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又嘶哑的嗓音,  卷着酒的甘醇,又醉又撩。

    俊朗端正的面庞映入眼帘,眼尾挑起笑意,  眸底的醉意愈发明显,  彻底放松之后白日里的正经跌入蒙蒙的湖面溅起一圈圈涟漪,定定的望着她。

    “穗穗,  动手啊!”

    “季辰岩~”姜穗宁被他的气息烫的说话都不利索,扣着皮带的手使不上劲儿。

    只得抬眼瞪他。

    季辰岩单手扣住她的腰,看着她不得章法的样子,  倾了倾身体,另一只手帮一点点解开规规矩矩的皮带,“在呢。”

    皮带应声而落,  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一声清脆的声音。

    姜穗宁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睫毛乱的像春日在花园打转的蝴蝶,根本停不住。

    怀里的女人耳尖已经红透,像是五月熟透的樱桃,透着光,像是裹挟了露珠似的。

    摇摇晃晃,  拼命邀请他采撷品尝。

    季辰岩抓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腕,  指腹在她手心打转,  彻底把她揉进怀里,  又低头去亲她。

    他让她大半的身子都趴在自己胸口,  吻完鼻尖,唇角,潮湿温热的呼吸沿着脸颊寻找她熟透的耳尖,再沿着她的颈窝细细品尝。

    月光微弱,映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从窗户投进屋里,  就算没开灯,却渗出淡淡柔色,照亮了彼此。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里却是热气飞腾。

    因为姜穗宁怀孕,季辰岩克制又温柔,不过依旧满足惬意。

    “困不困?”

    季辰岩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人,以往她总是很累,今天估计下午睡够了,这会儿倒是亢奋的很,睁着眼睛,柔软的手指在他身上一寸一寸的滑动。

    “不困。”

    姜穗宁很好奇她从来没看过季辰岩锻炼身体,他现在又不用天天去操练,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训话,怎么做到身上肌肉这么紧实的?

    而且毫无松散的迹象,说起来别人天天泡健身房都不一定有他这个成果。

    季辰岩别她手指拨弄的浑身发痒,虽然让人舒服的事情才刚结束,但她还一动,有些想法又冒出来了,按住她的手,问:“还想?”

    “你再耍流氓我不理你了。”

    姜穗宁发现季辰岩真是有那个分裂症,正经起来是真正经,耍起流氓是真流氓,在床上他好像自动就解锁了不得了的功能。

    比吃了炫迈还厉害,根本停不下里,好像就只有那事儿。

    季辰岩看着她娇娇俏俏的眉眼顿时皱起来,旋身又把她困在身下,低头又亲她,亲完就含着笑意看着她。

    他发现姜穗宁是不会骂人的,她嘴里翻来覆去就几句,臭流氓,混蛋,再加一句你再怎么样我就不理你了。

    得是多可爱的人才会用这种毫无威胁的话来作为威胁。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毫无气场,声音反而会带着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转音儿,只会让语调愈发甜媚,沉溺。

    也根本没杀伤力,反而像小奶猫玩笑的抓挠,更像情人间的撒娇。

    “小朋友,明天想去哪里玩?”

    虽然怀里温香软玉,让心里犹如蚂蚁在撕咬,刚才好不容易抚平的那点的火气遇到了干材烧得更旺。

    但季辰岩却没再做什么,她怀着双胎,比怀一个更让人心担忧,想隔开两人距离,最后还是舍不得,只得紧紧搂着她,嗅着她的馨香转移了话题。

    “明天你不是还要去部里吗?”姜穗宁玩着季辰岩的手指。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手指又长,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像个孩子的手。

    今天他听陈秘书过来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事情,季辰岩说明天去部里处理。

    “我一早去处理,回来你可能还没醒,所以想想有什么想玩的,我带你去玩。”

    季辰岩太忙了,一年到头基本空闲的时间不多,以前是把三部当家,现在虽然再晚都回家,但有时候回来换身衣服就会离开。

    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今年过年提前把工作压缩了,想在过年这几天抽时间好好陪陪妻子。

    她来东城这么久,他好像也没带她逛过东城。

    这是他守护的地方,却没带妻子看过,他也想带她看看自己治理的地方,她是否还会满意。

    “我们去滑冰可以吗?子书说城北那边有个湖,冬天很多人在那边滑冰。”

    “你……”

    季辰岩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无奈道:“我的小朋友啊,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放心让你滑冰,不过那边有椅子,到时候你坐在上面,我推你。”

    她想玩的,他会尽力满足,当然会把一切危险排除在外。

    “好呀好呀,以前我就看过北方有那种狗拉的雪橇,这个应该和那个差不多吧?”

