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闪过一阵变态的想法,  吓得她迅速的按住了那双乱动的手。

    两人睡这么久季辰岩从来没有过反应,她都当他是姐妹了,没想到能在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这副场景。

    难不成他这人只在半夜做这事儿?

    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那个男人就是白天无欲无求一本正经,到了晚上就偷偷给自己老婆下迷药做那事儿,  还录下来没事就拿出来欣赏。

    “不要……”

    姜穗宁被吓哭了。

    本来就发着烧,整个人像是搁浅的鱼儿,嘴巴一张一合的呼吸着,  眼尾泛着红,  眼泪包在眼眶里。

    声音更是因为害怕软的一塌糊涂,  整个人没有拒绝的的样子,  反而像是一种勾引。

    季辰岩果然没有动手了,因为他的手正被姜穗宁按在她的那团柔软上面。

    他要是抽出来,  势必会带来更多的接触。

    所以他静止没有动,  不过褐色的眼瞳变了变,  原来她也知道害怕的。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她吧?

    清楚她的本质之后季辰岩忍不住吐了一口浊气,  这段时间实在被小姑娘弄的没脾气了,  原来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醒了就自己放进去吧。”

    姜穗宁:……

    还要自己放进去,他果然是个变态,  不要啊,妈妈救我!!

    姜穗宁听说变态心理都很扭曲,  不会把别人的生命当一回事,  她害怕直接拒绝会惹怒他,只能颤颤巍巍的说:“我不会。”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只水银温度计。

    姜穗宁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十分精彩,  各种颜色轮番上演,争先恐后,生怕落了下风。

    这一刻她明白了,  她在季辰岩身上没有最社死只有更社死。

    季辰岩这时还火上浇油问:“什么不会?”问完之后顿了一下,眉眼松动,嘴角扬了扬。

    笑得不明显,但他在取笑自己。

    呜呜呜……

    姜穗宁想连夜扛火箭跑。

    地球已经不适合她了。

    姜穗宁握着体温表赶紧坐了起来,脱离了季辰岩的怀抱,自己背着他赶紧把体温表塞了进去。

    季辰岩收回手,手指微微合拢捏了捏,手心还残留了她身上的温度,随即放下起身站在一旁,等她量体温。

    “十九度,先吃点退烧药。”

    季辰岩举着体温计,越过眉头的距离,借着灯光看了看,随后把温度计甩了甩放回床头柜上,开始给姜穗宁拿药。

    姜穗宁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白色药片,足有自己指尖大小。

    小声问:“可以给我掰成四份吗?”

    她这辈子就害怕打针吃药,那么大一片药估计能梗死她了。

    季辰岩看着她,淡淡道:“这个药不苦。”

    “真的?”姜穗宁将信将疑,其实她过来之前已经好多年都没吃过药了,偶尔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买点冲剂兑水。

    那些冲剂很人性化的,基本都甜甜的。

    “真的。”

    姜穗宁看他一脸认真,不像说谎的人,才伸手去接药。

    不过他并没把药给她而是说:“你没洗手,我喂你。”

    姜穗宁觉得季辰岩身上优点真的很多,他很爱干净,特别注重个人卫生习惯,指甲从来都是修剪得整整齐齐。

    衣服永远穿的整整齐齐,就真的又好看又干净。

    人又绅士,不管在外还在家,基本不会主动使唤别人。

    现在连吃药都要洗手了,真是太细节了。

    她觉得自己对这个便宜丈夫都有滤镜了,凑上前去张嘴接药。

    季辰岩没有直接把药喂给她,而是把手绕过她脖子,把他圈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他结实有力量的手臂上。

    姜穗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放到在手臂上,微微仰头,可以看到男人带着些青色的胡茬,有点性感。

