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叹了口气;“哎,是少了,那个新来的不光是今天的定少了,连明天的也定少了,三十斤的量就只够今天晚上,明天的还得想办法。”
凌九不解,三十斤只够晚上,那明天的得需要多少的量啊?
何勇接着解释道;“纺织厂每天三餐都有供应,每天使用的菜都会提前一天订购,订购的菜品就只有两三样很单一,但量很大,一般的市场供应不了一个大厂的使用量,而市场就更别提了,里面的蔬菜品种多样,不说价格,想买齐一个品种还是很困难的。”
凌九一边听着一边垂下眼睑,不一会儿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何勇同志我倒是有个主意,我家是农村的,别的没有,蔬菜这些一抓一大把,你要是信的过我,你给我报个数,我给你弄来。”
何勇懊恼的双手一拍,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这样,缸豆来个一千斤,茄子一千斤,辣椒七百斤,就这些,凌九你看你能不能弄到?”
这个数量确实是凌九没有想到的,既然是张了口,尽力而为吧。
“我先回去看看,可以的话,天黑前给你回复,但还是要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也不能把希望全放在我身上。”
何勇知道凌九说得是实在话,感激都还来不及:“理解,理解,就麻烦你了。”
凌九和何勇打好商量,辣椒给算三分一斤,缸豆四分一斤,茄子六分一斤,看看这个物价,凌九在心里感叹了句七八十年代的物价真便宜,确定好价格凌九就往集结点赶去了。
一到集结点,就看到蒋玉梅已经带着孩子在那里等车,凌九一过来就将蒋玉梅拉到了一旁,开门见山的将自己拉的这单生意跟她说了,一听,蒋玉梅别提多高兴了,一年做到头全家的收入才一百块钱,有能赚钱的事,还不得上赶着去干。
这单生意量大,光凭凌九一个人是揽不下的,而蒋玉梅今天上午帮自己的举动,再加上原主的记忆,凌九就选定了蒋玉梅一家作为自己这次的合作伙伴。
当然也有个条件,就是这个事还得借蒋玉梅一家的名义去收,要是有人知道是她凌九揽的生意,那还不知道有多少牛魔鬼怪找上门。
蒋玉梅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条件,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下来,催着凌九赶快回纺织厂将这事接下,她回去立马就召集公婆还有她那口子上各个村收蔬菜去。
有了蒋玉梅的保证,凌九再次折反纺织厂,半路上乘着没人,悄悄将三十斤的缸豆拿出来,用备好的匡装好挑在肩上。
到了纺织厂,告诉了何勇确定明天送能蔬菜过来,然后把三十斤缸豆的钱结了,何勇还担心凌九钱不够,将明天送来的菜钱一起结给了凌九,凌九没有收,推辞下凌九只收了一半做定金,做完这些凌九又匆匆往集结点走,半路上还没忘记将箩筐给收进石洞。
刚一到集结点,正好赶上拖拉机要回去。
坐上拖拉机,凌九才得以休息会,从下拖拉机开始她就一直在忙活,上镇上来一趟可真是累,想到回去之后还有的忙,凌九就跟婆婆说自己睡一会,等到了地方就叫醒她。
睡意加上劳累,凌九头一歪秒入睡。
…………
回到响水村,蒋玉梅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跑,她恨不得立刻就将纺织厂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和凌九匆匆说了一声等会去她家集合,蒋玉梅就抱着孩子撒腿往家赶。
而凌九几人往家走,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见几个妇人蹲在她家门口等着。
上午被凌九气地跑回家的凌招娣,一回家就哭着找亲妈,对着亲妈就是一阵吐苦水,把凌九说得狗屁不是,绝口不提是自己有错在先,而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死去活来。
亲妈李向红那里见的了自己亲闺女被这样欺负,当场就要找凌九要说法,结果被凌招娣拦了下来,告诉她凌九去了镇上。
李向红憋着口气她可闲不住,在凌九去镇上的功夫,就在家怂恿自己妯娌张庆花,妯娌跟她站同一战线之后,两人又去怂恿自己婆婆王桂莲,有了王桂莲的加入,还怕她凌九不割块肉下来。
到了点,李向红就拉着妯娌,婆婆,三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陆家,结果回村的拖拉机回来晚了,这才有了三人蹲在陆家大门口等凌九的场面。
等的不耐烦的王桂莲,对着两个儿媳就是一顿输出。
“屁大点的事还要我来,不知道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啊,就你两个懒货一天天尽弄些屁事出来,你两以为自己是当祖宗的料吗?两个嫂子还拿不住个小姑子,还有脸喊我来?”