    “嗯?穗穗你说什么?你这话是说我……”

    “没有没有,我就一个比喻。”姜穗宁嘴巴快根本没想那么多,看季辰岩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的话说错了,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

    “我就说我家小朋友不可能不气我。”季辰岩气得捏她的脸,又咬了她的鼻尖,磨了她好一会儿才彻底把人放开。

    伸手把灯关了,“快睡觉了,不然明天出去玩没有精神。”

    姜穗宁也确实有点困了,在季辰岩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彻底睡过去了。

    季辰岩抱着她,听了好一会儿她清浅的呼吸,才靠着她闭上了眼睛。

    半夜

    整个大院安静的出奇,一辆军快速的开进了季家小楼。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阿姨很快开了门,看到陈秘书一身风雪,随着他进门,刺骨的寒风从门口灌进来,惹得人打了一个寒颤。

    “陈秘书,我这就去叫季同志。”

    刘阿姨见到来的匆忙的人,知道是部里有事,不然陈秘书不会半夜急着过来。

    她才刚转身就看到季辰岩已经从楼梯口下来,早就穿戴整齐,看来车才过来他就察觉了。

    一手扣着领口最后一颗扣子,大衣被他挽在手肘上。

    脸上看不出刚从床上醒来的疲倦,整个人看起来严肃淡然。

    “出什么事了?”季辰岩问陈辉。

    陈辉赶紧上前两步,在领导耳边耳语几句。

    季辰岩越听脸越沉,整个人周身仿佛是带着一股戾气。

    “辰岩要出去?”

    这时季中庭也出来了,同为军人他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驻地出了点事情。”他没说部里。

    季中庭知道事情可能有点严重,说:“赶紧去,家里有我和你妈。”

    这时候季子书也从三楼跑了下来,他没有季辰岩收拾得妥帖,刚从床上起来,头发睡得有点乱,左边翘着一根,右边卷着一根。

    “爸,我明天可以和她说你去哪里了吗?不然她会担心。”

    “我已经给她留了字条。”

    季辰岩看着冲下楼的季子书,曾经有很多这种深夜,他出门回头还能看到他趴在窗口望着自己的车离开。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和他说过爸爸是去处理工作,处理完就回来了,但因为他并没有问,自己也没说。

    想着他是孩子,可能也不会懂,但就在去年他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季子书找他说未来不会进部队,他不想他以后的孩子总是深夜目送他离开,更不知道还会不会等到他回来。

    他是个小气自私的人,这辈子都不想自己在意的人总替他担忧。

    季辰岩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未给子书交代一句就离开,已经让他对部队排斥了。

    “子书送我出门。”季辰岩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了季子书跟自己出门。

    陈辉赶紧出门去发动车子。

    季子书跟着父亲出了门。

    站在门口季辰岩只交代了一句:“子书,你长大了,这个家爸爸不在的时候就靠你了,爸爸的工作就是这样,不待解决回来什么都不能说,而且说走就得走,没有半点犹豫的。”就算他统管几部也这样,说走就得走。

    季子书其实早就习惯了,长大了也更理解父亲了,“爸你守国,我守家,快去吧,一路注意安全,不要受伤,妹妹们喜欢健健康康的爸爸,而且她也不是次次都好骗的。”

    季辰岩知道他在说京市受伤那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顾好家里,我尽快处理完就回家,陪你们过年。”

    季子书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的车子开出大院。

    昨天清扫的院子又铺上的厚厚的积雪,一串凌乱的脚步在白雪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再转身回家的时候季中庭站在客厅中间,负手而立等着季子书进门。

    “爷爷。”

    “子书过来陪爷爷坐会儿。”季中庭朝孙子招手。

    季子书听话的走过来陪爷爷坐在沙发上,刘阿姨留了一盏小灯,也回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的就剩下了爷孙两人。