    这男人喂药还这么浪漫?搞什么鬼啊。

    自己生着病可经不住他这么诱惑啊。

    不过秒之后姜穗宁心里那点旖旎心思就被打消的干干净净。

    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这个药太苦了,不是单纯的苦,还带着一股刺激的酸苦,而且这个药沾水就化。

    她能感觉到苦味在自己口腔爆开蔓延。

    因为她被男人半抱在怀里,他有力的大手掐着自己的下颌,不仅人动不了连嘴都动不了,只能发出呜呜不满的抗拒声音。

    他哪里是浪漫,他是早就看出来自己吃药困难,不给自己反抗的机会。

    季辰岩没管她,端着水给她灌了几口。

    一杯水一半进了嘴里,一半全顺着脖子滑落进了衣服里。

    直到她把药咽下去,男人才放开她。

    “骗子。”

    他手一撤力,姜穗宁就利落的滚了出去,只是她高估自己现在的状态了,旋身瞬间顿时感觉头晕眼花,自己摔在了床上。

    她感觉自己有点委屈,也不起来,就那么躺着,幽怨的瞪着他。

    季辰岩低头看她,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胸前,她穿的是白色棉质睡衣,沾水之后变得十分透,她还没穿内衣,此时就像裸着一样。

    两团柔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对男人来说总有一种任君采撷的诱惑。

    季辰岩目光黯了黯,姜穗宁似乎也发现了,顺着他目光低头看了一眼。

    姜穗宁:……

    好嘞,这张脸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反正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了。

    最后还是季辰岩帮她把被子牵过来盖好,又去衣柜给她找干的睡衣。

    等医生来的时候姜穗宁又睡过去了。

    医生是女医生,听季辰岩说她十九度,又给量了一遍体温,温度暂时还没降下去还上升了一点。

    不过她看床上的人不停的在出汗,说:“季首长,可能后半夜就会降温了,不过这之前还是需要一直物理降温,用温水兑酒精给她擦拭全身,汗湿透的睡衣也要换掉,不然会加重感冒。”

    送走医生,刘阿姨帮忙兑了温水酒精,也下楼了。

    季辰岩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静默了几分钟,开始弯腰给她脱衣服。

    姜穗宁全程没有醒过,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浑身凉了一下,接下来是密集的凉意,对于她一个感觉被架起来烤的人来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因为太过舒服,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小姜同志,你下来了?感觉好点了吗?”

    刘阿姨买完菜刚到家就看到姜穗宁下楼了。

    “刘阿姨,我好多了。”姜穗宁咳了一声,除了嗓子有点疼,她好像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了,看来她身体还是很棒的,昨晚那两碗鸡汤没白喝。

    “好了就好,你快坐着,别吹着冷风了。”刘阿姨边说边去厨房给姜穗宁倒了一杯温水。

    “我给你熬了粥,你先吃点再吃药。”

    姜穗宁喝了几口水,昨晚她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是季辰岩灌自己药的事很清楚,那药的苦味到现在都还在口腔里打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刘阿姨我都好了,不用吃药了。”

    她算是知道了这个年代的药全是那种又大又苦的西药,她不想吃,反正季辰岩不在,也没人灌自己。

    她以前生病很多时候都是抗一抗就好了,根本不用吃药。

    “不行,要吃药的。”刘阿姨把粥给她盛出来之后继续说:“你昨晚烧到快四十度了,季同志为了照顾你一夜没睡,今天一早起来喂你吃了点粥就直接去部里了,你要不吃药季同志该担心了。”

    季辰岩照顾了她一夜?她怎么记不得了,她昨晚只记得他灌自己药了别的事情一概没有印象,还有早晨还喂自己吃了东西,她更是没有一点记忆。

    “照顾我一整夜?”发烧了吃完药不就睡觉吗?有什么好照顾的。

    刘阿姨从柜子上拿出医生早晨送过来的药,说:“可不是,你一直不退烧,医生怕你烧出好歹,让季同志用温水兑酒精,给你擦身体,早晨我看季同志眼里都是红血丝,估计给你擦了一晚上吧。”

    擦身体降温???

