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淮西勋贵的担忧
蓝府。
蓝玉和常升等人正在开怀畅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笑意，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朱允炆这个蠢货，想要踩着他九皇叔的面子出风头，却没想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吕氏也是个蠢货，这下怕脸色不会好看了吧？”
常升一杯酒下肚，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几分。
他们都是支持朱允熥的，朱允炆母子俩越惨，他们自然越高兴。
“昨天晚上老爷子虽然没有责罚朱允炆，但我看得出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他对朱允炆越失望，我们的机会就越大。”
蓝玉同样笑着点头。
“舅父，那夜从老爷子寝宫内传出的那两句话，您怎么看？”
常升却是话锋一转，有些迟疑地问道。
放在以前，朱允炆和朱允熥兄弟俩虽然私下里也在较劲，但还仅限于他们两人，蓝玉和常升等人不回去刻意针对朱允炆。
因为朱标还在。
即便是朱元璋驾崩，皇位叶必然是朱标的，前提是朱标活着。
朱元璋那天晚上喊出来的那两句话，才是他们如此早就开始站队的主要原因。
“如果是平时，只有傻子才会相信梦中发生的一切。更何况还是两句梦话！”
蓝玉不置可否地沉声说道。
常升顿时就明白了蓝玉的意思。
就因为这两句话传出来的时间太特殊了。
那天可是朱元璋得到天降祥瑞的时候啊！
虽然没人敢在明面上议论，但私下里已经不少人谣传太子早逝乃是老天注定，并且朱元璋都无力更改的事情。
“这么说，舅父是选择相信了？”
常升试探着问道。
“半信半疑吧，但不管是真是假，我们迟早都是要做出选择的不是么？而且万一是真的，提早准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老爷子选择朱允炆，不光是你我，怕是跟我们有关的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我们赌不起啊！”
蓝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轻叹了口气。
他是武将出身不假，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不会分析局势。
常升闻言更是心头一凛。
他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难怪昨天晚上蓝玉就让自己坚定不移的站在朱允熥的身后了。
这同样也是想让朱元璋看到他们这帮淮西勋贵的态度啊！
现在的他们，等于是和朱允熥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允炆母子难成气候，最重要的是看老爷子的态度。朱允炆昨晚上的所作所为，等于是在作死！”
“不过我现在对那个汉王倒是有些看不透了。昨日狩猎之时，我们所有人都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连我都看走眼了！”
蓝玉这时突然话锋一转。
“舅父这话何意？”
常升不免有些惊讶。
“说不上来，总之昨晚上的宴会，让我感觉到咱们这位汉王可不简单。他当时怒斥朱允炆的时候，居然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
蓝玉不置可否地轻声说道。
“不至于吧？难道这汉王真的是装疯卖傻？”
常升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在这个敏感的关头，任何一个不确定因素，都可能改变应天府的局势，甚至影响到皇权的最终归属！
“谁知道呢？总之这个汉王，我们以后得留心才行了！”
蓝玉正色地提醒道。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快步跑进了听中，来到蓝玉身旁低声地汇报了什么。
“胡闹，这小子怎么跑杨府去了？”
蓝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拍着桌子就起身怒喝。
“舅父，发生什么事情了？”
常升也被蓝玉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了一跳。
“方才我让人去请唐铎过来，结果我的人扑了个空。唐铎已经跟着朱允熥跑去杨启府上了！”
蓝玉脸色相当难看地解释道。
“他跑杨府去做什么？杨启过寿，跟他又没关系？”
常升闻言也是一脸惊讶，但随后就猛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坏了，这小子该不会要学朱允炆吧？我先去杨府看看！”
常升顾不得再迟疑，对着蓝玉说完，就赶忙带着几个人离开了蓝府。
……
此刻的杨府厅堂当中，气氛略显诡异。
当朱栎的三份寿礼一一打开的时候，众人的惊讶更甚之前朱允熥送出月明珠的时候。
因为朱栎送出的前两份礼物，分别是朱元璋赏赐给他的天珠和静心玉。
这两件东西，论价值远在那夜明珠之上，而更重要的是它们传闻当中的功效。
不管是天珠，还是静心玉，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传闻这静心玉有静气凝神的功效，能够滋养人的身体。
西域进贡的天珠更有百邪不侵的奇异能力。
这两件东西，都是朱元璋为了应对朱栎的疯癫之症，特意赐给他的。
实际上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也的确对人体存在一定的好处，但是没有传闻当中的那么夸张。
这两件东西朱栎试过，的确能够让他静气凝神，甚至能帮他控制自己体内的多重人格。
但如今这种效果对他已经是微乎其微，作用不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这两件东西当做寿礼，送给杨启的原因。
看到朱栎居然把这两件东西都拿出来之后，朱允熥的脸色都变了，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九皇叔，你今天当真下了血本啊！”
朱允熥这次就是为了踩着朱栎的面子竖立自己的威信，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失策了啊！
“汉王，这也太贵重了。下官可不敢……”
杨启也没想到朱栎居然会送如此贵重的东西，下意识地就想推辞。
东西虽然好，但这两件东西对朱栎意义非常，更重要的是这两件东西可是朱元璋赐给朱栎用来治疗疯癫之症的啊！
在场众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两件东西的缘由，但总有一两个识货的和知道内情的。
一时间，众人心头又多了不少的猜测。
一直传闻汉王疯癫，难道是因为这两件神物，现在已经好了？
朱栎居然舍得把这种东西都拿出来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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