    季中庭开始给季子书讲当年战场上的事情,他也曾是海城人人艳羡的大少爷,当穿上那身军装的时候,他就与生活剥离了,但他也要有家啊,也要娶妻生子啊。

    只是乱世纷纷他要守护这个国家,就势必照顾不到家里。

    “子书,你知道吗?你奶奶怀上你爸爸我都不知道这个消息,那时候我和你奶奶分别之后就一南一北,我在前线打仗,她在后方救人,等我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你爸爸拿着一把木头枪在院子里玩,我推门进去他还问我是谁。”

    “那是你爸爸第一次见我,他甚至都不会叫爸爸。”

    “不过他很胆大,不到十岁还要我带他去战场,他要打敌人。”

    “你爸爸也是从最艰难的时代过来,当年去空司就是知道咱们不被欺负就是要自己强大起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来了三部,他一心就扑在三部。”

    “他不是刻意忽略你,但他是军人,他不止要保护自己的家,还要保护许许多多的家,今晚不是你的爸爸离开,大院里还有许多人的父亲会深夜离开,他们只是想守卫的土地上的家人更安全。”

    “爷爷我知道的。”

    季子书也就小时候心里怨恨过父亲,长大以后他都明白了,今晚跑下来也是想告诉父亲他长大了,这个家他也可以守护了,只希望父亲在外面记住家里有人等他,有人盼望他平安归来。

    姜穗宁醒来之后才知道季辰岩半夜就离开了,他没说多久回来,也没说去了哪里。

    只留了短短一行字,对不起我食言了,在家等我。

    她知道他是军人,肩上有责任,可心里还是很难过。

    想着他第一次带自己出去玩就这么食言了,以前她看过很多嫁给军人的帖子,什么独自一人体检,生完孩子丈夫都还不知道……

    虽然知道他们的工作有无限荣光,但这事真落到她身上,她还是想哭。

    万一她生孩子季辰岩也不在怎么办?

    脆弱的孕妇捂着被子就嚎啕大哭了一顿。

    哭够了自己又起来收拾好了心情,洗漱完捂着肚子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她也是妈妈了,要学会坚强。

    季辰岩在的时候把她当小孩子宠着,但她不是真的小孩子,这个家她是女主人,丈夫不在,她需要照顾这个家。

    守好他们的家,免去丈夫的后顾之忧,才能让他在前方拼命的时候更放心。

    季辰岩离开这事谁都没刻意提,这大概就是军人家庭的默契。

    明天就是年三十,过年的气氛浓得化不开,四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欢乐。

    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姜穗宁拿出来给季子书准备的新衣服。

    本来还给季辰岩准备了,但他没回家也就放在了衣柜里没拿出来。

    大年三十的那天季辰岩还是没有回家,孙会云和姜建民没有留在大院,而是去了外公那里,陪着外公过年。

    以前两家人都是一起过年,后来分开快十年,这次肯定是要一起的。

    姜穗宁是季家的女主人自然不能丢下这边一家人跟着去,和父母约好初一就带着子书过去拜年。

    到年夜饭的时候季辰岩依旧没回来,两人结婚第一年的年三十他就缺席了。

    但家里热闹氛围很浓,季子书没有提父亲,也没问姜穗宁会不会难过,只是默默照顾着她。

    年夜饭之前,姜穗宁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红包,厚厚的一个递给季子书,“来,这是我和你爸爸准备的,希望我们子书来年开开心心,心想事成。”

    季子书看她递出来的压岁包,其实父亲从没给他准备过压岁红包,以往都是奶奶给一个,然后去姑奶奶,三爷爷家会得到红包。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是个套个红纸的钱,但姜穗宁给他准备,他还是愣了一下,红纸面上还用笔画了一只圆嘟嘟的小猪。

    她知道自己属猪,旁边写了一行祝福的话,字不算好,不过很用心。

    “谢谢你。”

    季子书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谢。

    “客气。”姜穗宁大气的摆摆手。

    严佩兰也给姜穗宁和季子书准备了压岁包,在吃饭前就给她们了,姜穗宁自然喜不自胜的收下。

    刘阿姨也给两人准备了。

    严佩兰又代表季辰岩给了刘阿姨包了一个大红包,这是季家每一年的习惯,感谢刘阿姨这么多年把家里人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