    那不得把衣服全部给她脱了?

    姜穗宁虽然早就决定不要这张脸了,但还是忍不住会脸红,脑子里莫名的全是季辰岩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在自己身上……

    姊妹清醒点啊,他不行的,当姐妹当姐妹。

    好不容易在自己各种心理暗示下,姜穗宁终于把季辰岩的一切从自己脑海里拔除,不过脑子依旧晕乎乎。

    直到接过刘阿姨递过来的药,放到嘴里感觉一阵甜味散开才回过神来。

    她赶紧喝了两口水把药咽下去,惊讶的问:“刘阿姨这个药是甜的?”

    “是啊,季同志特意让医生拿的,是那种给小孩子吃的,季同志说你吃不了苦的药,昨晚医生又没准备,还是今天早晨送过来的。”

    姜穗宁听完对季辰岩的滤镜又架起来了。

    她决定要对季辰岩投桃报李,不能只顾着他的他命了,还要对他生活更用心点。

    贤妻人设搞起来。

    不过这事不着急,因为季辰岩又下驻地去了,这一次去的比较远,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姜穗宁算是体会到了,刚退烧那天她还觉得自己好了,没想到接下来几天,基本都浑身无力,在家躺了好几天,才觉得浑身有点劲儿了。

    幸亏季辰岩下驻地去了,不然他在家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第四天姜穗宁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早晨起来泡了个热水澡,神清气爽的下楼了。

    今天周天季子书放假,看到姜穗宁下楼,问:“你感冒好了吗?”

    “好了。”姜穗宁活力十足的走到桌子旁坐下。

    刘阿姨帮她把早餐端过来,她甜甜的朝刘阿姨说了一声:“谢谢。”

    季子书看了她一眼,低头吃早餐,快吃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呐呐的问:“我要去市里买东西,你要去逛逛吗?”

    “可以啊,你要买什么?”

    姜穗宁是有弟弟的,平时在家和弟弟关系很好,自然而然也把季子书当弟弟一样,而且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季子书这孩子十分有礼貌,虽然喜欢装酷,但很好相处的,没有任何二世祖的坏脾气和坏德行。

    而且这几天她生病,听刘阿姨说季子书很自责,觉得是拉着她堆太久的雪人害的她生病的,人都变沉默了。

    季子书也没想买什么,是因为奶奶给他汇的钱又到了,他去取钱顺便逛逛。

    “就学习用的东西。”

    “好。”姜穗宁也打算买点东西,天越来越冷了,她得准备冬装了。

    刘阿姨说市里百货大楼有成衣,她准备去看看。

    吃过饭两人就准备出发了。

    “刘阿姨,我们出去了。”姜穗宁对在厨房洗碗的刘阿姨道。

    “好,你们俩都穿厚点。”刘阿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来看着两人虽然从年纪上不能说母慈子孝,但莫名觉得和谐问:“你们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这是季子书回答的。

    嘎?不回来吃饭?这臭小子不会让自己请客吧?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季子书,她很穷的,“我没钱请客吃饭哦。”

    季子书没理她目光略带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先一步出门了。

    姜穗宁落后一步,顶多请他吃一碗面条,别的真没有了,她挣点钱也不容易。

    今天运气好,上车还有一个空位,姜穗宁假装谦让了一下,“要不你坐?”

    “我不坐。”

    季子书话音还没落地,姜穗宁已经一屁股坐下了,季子书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的,自动走到了她旁边站着。

    今天路上有积雪司机开车会慢一些,姜穗宁撑着手臂看着外面的风景。

    远处白雪皑皑的一片,树梢上挂满了冰凌子,多陌生的景象啊。

    想她来的时候家里还是阳春月,本来还约了闺蜜周末去湖边搞烧烤,她食材都买好了全放在冰箱了,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七十年代,多了老公,有了儿子……

    唉,关键那一堆食材花了她小五百,一口没吃上,全便宜闺蜜了。

    季子书听到她的叹息,低头看了一眼,她一直盯着窗外,表情尽是落寞。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除了有一个大爷在路边卖红薯,什么都没有。

    两人直接坐到了国营商场那一个站下车,姜穗宁一下车就被眼前的一栋七层大楼惊到了,原来这时候也有这么气派的楼啊?

