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利娜面对已经吐血的里德尔,也毫不客气地坐在房间内唯一的凳子上,慢悠悠地说:“开始吧!”
瞬间,整个房间的时间被她的力量扭曲,里德尔可以感觉到时间是令人吃惊的缓慢速度在流动,但他的动作却像正常时间一样毫无阻碍。
阿德利娜看到里德尔眼神中对这种力量的痴迷与疯狂,有点后悔自己给他露这一手。
“按你们的世界的看法,几乎所有的巫师都认为用魔药就能缓解魔力暴动的后遗症,但是药就有三分毒,多次使用魔药缓解魔力暴动的后遗症,这会对你的身体带来这种魔药的抗性,甚至会带来连魔法都难以探测到的暗伤。所以锻炼身体是预防魔力暴动后过于惨痛的后遗症的基本,我见过拥有十分强壮的身体的人能比其他巫师承载更庞大的魔力。”
阿德利娜无数次看过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决斗时,两人用光魔力后直接肉搏的场景。
身体强壮的巫师不一定是伟大的巫师,但伟大的巫师一定身体强壮。
“谁?”见里德尔难得会问这种问题,还吐血的样子,阿德利娜也难得对他变得耐心起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我看过你锻炼,可以是可以,但你在孤儿院长年的营养不足,要不是你是巫师的话,迟早没命。我带你去小树林吃肉,放心,我会给他们一忘皆空。”阿德利娜没事会去小树林打打牙祭,现在多了个会用魔力的里德尔,可以帮她用焰熊熊烤肉吃。
里德尔的眼神顿时变得奇奇怪怪,原来整天都不见影的她是去小树林找吃的,还以为她在看书。
“其实你只要消耗完魔力,后遗症的伤害会少很多,并且你的上限会提高,我在小树林用了驱逐咒,你可以在小树林消耗魔力。但有更好的方法,不过教不了你,但能治愈你的暗伤。”阿德利娜尴尬,明明说好教他的。
“什么方法?”里德尔说完又吐血,然后就看见阿德利娜递给他白手帕,指了指鼻子。
“谢谢。”里德尔接过擦掉血迹后,他瞥了一眼阿德利娜,看到她眼中的理解。
居然是理解,他还真的没有看见过其他人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从小到大,孤儿身份的同情,孤儿对他魔力暴动的厌恶和恐惧,还有后来他们的臣服和狂热……真是讨厌她的眼神,神明会理解一个人类吗?可笑……
阿德利娜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接着说:“你躺着,闭上眼。”
里德尔照做,但心里是警惕的,毕竟阿德利娜做过不少让他吃亏的事,还不重复。按她的话讲,做腻了重复的事何必再做,而针对里德尔是不会腻的。
流动的白玫瑰,
轻轻地覆盖,
无边的废墟里,
是否,
藏尽了岁月的沉默。
汤姆听到了从未听过如此悲伤的歌声,一下子失神。
这大概是神明的悲悯吧!
阿德利娜轻轻地唱完,询问:“怎么样?”
“好听。”
阿德利娜皱眉,无语道:“是问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不那么痛了。”里德尔感觉到原先仿佛会被魔力撕掉的身体舒服许多,使用魔力也不会那么艰难,同时发现魔力还增加了。
“那就行。”阿德利娜拿出一本书,自顾自的看书。
她难道不知道对他这种恶人要小心些吗?等到他强大了,不怕他反咬一口吗?而且要是其他巫师知道她这种强大的能力,就算她是神明,也会折服于人类的贪婪。如果他能掌控阿德利娜,是不是能得到永生?更准确点,如果他能替代阿德利娜,那么他将能永生……
里德尔闭上眼睛,嫉妒、贪婪等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里德尔就不能收敛点吗?是不是重生后迷茫了,这么明显的负面情绪她都能感觉到。
阿德利娜关上书,看来是看不了书,只好无奈地说:“有什么事可以问,我尽量回答你。”
“最初见面时,你不是要杀死我吗?可是我发现你一直都是折磨我,这是你的同情吗?”里德尔最讨厌别人的同情,他根本不需要同情。
阿德利娜淡淡地说:“这源于毁神之战之后的不成文的禁令:神明不能以人类之躯杀戮同族。我对你没有同情。”只有永不休止的折磨。
“可以给我讲讲毁神之战吗?”这勾起了里德尔的兴趣。
在他之前的观念里,神明是不存在的,见到阿德利娜才相信有神,令他没有想到神明居然会毁灭,那么他一直追求的永生就是一个笑话,里德尔感到自己命运的悲凉,现实依旧是无情。
“过程是禁令之一。”
“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是如此的反复无常?”