    大年三十虽然准备了很多南方菜,但北方年夜饭就是饺子。

    季家也不例外,刘阿姨包的饺子圆滚滚的,一口下去馅鲜味美,用饺子下菜好像也挺有味道的。

    后勤那边提前也把大院布置了一遍,走出去除了往常的路灯,四处还挂满了红灯笼。

    晚上后勤还会统一燃放烟花爆竹,这算是三部这边自己的庆祝。

    是季辰岩允许的,账是从三部走。

    三部还准备了好多大肥猪,从早晨就在分肉。

    每一年季辰岩都没要,因为年年过年他不是在京市就是在外地,今年他又出去了,姜穗宁也没打算要,家里准备的东西都够多了,不过后勤知道今年季首长一家在这边过年,却还是给家里送了一些过来,还有冬天召开冰河打捞的鱼。

    这个年代的猪肉全是粮食养出来的,而且这些都是三部自己养的,猪肉看起来肉质非常好。

    刘阿姨拿到厨房处理,打算冻起来慢慢吃。

    季子书问姜穗宁,“晚上还有表演,就在对面的三部礼堂,还请了人过来放电影,你想看哪个?”

    说实话这两个姜穗宁都不是很感兴趣,说:“咱们就看会儿烟花吧。”

    季子书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些表演,点点头说:“行,放完烟花何遇他们还在篮球场那边烤东西,你想去吗?”

    这个时代能娱乐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虽然年味儿重,但对姜穗宁来说也就还好,特别是季辰岩不在,她心里怎么都得劲儿,又不敢在家,怕太想季辰岩会哭。

    听何遇他们烤东西就想去凑凑热闹。

    结果她以为是烧烤,结果就是抱了一堆木材架在一堆,拿着从各自家里拿出来的那点的食材明火烤着,说实话一点都不好吃。

    不过他们却欢喜得很,还吸引了好多院子里的小朋友。

    因为架着材,天上又没下雪,倒是一点都不冷。

    季子书看她兴致缺缺,特意挑了一块考好的鱼肉给她拿过来,“尝尝,这个很香的。”

    姜穗宁闻了一下,腥味都还没祛干净,一点食欲都没有。

    忽然就想起了后世的烧烤,一串串的拌好调料,在烧烤架上烤的滋滋冒油,香味飘到老远,熟了之后撒上葱花,配上啤酒,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大概是怀孕真的影响情绪,就想想姜穗宁都难过了,现在这个年代要啥没啥,季辰岩还不在。

    季子书以为是她被火烤着不舒服,小声问:“不然我们回家了?”

    “季子书我想吃烧烤。”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烤。”

    姜穗宁突然来劲儿了,摆手说:“不是这种,是另一种。”

    “哪种?”

    姜穗宁把自己想吃的烧烤给季子书说了,说完她就情绪好像就恢复,这没有烧烤架,煤炭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烤肉那种。

    “算了算了,太麻烦了。”姜穗宁说完就摆了摆手,“也就一阵一阵的,没啥好吃的。”

    季子书没说话,姜穗宁最后吃了一点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烤土豆,这个还挺香的。

    快九点的时候,外面越来越冷了,大家也就散了。

    姜穗宁出去跑了一圈,整个人心情好像好多了,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季辰岩已经离开两天,姜穗宁一个人睡觉还是会不习惯,躺在黑夜里对他的想念又浓又烈。

    会忍不住担心他在外面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这个时候睡没睡觉,有没有想自己,他什么时候能回家。

    连续两天都是在想着的过程中睡着了。

    大年初一睁眼,姜穗宁伸手摸了一下季辰岩的枕头,冰冰凉凉的,他还没回家。

    他是半夜离开家,却还没半夜的时候悄悄回来。

    今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姜穗宁换了新衣服,特意换了红色围巾,在怎么样也要开开心心。

    昨晚半夜腿抽筋,她没睡好,甚至还痛的哭了,没人哄自己,自己又把自己哄好了。

    不过今天起来腿还有点痛过的痕迹,走路挺明显的。

    下楼的时候公公婆婆也刚在餐桌坐下,昨晚守岁,他们睡得比较晚,今天起得也略晚了一些。

    刘阿姨按照南城的习惯,早晨给姜穗宁煮了汤圆,花生馅的,香香甜甜的。

    糯食不易消化,姜穗宁没吃几个。

    “子书还没起来吗?”她放下碗才发现今天季子书今天竟然没一起吃饭。

    平常起来他一般都在的。

    刘阿姨说:“一早就起来了,找了几个同学在院子里弄什么烤肉,他还让我准备了一堆东西。”切好的五花肉和切好的土豆片,还有昨晚送过来的肥肠一早就卤起来了,全给他准备齐了。

    “咦,烤肉?”姜穗宁想到昨晚说的话,季子书是弄到工具了吗?