    而且看门口人来人往不比后世商场客流量差啊。

    今天是周天,算是公休日。

    大街上人不少。

    前面竟然还有一个电影院,四层楼房,顶上挂着东城电影院几个红色大字。

    马路对面则是东城大剧院,门口还张贴了今天要演出的剧目。

    国营商场的左边有很大一块空地是专门给来逛街的人停放自行车的,进去之后先在门口、交钱然后领一块牌子挂在自行车上,算是早期停车场了。

    哇撒,她感觉自己像第一次进城一样,看什么都好新鲜啊。

    季子书看着她看什么都新奇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生活的地方没有这些吗?

    他看到前面正好有有一个大爷推着板车拉着铁炉在卖烤红薯,想到她在车上的叹息,问:“你要吃烤红薯吗?”

    姜穗宁听了他的话,面带疑惑,心想这熊孩子出个门咋眼里全是吃呢?

    不过那红薯是烤的香啊,甜味儿都快沁出来了,但姜穗宁忍住了,今天要买肯定要买两个,中午还得请他吃面,妈耶严重超支了。

    不吃不吃。

    “我不吃。”

    季子书看到她纠结犹豫的样子,想到她出门前说的话,得出一个结论,老季可能没给她钱。

    可是不对啊,自己那天不是才给了她几百吗?

    算了,可能她要买的东西也多,那点钱也不够吧。

    “我要吃,顺便给你买一个吧。”季子书说。

    “你还有钱?”

    “买个红薯的钱还是有的。”季子书说完大步朝着卖红薯的旁边走过去。

    姜穗宁赶紧跟上,没想到臭小子还有钱啊,只要他给钱自己当然要吃了。

    卖红薯的大爷看着走来两个年轻人,赶紧热络的招呼起来,“同志要买红薯吗?又甜又香的红薯。”

    季子书点头,“给我两个红薯,要烤的软一点的。”

    大爷在一堆红薯里挑了两个又软又甜的递给季子书。

    季子书递了一个给姜穗宁,自己手里拿了一个。

    姜穗宁赶紧乐滋滋的接过来,“谢谢。”

    季子书看她那开心样儿,自己也跟着笑了一下。

    国营商城人多,不过成衣却不多,就两家柜台,而且样子十分简单,姜穗宁挑来挑去就买到了一件。

    也不知道原主的衣服在哪里买的,好像都十分好看,一点不像这个年代的,更像后世的。

    季子书看姜穗宁逛半天就买了一件,诧异的问:“逛半天就买一件?”

    “嗯,别的都不好看。”实在不行她回去问问刘阿姨那种做衣服的可以不可以她提供图样,让他们照着做。

    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季子书确定了自己那爹真的没有给她钱。

    “还逛吗?”他问。

    “逛逛吧,我看楼下有卖羊绒围巾的还有手套的,我们去看看。”

    季子书想她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怎么还看上羊绒了,那个更贵啊。

    不过也没有说话,陪着她下了楼。

    这年代衣服不好看,羊绒围巾倒是中规中矩的,有黑灰还有淡青色。

    姜穗宁让人先拿了一条灰色的,先检查了料子,然后对季子书说:“来,试试。”说着垫着脚就给他围在脖子上。

    季子书个头挺高的,长得白白净净,为了配合她,长腿微微曲着,有几分乖顺的模样。

    姜穗宁觉得他还挺适合灰色的,更添了几分书卷气,不愧是本书男主,长相真是没话说,要是在后世随便送去一个选秀节目,凭着长相他都能c位出道。

    “觉得怎么样?”姜穗宁是挺满意的,不过还是要问问当事人。

    “你要给我买?”季子书不懂一个连红薯都舍不得的人要给他买羊绒围巾。

    姜穗宁点头,“对啊。”