王桂莲还没有输出完,李向红就冲她挤眉弄眼得示意身后面,王桂莲刚准备开口骂李向红是不是眼睛抽风了,随即脑袋转过弯,看向身后,果然是陆家那四口回来了。
一见凌九,王桂莲的血压一下子升高,亲老娘在她婆家门口呆了那么久都不晓得回来,去镇上都不晓得问问她这个亲娘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你还晓得回来,死在镇上得了,不知道你亲娘在这里等啊,白养你这么大,早知道一生出来就扔了得了。”
凌九刚远远看见几人,就知道是原身的娘家人,预想到这几人来肯定没好事,但没想到这原身的亲娘是一见到她什么都不顾及,骂人的话张口就来,亲家都还在这呢。
凌九见情况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迎面对上王桂莲,眼角微眯,沉下脸说道;“是我让你来的吗?要耍威风回凌家耍,我不吃你这一套。”
按照以往王桂莲对着凌九吼上几句,保准凌九就像鹌鹑一样缩着,屁话都不敢有一句,今天是怎么了,反了天了,弄的王桂莲愣了一下,随即又变回盛气凌人的样子,抬手就对凌九挥过去。
凌九也不是吃素的,没穿过来的时候也是学过跆拳道的,对上个只知道出蛮力的村妇,还是绰绰有余的,快速地抓住王桂连挥过来的手臂,再用力一推,王桂莲力量没有着落点,身体惯性的往后退,两三步退到了两个儿媳的怀里,凌九也是算好了力度,不至于将人推倒在地。
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像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讲理,讲证据,而是拳头说了算,谁家的儿子多,谁家就厉害,能干事的多,能伸出的拳头多,那么在村里就是个算的上数的人家。
这些都是凌九听自己爷爷说的,爷爷那辈年轻时家里兄弟多,姊妹七个,五个都是男孩,那个时候村里有什么事,都是找爷爷家出来撑场子,当然打伤了人是犯法的。
王桂莲没想一向好欺负的凌九竟然会吼她,更没想到会还手,一时接受不了的王桂莲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身子直接往下一摊,双手拍打着双腿,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开始上菜。
“我命苦啊,生的闺女不孝啊,我舍不得口吃的,舍不得口喝的,才将人养大的啊,现在嫁了婆家,在婆家过上了好日子就不要她这个娘了啊,我苦啊,养的亲闺女动手打娘老子了啊,祖宗不保佑啊,让我老凌家出了这么个畜生啊。”
王桂莲闹了几嗓子后,李向红跟张庆花见时候差不多了,她们这些小角也该上场了,往王桂莲一左一右的摊坐下;“娘啊,你苦啊,为儿为女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被女儿嫌啊。”
婆媳三个唱的一出大戏很快就将四邻吸引了过来,一见是凌家几个无人缠,探出头看戏的立马又缩了回去,别戏没看成,搞不好还惹一身/臊。
金翠兰在旁边将所有都看在眼里,眉头一点点地皱成川子型,这亲家的本事她是见识过不少,每回都要闹上一会,最后没的法子只能是她那儿媳凌九求她这个婆婆拿出点东西将人打发了。
一回两回欺负惯了,人家就觉得你好欺负,把你拿的准准的,金翠兰也气,但也拿这家无皮没法子,脑子都已经在想拿什么东西好将人打发了。
转头看向凌九,凌九就像没事人一样,双臂环胸,就静静地看着三个人做戏,身后的两个孩子早就被她推回了院子里。
可能是惦记着今天揽得生意,哭闹了一会,凌九就蹲在婆媳三人跟前,语气不耐烦地问道;“说吧,这回是要什么?”
三人见凌九妥协,停了哭闹,王桂莲神情得意的说道;“把你昨天得的二十块钱交出来。”
凌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二十块钱太少了,我倒是有个更赚钱的法子,我今天去检查了下,医生说凌九活不过九月二号,既然都死了,地下也挺无聊的,要不你们三陪着一起,这样也有个伴,钱肯定多多的烧给你们。”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婆媳三人被凌九这番话说的迷糊,正半信半疑这话说的可信度。
九月二号也就是昨天,原身就是在昨天走的,凌九这话就是说给原身的娘听的,还不待三人反应凌九猛的站了起来,对着的院内喊道;“子译把弯刀拿来,你外婆跟两个舅娘想去地地下玩玩,我送他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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