    她赶紧跑到院子里,积雪已经被处理干净,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何遇先看到她叫了一声,“小阿姨。”

    季子书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姜穗宁,说:“你说的那种东西不好弄,但是我可以给你弄个不一样的烤肉。”

    姜穗宁走过去看,几人搭了一个简易灶台,面上搭着一片那种青瓦片。

    和南方小青瓦不同,这个略大一些,微微带一些弧度。

    她一看就知道这个和烤肉类似,就用瓦片当烤锅。

    以前刷视频见过很多这种。

    “小阿姨,你们家子书十岁后就不玩这些,今天一大早把我从被窝里抓起来我还以为是他嘴巴馋了,原来是你要吃啊?小阿姨这么嘴馋的吗?”

    以前小的时候,三部后面还有一片小山,何遇就经常带着小伙伴拿家里的东西去那边这样弄着吃,每次叫季子书,他都不屑去,结果今天他倒还主动弄起来了小时候才玩的玩意儿。

    姜穗宁被何遇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确实兴师动众了。

    季子书看了一眼何遇,“让你来干活的,什么话那么多?”

    “是是是,你是大哥你说了算,我先去把瓦片洗干净,你们俩赶紧去抱材生火,傻站着干啥呢。”

    另外两个是张之林和滕维,都是大院的也是季子书的同学,不过他们俩腼腆些,没何遇没这么话多。

    和姜穗宁打完招呼就去帮忙干活了。

    刘阿姨按照子书说的把切好的肉全部拌好了调料,又切了很多葱丝备用。

    卤好的肥肠放凉之后灌了大葱头,然后切成半寸一节一节的放在碗里端出来。

    季中庭帮着抬了一张桌子出来,专门摆放要烤的食材,后勤那边送了好多汽水过来,全部放在屋里,打算等会儿才拿出来喝。

    所有的肉都先拌了调料,瓦片上没放菜籽油,而是拿了花生油出来,刷了一层,季子书把需要烤的东西认认真真摆在瓦片上。

    张之林在烧火,何遇在旁边扇风。

    一会儿烤的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就冒出了阵阵香味。

    姜穗宁好馋啊,看着都忍不住淌口水。

    她好久没吃过了,今天终于可以吃一口想念的烤肉了,还有汽水,真是爽啊。

    她忍不住想上前帮着烤,结果刚过去何遇一用力白烟就窜了出来,呛得她马上咳了起来。

    季子书直起腰,让她端着碗站在自己身后一点,“你不用过来,太呛了,我给你烤就行了。”

    姜穗宁看着他,今天穿了新衣服,脖子上戴的是当时给他买的羊绒围巾,他肤色挺白的,长相温润,有一种翩翩贵公子的感觉。

    不过贵公子这会儿表情管理不到位,被油烟熏得半眯着眼,脸上还扑着些黑色烟灰。

    有点落魄贵公子的感觉。

    烤好的第一块肉季子书直接夹给了姜穗宁,没有生菜裹着,刘阿姨准备了葱丝加上南城带来的料裹一下,还真是那个味道。

    她满足的恨不得跳脚。

    再喝一口汽水,简直了,她的快乐又回来了。

    她赶紧招呼大家一起烤一起吃,烤肉嘛就要人多吃着才爽。

    最后她们这里实在太香了,周边几家人也过来凑热闹,季子书又给警卫室那边送了一些过去,后勤过来送东西,闻着味挪不动脚。

    后来人实在太多了,又加了了两个临时烤肉台。

    公婆不是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不过姜穗宁还是给他们送了一些进屋。

    两人尝了一些,没有多吃,说这些是年轻人爱的。

    这一顿烧烤从中午吃到了傍晚。

    姜穗宁没吃多少,她这会儿的胃口就是贪新鲜。

    剩下的大多是何遇他们吃的,他们以前吃的基本没怎么配调料,所以第一次吃这种,吃起来就停不下来。

    后来几人竟然还让后勤送了啤酒过来。

    季子书没怎么喝酒,一直喝的汽水。

    姜穗宁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她还以为几人才高中,肯定也讲不到什么有用的话,没想到他们聊的东西姜穗宁有时候还听不懂,也不是不懂,就是想不到那么深。

    她有种小丑竟是自己的感觉。

    特别是季子书,已经初具领导的架势,话不多句句到位。

    她都怀疑这还是和自己平常斗地主耍赖的人吗?