    季子书盯了她一眼,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然后拉着她走到角落旁小声问:“你知道刚才那个围巾多少钱吗?还需要票的。”

    “知道啊,我又不是文盲,认识字的。”

    这是文盲的问题吗?是你根本没钱,给他买干什么?

    “不用,我用不上。”季子书拒绝了。

    “怎么用不上,现在下雪了你都没带围巾,你看看外面有谁不带围巾的吗?你虽然年轻也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吧。”以前她是管不着,但是现在她是他名义上的后妈,就不能给人话柄子,看看他成天穿的单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后妈虐待继子,这可是个大问题,她可不能背上莫名其妙的坏名声。

    季子书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说实话他从小什么都不缺,但也没有谁管过他,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奇怪却又不让人讨厌。

    不过随即说:“你连红薯都舍不得买,还有钱买羊绒围巾?换个便宜点的线围巾吧。”

    姜穗宁摆摆手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扫共享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再说这个羊绒才保暖,普通毛线围巾不够保暖而且洗两次就会变硬。”她看了其实也不算贵,买个围巾总比买一堆衣服节约啊。

    而且围巾都买羊绒的,也没人会传她这个后妈不待见继子了。

    “什么共享单车,什么酒吧?”季子书很会抓重点。

    糟糕一不小心带出后世语言了,姜穗宁忙找补说:“你别管那么多,就是说一分钱一分货的意思,有些东西就不能贪便宜。”

    最后姜穗宁不仅给季子书买了一条,也给季辰岩买了一条黑色的,又给刘阿姨买了一副手套,免得她出去买菜的时候冻了手。

    季子书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拿钱和票给别人买东西,眉心微微动了动。

    姜穗宁算是今天的大客户了,老板装围巾的时候趁机夸赞了一句:“同志你和你爱人真般配,真是郎才女貌。”

    说着目光还在两人身上过了一眼,很难见到夫妻俩容貌都出众,两人看起来感情还很好。

    姜穗宁尴尬的直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弟弟。”她想说我是他妈,但说了老板肯定更不会信了。

    季子书神色如常,听她解释也没说话,帮忙接过姜穗宁买的东西。

    老板顿时也尴尬了,忙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姜穗宁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领着季子书出去。

    走出门她就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赶紧把自己的围巾拢了拢,遮住露在外面的耳朵。

    “你也带上。”姜穗宁把灰色那条围巾拿出来。

    季子书倒是给面子的没拒绝,照着姜穗宁的样子给围巾绕了个活扣,把堆叠起来的一部分掀起来遮住耳朵。

    弄完之后看了一眼姜穗宁,似乎在问她可以了吗?

    姜穗宁看了一眼,十分满意,带着就像被母亲逼着穿秋裤之后自己妥协了,母亲露出来的笑说:“行啦,这才对啊,有谁不怕冷啊。”

    中午是季子书请客吃饭,本来姜穗宁说是吃一碗面条就好了,这孩子非要带她去国营饭店。

    一顿饭花掉十多块还有票,姜穗宁别提有多心疼了,这孩子真是该花的不花,该省的又不省,说实话国营饭店那菜还没刘阿姨做的好吃。

    吃完饭熊孩子又说要去剧院看木偶戏,姜穗宁这个老母亲真是操碎了心,这花钱如流水啊。

    “你喜欢木偶戏?不然我回去给你演,你把钱给我,你知道皮影戏吧,我还能演那个。”

    她才说完季子书还真给了她一把钱,五六张大团结。

    姜穗宁明白了这孩子是真的有钱。

    “我很久没去剧院看木偶戏了,这钱给你,你陪我去看看吧。”

