,地面上开始有积水。
站在教学楼门口,有伞的同学接着没带伞的同学一块离开,没有伞的待在原地想办法离开。
“走吧?”闻遥得意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雨伞。
没带伞的吴邪走到闻遥面前蹲下,“走吧。”
接收到周围的视线,闻遥不好意思地弯下腰凑到吴邪身边,轻声问道:“你干嘛呀?”
“看不出来吗?背你啊。”吴邪左手拍右肩,示意闻遥快点上来。
“吴邪……”闻遥拉了拉吴邪的衣服袖子,根本不敢看周围人。
“地上都是水,你鞋湿了容易着凉。”吴邪转过身对闻遥一笑。
盛情难却的闻遥小心翼翼的趴上吴邪宽阔的后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等他站起身来。随后展开雨伞,把两个人都笼罩在雨伞之下。
“好喜欢你呀。”闻遥娇声娇气地说完后,亲了亲吴邪的耳根处。
应该没有女孩子能抵挡住,吴邪这样的贴心吧。
吴邪注意着脚下,生怕踩到什么把背上的闻遥摔下去。软软的身体贴着自己,还语气软软地说喜欢自己,吴邪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会一直背着你的。”
到了地方,吴邪把闻遥放下来发现她的后背被雨淋湿了。
“怎么后背都湿了?”吴邪着急的说道,夏季他就穿了一件短袖,没有外套可以给闻遥披。
“你脚也湿了呀。”闻遥指着吴邪湿漉漉的鞋子,“那我们就一样喽。”
无奈地叹了口气,吴邪揉了揉闻遥的头发,“你啊。”稍微想一下也知道是伞面不够大,闻遥把伞倾向了他,才会淋湿。
缠绵到了第一个学期的寒假,吴邪搂着闻遥的腰身,头埋在她脖颈处,“你这一回去就快一个月,那我们一个月都不能见面了。”
闻遥揉了揉吴邪毛绒绒的头发,安抚他道:“可以通话啊,暑假我不回在杭州陪你好不好?新年我总不能不和爸妈在一块儿吧。”
从闻遥的脖颈处抬起头来,吴邪看着她,一脸认真问道:“嗯……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父母?”
听到这个问题的闻遥,心一惊,“大三?大四?”
“这么久啊?”吴邪眼里露出一丝失望,亲了亲闻遥白嫩的脸颊,“我现在就想带你回家。”
“我也想啊,但才大一,我怕他们对你印象不好,不让我们俩在一起怎么办。”闻遥仰起头,捧住吴邪的脸颊,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
搂住闻遥的腰身,让她脚离地,吴邪轻声说道:“回家后要记得想我。”说完低头亲吻刚刚撩拨自己的闻遥。
闻遥转过身朝安检口前依依不舍的吴邪挥挥手。
坐上飞机,闻遥摸了摸沾染上吴邪气味的嘴唇,从包里拿出一张餐巾纸把晕开的口红擦掉,补了一层。
“好巧。”沈逢把行李箱放上头顶架子上,坐到闻遥对面。
“票是你买的……”闻遥胳膊放在面前的桌板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歪过头看向沈逢,说道:“确实很巧。”
看着窗外的像棉花糖的云朵,沈逢转过头,突然说道:“我进来的时候吴邪还没走呢。”
“我也舍不得他。”闻遥垂下眼眸。
早早到了飞机场的沈逢,免费看了场大戏,边点头边说:“看得出来,吻得难舍难分。”
“你也是啊。”闻遥伸出手指,指了指沈逢白色衬衫衣领上的口红印。
沈逢歪过头,手扯开自己的衣领,看着上面的唇印,挑了下眉说:“彼此彼此。”
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两人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在机场外分开,各自上了来接他们的汽车。
坐上车后排,闻遥看着司机,问道:“我爸妈呢?”
“先生和夫人前几天有事出去了,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司机回答。
已经习惯了的闻遥没有开口说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路程过半闻遥想起来要给吴邪报个平安,连忙把关机的手机打开,跳出好几个未接来电。
“吴邪。”闻遥软糯开口。
一直盯着飞机降落时间的吴邪,在接到闻遥的电话时松了口气,平稳开口道:“怎么一直没开机?”