    后来天色暗了,温度也低了不少,姜穗宁就先进屋了。

    大家吃过之后又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各自回家了。

    初一姜穗宁又带着季子书去了一趟舅舅家。

    倩倩看到她们高兴的很,季子书把从华侨商场买的洋娃娃给她,立刻抱着季子书不撒手。

    日子就这么过着,姜穗宁好像也接受了季辰岩不在家的日子。

    不过闲下来还是会想他,不知道他在外面好不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是情人节,本来她还给季辰岩准备了惊喜。

    这个时代没有人过情人节,但她想和季辰岩过。

    他人不在家,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姜穗宁就只能这么过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季子书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你赶紧穿上外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姜穗宁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不敢多问,赶紧把外套穿好,跟着季子书出门,张贺的车停在门口。

    “子书,是不是你爸爸出什么事了?”

    上车后姜穗宁还是忍不住了,心里祈祷千万别是季辰岩出了什么事情。

    季子书怕把她吓道,忙说:“没事,不是我爸的事,你别多想,我就是送你去见一个人。”

    “你没骗我吧?”

    季子书笑了一下,“我骗你干什么,你别担心。”

    车子弯弯拐拐的走了好久,都到了郊区,终于停在了一处小院子门口,院子不大,而且靠着山脚了,几乎没几处人家,白雪覆盖着看着有些萧条。

    “你进去吧。”

    季子书把她扶下车,没有进去的打算。

    “你不进去。”

    “我就不去,你去吧。”

    姜穗宁竟然有点害怕。

    最后还是季子书吧她送到了门口,“快进去吧,没危险的。”

    姜穗宁也觉得季子书不会骗自己,推开门就是碎石铺成的院子。

    不过基本被雪覆盖了,只清扫了一条一尺宽可以走的路。

    她犹犹豫豫的走了两步,刚要回头季子书直接把院子门关了。

    姜穗宁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还好院子不大,她没走多远就到了正房门口,先伸手敲了几声门,才轻轻推开木门。

    推开门就看到里面站着一身绿色军装的男人,身姿挺括,目光温柔身后绕着淡淡的雾气,让他整个人看着有些恍惚,不是很真切。

    “季辰岩……”

    姜穗宁伸手摸了摸他,能感觉到他实实在在的触感,才一下把人抱住,“季辰岩,你回来就回来,干嘛吓我啊?”说着眼泪就管不住了。

    刚才一路她都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弄得她心神不宁。

    季辰岩赶紧把她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

    “穗穗,对不起,我食言了,甚至没有把你叫醒就匆忙离开,你嫁给我的第一个年就丢下你离开,这一周也没联系家里,甚至没有告诉你一声我的情况。”

    分别不过短短一周,但却是跨了一个年,姜穗宁有种两人很久没见一样,在他怀里呼吸着属于他清冽好闻的气息,不停的摇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不在意这些,你是军人你有职责,只要你回来就好。”

    真的刚开始两天姜穗宁是很难过,但是慢慢就想开了,以后他突然离开的时间还很多,她会慢慢的习惯的,她不会让他担心,她在家也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这个家。

    她懂事的话,让季辰岩更难受,把人抱得更紧,除了抱紧她,他不敢承诺以后会寸步不离守着她,毕竟他是做不到的,只能在的时候加倍疼惜她。

    “穗穗,情人节快乐,陪不了你过年,但我在你圈起来的日子赶回来了,回来陪我的小朋友过节。”

    姜穗宁听他说情人节,立刻抬头看他,他怎么会知道?

    季辰岩看她惊恐的样子,开口解释,“在国外上个世纪就有过这个节日的说法了,虽然我上的是军校,出来后在空司和部队,很多国外的东西大概也了解过,但我们并不过这个节日,那天我看穗穗刻意圈起了那个日期,我猜你应该是重视这个节日的。”你重视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的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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