    姜穗宁看他小狗一样的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老母亲的心瞬间就被激起来了,算了算了,看在钱的面上也不能让他失望啊。

    这年代真的娱乐项目没有后世多,一个人偶戏都坐的满满当当的,不过演的确实不错,反正姜穗宁是从头笑到尾。

    临散场了还依依不舍,反而闹着要来看的季子书反应平平。

    真是浪费钱。

    两人出来又遇上了卖糖葫芦的,姜穗宁买了两根递了一根给季子书。

    两人嘴里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朝车站走。

    “领导,那不是姜同志吗?她旁边的是子书吧。”

    季辰岩抬头朝车窗外看过去。

    姜穗宁带着季子书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朝前走着。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得出姜穗宁很开心,一直在笑。

    季子书倒是不像她那么活泼,不过一直噙着淡淡的笑,而且一直在吃手里的糖葫芦。

    “子书什么时候都被带得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儿了?”陈秘书看着路边的连个人,竟然莫名看出了一点般配感。

    而且他记得季子书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现在变得都跟姜同志一样贪嘴了。

    不过刚说完他就感觉背后领导的目光带着一层冰似的。

    赶紧闭了嘴。

    “车开过去,把他们接上。”

    “好的领导。”司机朝那边看了一眼,直接转了个弯,去追着前面那两个人。

    当季辰岩的车停在两人身边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过车刚停稳,陈辉就赶紧下车了,小跑到两人跟前,“姜同志陪着子书来买东西啊?”说着就要帮忙接子书手里的东西。

    “谢谢陈秘书,我来拿就可以了。”季子书并没有把东西给他。

    陈秘书笑着收回了手,这时候季辰岩也下车走了过来。

    姜穗宁看到他,赶紧跑了两步上去,“你回来了。”因为嘴里还嚼着糖葫芦,被呛了一下。

    季辰岩看她脸色已经恢复,想必感冒已经好了,“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姜穗宁赶紧嚼了几口把嘴里的糖葫芦彻底的咽下去了,张嘴凑近他说:“我已经咽了。”

    季辰岩看了看她,又把目光落在季子书身上。

    季子书上前喊了声:“爸。”

    “先上车回家。”季辰岩发话。

    季子书先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随后季辰岩上车,接着他把姜穗宁拉上车。

    陈秘书帮着关好车门,才上了副驾驶。

    刚一上车大家都没说话,气氛一度有点沉默。

    姜穗宁是那种话多的人,这种氛围有点难受,想起自己给季辰岩买了一条围巾,赶紧招呼季子书,“子书,快把爸爸那条围巾拿出来。”

    然后又仰头看着季辰岩说:“今天我给你买了一条羊绒围巾。”

    正好这时候季子书把黑色那条围巾拿出来了,姜穗宁直接接过来,不由分说给季辰岩带上了。

    “你真的好适合这种黑色,显得你好帅。”

    整个车上就是姜穗宁一个人的狂欢。

    前座的司机只在后视镜看了一眼就认真开车了,陈秘书倒是挺想搭话,但后排领导还没说话,他还是决定先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季子书看了一眼,刚要准备把头转开继续看窗外,就被姜穗宁抓住了,“子书你说好不好看?”

    季子书像是上课被点名似的,干巴巴回了一句:“好看。”

    “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黑色很适合你。”

    说实话姜穗宁对自己审美是相当自信的。

    季辰岩低头看了一眼姜穗宁给自己系上的围巾,一双黑眸落在她身上,“子书的也是今天买的?”