闻遥捏了捏眉心,语气轻柔,透露出一丝劳累,“对不起啊,坐得太久,累了就忘记开了。”
连坐几个小时的飞机,吴邪能理解,如果是火车起码要坐四十八个小时以上。
坐在吴家书房里,吴邪有些心疼闻遥的体贴,“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你这样我就更不好意思了。”闻遥勾起嘴角一笑,娇娇说道。
吴邪若无其事的端起手边上的茶水,“那回来的时候补偿我?”
“讨厌。”闻遥娇嗔道。
喝了一口水觉得不够解渴,吴邪连喝了几大口,才觉得在冬日里燥热的体温有所下降。
和吴邪聊完后,闻遥揉了揉肚子觉得有些饿,她知道父母不在家也就没心思回家吃饭了,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前面停。”闻遥朝司机说道。
“好的小姐。”司机按照闻遥所说的靠在路边把车停稳。
这不是闻遥第一次兴起,她常常这样,准备回去后会提前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
选了一家店,点了几道菜品。
等菜都端上桌时,闻遥又不太有胃口了,周围桌坐着的都是两人或者是三人以上,像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的极少。
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侧过头就能看见玻璃里隐约映出的自己的脸。
室外缓慢的飘落下雪花,闻遥呢喃道:“下雪了啊……”
结了账后,闻遥径直走到了在高楼大厦下一角落的长椅,那里坐着一个衣着干净但单薄的人,是她刚刚在楼上看窗外时发现的。
“一个人?”闻遥站在那个低着头的人面前,试探性地询问道。
双手揣兜的张起灵听声抬起头,没有开口回答闻遥的话。
看见张起灵的脸,闻遥发现他和吴邪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长椅上落下的雪花擦掉,闻遥和张起灵保持一拳的距离坐下。“你是有家不想回还是没家回不了?”
闻言,张起灵侧目看了眼闻遥,他不记得了。他醒来的时候口袋里有一张火车票开往北京,到站后他就走到这里了。
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看着它被体温融化,闻遥思考道:“那我是不是该把你送到北京流浪人口救助中心啊?”
“不用。”张起灵轻声道,他虽然失忆了但还是知道流浪人口救助中心是什么地方。
耳边响起一声好听且清冷的声音,闻遥在刚刚没得到张起灵回应时,还在想这人不会是哑巴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把你送回去?”闻遥连着问了两个问题,她穿着单薄坐在室外久了觉得冷。
“张起灵。”那张车票上被人手写下了这三个字,张起灵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但这名字的存在是个线索,他觉得告诉闻遥会获得一些信息。
“住哪儿呢?”闻遥搓了搓自己的手心。
张起灵摇摇头。
上下打量一番张起灵,闻遥总算明白了这人大概是失忆了。
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后,连哄带骗的把张起灵带上了车,吩咐司机开到医院。
逆行性遗忘症,简单来说就是失忆。
拿着医生给的单子,闻遥再看看身边乖巧坐着不说话的张起灵,问医生道:“那能治好吗?”
“意义不大。”医生摇摇头,接着说道:“像这种病只能往前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以前的事儿想起来了。”
“对了,这是你的?”医生多问了一句,他想如果这两人是家人的话,可能需要劝闻遥也做下检查。
闻遥委婉地说道:“做好人好事。”
看着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纪的闻遥,医生有些担忧的问道:“他这病不能离人啊,那你是准备?”
朝医生招招手,两颗脑袋离得近些后,闻遥轻声说:“我和他说送救助中心,被他拒绝了。”
听得一清二楚的张起灵面上毫无波澜。
“那什么时候来复查?”闻遥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用复查了。”医生应答。
谁能想到一回到北京就捡了一个大活人,闻遥也很纠结把张起灵安顿在哪儿,来医院的路上她就给沈逢打过电话了,无人接听。
闻遥站起身,朝张起灵伸出手,“那你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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