“人性与神性的对抗。”
“神性?”
“大多数神的存在源于种族的信仰,而丰富的信仰构成了神明的神性的复杂,而我不同,我并不是以信仰而存在,所以我的神性是很单一的。”
“那人性呢?”阿德利娜说的关于神明的知识让里德尔知道另一个世界:关于神明的世界。
“复杂,是我见到过的种族中最复杂,没有之一。这具身体在母亲怀里就是死胎,自然灵魂是没有的,而残留的人性和我的神性就成了现在的我。”阿德利娜也很苦恼,所以她一般都不钻进人类的身躯,复杂的情绪也会让她无所适从。
“如果你一直这样……”那么这是一个很好的弱点,里德尔想。
“不会的,人性应该很快依附于神性。大概我魔力暴动后会和你很少说话。”是的,阿德利娜从言语折磨到精神折磨很有一套,十三座塔里不少神还是她的实验对象,深受其害的就有阿瑞斯和艾斯特莱雅:前者害怕她的言语折磨,后者害怕她的精神折磨。
“你什么时候魔力暴动?”里德尔预料到以后的日子会很折磨。
“很快了。”阿德利娜停止扭曲时间的力量,顺手塞给他一本《如何管理情绪大全》,“虽然你脸上全是冷冰冰的表情,但对于一些天生对情绪很敏感的种族,他们可以感觉到你的情绪,你的情绪将会成为你的弱点。希望战斗时,不要拖我后腿。”
里德尔还是头回被女孩嫌弃,发狠一般看书。黑魔王什么时候会被女人嫌弃,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孩?他又在阿德利娜的身上得到憋屈,次数数都数不清。
“汤姆,生日快乐。”阿德利娜想起他的生日祝福还没说,敷衍地祝福,接着午夜12点钟声响起。
“在最后时刻才祝福,你是第一个。”里德尔看到阿德利娜脸上明显的敷衍表情,随后两人沉默。
阿德利娜明知道梅洛普的死期在汤姆的生日,所以才拖拖拉拉,直到最后一刻才给祝福。
里德尔对于生日的厌恶已经淡然,上一世过于执着自己的出生,现在看来依旧是自己的命运。说不清楚是自己的经历成就了自己,还是……唯有永生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现在永生的追求已经决定被他放弃,剩下的就是强大,强大到以人类之躯打败阿德利娜,得到神明的力量。
可是他对阿德利娜她的世界不怎么了解,怎样才能让阿德利娜心甘情愿地告诉他?
里德尔带着这样的目的,和阿德利娜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小树林里吃肉、锻炼、看书,回孤儿院睡觉。两个人的谈话还能正常进行,直到阿德利娜魔力暴动后,两人的对话就变成这样了:
里德尔说:“阿德利娜,这里缺了一页。”
阿德利娜不回答,直接用神力按着记忆复制一页拼回去。
……
里德尔说:“烤好了。”
阿德利娜:“嗯。”
……
回孤儿院时,有孩子闻到他们身上的肉味,拦着他们不走,阿德利娜话都不说直接用遗忘咒。
……
有孩子看见阿德利娜和里德尔凑得近,想劝她离这个恶魔远点,阿德利娜冷冰冰的表情就让她闭嘴。
里德尔没想到阿德利娜会话少成这样,这对他是件好事,他可以不用忍受阿德利娜的言语折磨。
后来才发现他小瞧了阿德利娜,折磨只是换了种方式。
比如说,自从阿德利娜来到他房间,就赖上这里,本来里德尔的房间是孤儿院算是最狭窄简陋,阿德利娜要看的书还堆在墙角。在不知不觉中,汤姆就发现他连下地的地方都没有了。
幸亏没人愿意来汤姆的房间,否则看到满地的书,就会把汤姆当小偷了,毕竟阿德利娜的书大都是“砖头书”,在那时是价格昂贵的。
并且阿德利娜完全没有把书收回去的意思,以至于床到门口这点点的距离,汤姆凭着现在六岁孩子的身体走得十分艰辛,而阿德利娜早就用她的定点传送到门口了。
汤姆也想用幻影移形,但魔法部监测魔法使用的范围包括伦敦,他不想还没进入霍格沃茨就进入魔法部惹一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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