    姜穗宁扬了扬眉,笑的开心,笑容里露出一丝俏皮说:“对,给你们买的父子款,好合适啊。”

    她真的越看越满意,看看季辰岩又侧身看看季子书,妈耶,这么帅的老公,这么好看的儿子都是自己的。

    好有成就感的感觉。

    季辰岩淡漠的脸上挂上些许柔和,回头看了一眼季子书,“是挺合适的。”

    陈秘书这时也赶紧接话,“姜同志真会挑啊,这围巾太适合领导了,子书这个也好看。”

    几人回到家已经四点多了。

    刘阿姨看见他们一家子一块儿回来,终于有家的感觉了笑着道:“季同志您回来了?难怪今天早晨小姜同志又拿了半根人参下来让我炖鸡汤。”

    姜穗宁拿人参是因为自己一个感冒拖好几天才好,怪那天的人参太少了没作用,所以这次直接切了半根。

    没想到刘阿姨理解错了,不过她没打算解释,这不侧面印证她的贤惠了吗?

    季辰岩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的叹息声从鼻腔中缓缓吐出,“谢谢你!”

    “不用客气。”

    姜穗宁知道季子书的礼貌从哪里来的了,果然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不愧是男主的爹,真是一家子有礼貌的人。

    季子书不明白两人怎么又突然客气上了,换了鞋把手里提的手套递给姜穗宁。

    她赶紧拿着冲到厨房,具体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但她和刘阿姨的笑声倒是传了出来。

    季辰岩要把行李拿回房间,没有多停留直接上楼了,季子书赶紧追上去,把姜穗宁的买的那件衣服递给父亲,“这是她买的衣服。”

    季子书看父亲接过衣服没说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好像很节约,今天逛了好多,就只买了一件,连吃个烤红薯都舍不得。”她节约下来还要给全家买这么多东西,他爸应该能明白姜穗宁缺钱了吧?

    很节约?季辰岩想家里的钱票都在她身上,为什么节约呢?

    他还没想通姜穗宁就上楼了。

    姜穗宁进来就看到季辰岩在单手解军装的扣子,有种单手扯领带的感觉。

    嘶……好杀。

    “陈秘书说你在驻地都睡的帐篷,很累吧,我给你放点水泡个澡?”

    洗浴室是有浴缸,季辰岩基本不用,不过今天却难得的点头了,“好。”

    姜穗宁哼着歌,愉快的进去给他放洗澡水了。

    季辰岩见她进去,继续脱外套,突然外套口袋里的钢笔应声落下滚到了床脚。

    他伸手弯腰去捡,发现床脚有一张叠起来的纸。

    顺道把折得规规整整的信纸捡起来,随手打开。

    姜穗宁早晨才用过浴缸,所以不用怎么洗刷,不过她知道季辰岩这个人可能是有点洁癖的还是重新给他用清水洗了一遍。

    等洗干净之后就开始往里面放水,等放水的时候姜穗宁在想一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规划一下人生了,后年恢复高考,她是去考大学还是趁着经济开放做生意呢?

    大学其实她都上过了,不是很想去,要不直接做生意吧。

    但是做什么生意她又挺愁了,选择好多,她都选择困难症了。

    “水漫出来了。”季辰岩在门口看她半天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到看到水满了才出声提醒她。

    姜穗宁被提醒立刻回过神,忘记自己手里还拿着莲蓬,转过身莲蓬的水直直朝季辰岩冲过去。

    他伸手挡了一下眼睛,但是身上基本被淋湿透了。

    吓得姜穗宁赶紧把水关了,伸手取了帕子就帮他擦水。

    他身上的白衬衣全部湿透,紧紧贴在身体上,白色与肉色混织,勾勒出精壮的身体线条。

    姜穗宁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每擦一下就想用手摸一下,她真是很迷腹肌啊。

    淦,好像看看他再往下的人鱼线啊。

    季辰岩顺着她的动作,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眼神,想到她生病那晚害怕的样子,捏着她的手不再让她动。

    “姜穗宁。”

    姜穗宁还沉迷在他的肉、体里,突然被叫名字,仰着头一脸懵的看着脸色有些发青的人。

    “你不害怕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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